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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家送礼,你自己去,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她可没脸去见侍郎府的人,想想都觉着臊得慌。

室内又冷清了下来,顾老夫人怔了怔,很快,她回过神,眉头无意识地皱得紧紧的,口中不停地念叨:

“这人怎么越来越……”

她一时词穷,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现在的顾屿时都不能用老气横秋来形容,越发地死气沉沉,自他得了圣上看重,这府上也有人递上帖子,瞧着好像是逐渐热闹,但身处其中,顾老夫人却是觉得越来越冷清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自从顾屿时和封家退婚后,他就越发沉默了,不和好友交际,也不和府中有交流。

顾老夫人每每想和其交谈,但见那张死人脸,瞬间就没了说话的欲望,每一次都险些被气出个好歹来。

顾老夫人心底想着事,叫了管家来,让他将给封家的礼备好,也没有什么以此充好的心思,她心底清楚,给封家送去的礼,顾屿时肯定会再检查一遍的。

想至此,顾老夫人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也不知道在折腾什么,真是作孽!”

她知道库房中有一盏琉璃做的兔子灯,现下琉璃贵重,也不知道是谁送的,还是顾屿时特意搜集的,就连她看了,一时都有点移不开眼,那些小姑娘怕是会更喜欢。

顾老夫人倒是有意将这个琉璃灯留下日后送给未来的儿媳妇,但是,老夫人摇了摇头,还是将琉璃灯写在了清单上。

两家定亲是交换过八字,她当然清楚封温玉的属相是什么,指向这么明显,送给别人也只会膈应得慌。

再说……

顾老夫人抬头看了眼前院的方向,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自少悔入仕后,就和她还有阿辞越发不亲近了,中秋的时候,他在翰林院忙到半夜才回府,没有一点要阖家团圆的意思。

也叫顾老夫人打心底有点不敢做他的主。

不久后,顾屿时拿到了送礼的清单,他一个个地看下去,视线最终落在琉璃灯的那一行字眼上,停顿了很久很久。

前世,他也送过封温玉这盏琉璃兔灯。

成亲后被她摆在了两人的房间中,直到后来争吵时,被她亲自摔碎,如同那枚红梅玉簪一样。

那段时日,府中到处充斥着“和离”二字,属于二人回忆的东西被一件件摔碎。

一声声和离砸在他身上,砸得他越发沉默,府中气氛越发令人窒息。

他一度不愿回府,更不愿面对封温玉。

他不懂沈敬尘究竟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叫她态度那般决绝,恨不得立刻和他一刀两断。

挣扎,自我厌弃,到最后的妥协。

他甚至已经对她前往教坊司的事情视若罔闻,忍住怨恨地替她收尾,他一度想问她,他究竟要做到什么地步,才能叫她满意?

但最后一丝自尊,叫他怎么都问不出口。

他也做不到当着封温玉的面摇尾乞怜。

******

“什么?”

封温玉坐在梳妆台前,险些以为自己还没有睡醒,她转过头,一脸的不敢置信:“你说谁来了?”

书瑶也是挠了挠头:“是顾公子,他好像是上门送年礼的。”

年礼?

封温玉巴掌大的脸蛋皱在了一起,两家都退婚了,顾屿时还来送什么年礼?

她犹豫了一下,但两家一直有来往,好像的确不至于因为断亲一事就死生不复往来。

封温玉由着锦书给她额间点上花钿,这是近来京城流行的妆容,封温玉也是个爱俏的,当然不会错过,不过她没仔细看铜镜中的自己,挣扎了一下,着实有点好奇:

“他都送什么来了?”

书瑶忙不迭地摇头:“奴婢看见顾公子上门,就赶紧跑回来报信了,但见小厮们搬进府的东西,应该不轻。”

锦书见自家姑娘纠结,有点不解:

“姑娘好奇,不妨去瞧瞧,反正在自家府邸,姑娘还怕他不成?”

封温玉被说得动心了。

她转头看向铜镜中的自己,再去看锦书今日给她搭配的衣裳,她昨日睡得很好,铜镜中的小姑娘面色红润,浅淡的胭脂给她越发添了些许颜色,一身胭脂色的云织锦缎裙,仿若是冬日中唯一的亮色。

确认无误,封温玉才起身,不怪她这么谨慎,毕竟很有可能会遇见前未婚夫。

她才不想叫顾屿时觉得她在退婚后失魂落魄呢。

见自家姑娘仿佛是战斗一样,锦书和书瑶对视了一眼,颇有点面面相觑,忙不迭地跟上姑娘。

封温玉到会客厅时,顾屿时果然还没有走,她在外人面前总是端着,现在也是如此,步调款款地迈入会客厅,人未至声先至:

“娘!”

周玥瑜翻看礼单的手一顿,下意识地抬头去看,但有一人比她反应更快,她脚步总是欢快,好像是独特的旋律,叫顾屿时早已熟记于心。

他抬头得太快,便撞入了来人那双姣姣的杏眸中,她额间点了花钿,衣裙是百花云织锦缎裙,越发衬得她花容月貌,一踏入室内,就瞬间夺去满室光辉,小姑娘只看了他一眼,很快移开视线,仿佛他只是个过路人一样。

两人退了婚,迟早该是过路人。

他早就该有这个认知了,但他依旧控制不住心底一沉。

自印雅楼一事后,她就没再见过顾屿时,当时的情绪早就消失不见。

封温玉是承认自己喜欢顾屿时的,即便是现在,她对顾屿时依旧做不到像对待陌生人那样,但她会装,尤其在顾屿时面前,她自认装得很到位。

也因此,她对顾屿时的某些情绪很敏感。

就如同现在,她敏锐地意识到顾屿时在不愉快,或者说另外一种难受的情绪?

封温玉有点形容不出来。

和颜云鹤在时不一样,那时她隐有些心虚,无关男女之情,只是因为她将颜云鹤曾经做的事揽了一部分责任在自己身上。

但现在她的心情有一点点微妙,像是有些痛快。

时至今日,封温玉依旧觉得顾屿时退婚一事是莫名其妙,即便她已经猜到了原因和她的那些梦境有关。

但那又怎么样?

不论梦境中发生了什么,和她现在有什么关系?

即便梦境中是她日后会做的事情,但拿日后的她否定现在的她,是不是也是一种不公平?

封温玉有一种直觉,如果她这时提起谢祝璟,顾屿时绝对不会觉得好受,但封温玉没有提。

不是对顾屿时心软,而是她不想拿谢祝璟来刺激顾屿时。

没有必要。

谢祝璟也不该被她这么轻浮地拿来当做工具人。

【作者有话说】

女鹅:呦,这不是嘴巴镶金的顾大人嘛?

小顾:……

【笑死。】

【我一写小顾,就会卡文,我马上也要讨厌小顾了![摊手]】

【对于小顾这个人,作者和读者的视角是不一样的,所以我对他感观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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