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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卿说的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权力这种东西,他可以给二皇子,但他主动谋取,就是越界!
一盘棋局结束,是文元帝胜了一子,他忽然笑了笑,话题又重新回到了封温玉身上:
“你倒也不必对你那孙女严苛,姑娘家是个有主意的是件好事,倒是她和遇之,可需要朕下旨赐婚?”
圣上赐婚,何其荣耀。
但封阁老只是摆手,他叹气道:“儿孙自有儿孙福,臣老了,还是留给她老子去管吧。”
文元帝被这话逗笑了,指着他笑骂道:
“你倒是会偷懒。”
但余光瞥见封阁老不再挺拔的身姿,文元帝到底是没说什么,赐婚一事也就此作罢。
等封阁老出了御书房,殿内安静了许久,徐公公瞧着文元帝闭目养神,秉着呼吸不敢说话。
过了好久,死寂的殿内才响起文元帝缓缓的声音:
“你说,这朝堂之中还有几个似钟儒一样清醒的人。”
钟儒,是封阁老的字。
徐公公咽着口水,不敢说话,而文元帝也不需要他回答,他像是在问徐公公,又像是自言自语:
“朕老了,难怪有些人已经开始谋划着另择新主了。”
徐公公吓得砰的一声跪在地上,他满头大汗:“圣上何出此言啊,您是天授仁君,少不得要万岁万万岁的。”
万岁?
文元帝笑了。
下一刻,他扔了一封弹劾高谦明的奏折,奏折砸在地上的声音仿佛响彻在宫人耳畔:
“查,朕倒要看看朕那好儿子掺和进去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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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正院。
长公主气急败坏地拍桌:“他还在闹?”
嬷嬷替她拍抚后背顺气,不动声色地替世子说话:
“世子喜欢封姑娘这么多年,公主让他一时放下封姑娘,世子一时很难冷静也是在所难免。”
长公主沉默了一瞬,颜云鹤是她的独子,要是可能,她何尝不希望颜云鹤得偿所愿?
但封温玉不行。
颜云鹤是国公府唯一的子嗣,他日后必须要承担起国公府的重任,国公府手握兵权,本就是某些人的眼中刺,和封家结亲?即便是皇兄再疼爱颜云鹤,也不可能答应此事。
封家也不可能答应这件婚事。
封家已经快要达到权力巅峰,怎么可能再要接触兵权,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长公主深呼吸了一口气,她冷笑了一声:
“是我将他惯坏了,才叫他明知前方是绝路,还非要撞上去!”
眼见那边院子还不消停,长公主气了个半死,她忍不住地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他在闹腾什么,一副我拆散有情人一样,怕是都忘记了他不过单相思!”
想起这件事,长公主都替颜云鹤臊得慌。
追着人跑了十来年,结果呢,人家对他一点心思都没有。
嬷嬷都快憋不出笑了。
小厮跑来,苦涩不堪:“夫人,您快去瞧瞧吧,世子将膳食都扔了出来,说您不许他出去,他就节食!”
长公主气得胸膛不断起伏,她转头问嬷嬷:
“你瞧瞧,我真是生了个讨债鬼不成!”
但再怎么气恼,长公主还是带着人去了颜云鹤的院子,刚走到门口,就看见膳食摔得满地狼藉,她脸上倏然沉了下来:
“颜云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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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头传来些许动静,是颜云鹤打开了门,他被关了五日,整个人衣衫不整,又故意节食,瞧上去整个人都狼狈不少,唇色也是惨淡。
长公主见到这一幕,也不知道是该恼还是该心疼了,她忍不住骂道:
“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颜云鹤不以为然地扯了扯唇:“娘总教我,遇见难事,不要轻易放弃。”
“我这不正是想着办法,您和爹生我一场,我不能为难你们,只好刁难刁难自己了。”他还是漫不经心地笑着,但配上他惨白的脸色,叫长公主不由得沉默下来。
颜云鹤是国公府唯一的子嗣,生来尊贵,他何时这么颓废狼狈过。
为了一个封温玉,真的值当吗?
“你到底在闹什么,人家对你根本没有半点心思!”
“你为她折腾自己,她如今正在尝试和别的男子接触,你非要作践自己吗?!”
长公主不懂,向来知晓轻重的人,怎么在封温玉一事上就这么死心眼。
颜云鹤脸色沉了一瞬:“要不是娘关着我,那人也接近不了她。”
他也不会允许那人接近封温玉。
长公主见不得他这般,一丝悲切的情绪从她眼底闪过,她闭了闭眼:“谢祝璟是封家替她安排的人,你比娘要了解那丫头,你觉得她会拒绝吗?”
“你想阻拦,但你拦得住吗?”
长公主一语道破血淋淋的事实:
“再不久,或许你就该听见她和谢家定亲的消息了。”
颜云鹤穿着里衣靠在门上,里衣是白色,就如同他的脸色和唇色,此时也是煞白,他低着头,许久没有再说话。
在长公主以为他终于能死心的时候,却见他又抬起头,没有一丝情绪道:
“先是顾屿时,再是谢祝璟,总归一直不是我。”
他早就习惯了她看不见他。
而且——
“我连顾屿时都等到了退婚,难道还担心一个谢祝璟不成?”
他倏然提唇笑了一百,眼神却是黯然,而话音更是执拗不堪。
长公主听出他的言下之意,忍不住提高声音:“颜云鹤!”
他是国公府世子,是当今圣上唯一的亲外甥,他怎么能叫自己这么卑微!
颜云鹤抬眸,他直视长公主,四目相视时,长公主一愣,她的鹤儿一向吊儿郎当,她好久不曾看见他这般认真的表情,他说:“娘,您成全我吧。”
他在笑,剑眉如星,话音清朗,但长公主却忍不住地鼻尖发酸:
“从小到大,娘和爹将所有能给我东西都捧到我面前,可我唯一向你们求的,只有封温玉。”
“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欢她。”
“但所有人也都在拦我,连娘也不曾支持我。”
长公主忽然心痛如绞。
颜云鹤轻轻笑了下,所有人都在拦他,但他不死心,他想再试试。
万一呢。
万一他就得偿所愿了呢。
他说:“求娘了,我已经错过一次了。”
他真的不想再错过第二次。
长公主闭眼,她压着声音中的哽咽,道:“你和她之间的阻碍,从来不止我和你爹,娘何尝不知道你喜欢她?”
“但如果你觉得爱能抵万难,那就太自大,也太傲慢了。”
颜云鹤垂眸,看向被他握在手中的荷包,荷包已经有些陈旧褪色,但他依旧格外爱惜。
安静的院落中,有微风送来他的声音:
“那就当我傲慢吧。”
少年慕艾,本就该一往直前,而他生来傲慢,且就让他在此事上再傲慢些吧。
长公主失声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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