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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瞥了他一眼。

怎么看待?合该批款,人人都说银子乃黄白之物,但缺了银子且瞧瞧。

顾屿时当然知道谢祝璟问的不是表面的问题,但他有什么义务替谢祝璟解答?

他们可不是前世好友的身份。

天太冷了,他拨了拨官服的衣襟,说话都能呼出白气,敷衍地说了句废话:“一切都由皇上定夺。”

不待谢祝璟再说话,他脚步一转,没和谢祝璟一起回翰林院,而是去了大理寺。

江大人正行色匆匆地从里头出来,看见了他,也不客气,径直拉住他:

“顾侍读和我一起去面圣。”

顾屿时稳住脚步,转身跟上:“是有何事要面圣?”

江大人的脸色有些晦涩:

“江南传消息来了。”

这个节骨眼传来江南的消息,明眼人一听就知道和谁有关。

顾屿时抬头朝内阁看了一眼,脸色仿若也凝重起来,但眸底深处一阵平静。

封家果然发力了么。

【作者有话说】

女鹅:阿猫阿狗?

二哥:不对么?

【这是今天中午的更新,我今天不说晚上有没有加更了[托腮]如果有就是惊喜,不然我要是卡文的话,就让你们白等了。】

第40章

◎那场大雪终于消融。【加更】◎

江南一案, 自顾屿时回京后,圣上安排了新任知府上任,也有接手贪污一案后续的意思。

结果这一查, 新任知府立即派人加急上折子送到京城。

这一看, 可不得了。

什么叫金玉铺地?什么叫海外不明来历的财物?什么叫发现往年的贡品?

顾屿时拿着奏折,读到这里的时候,饶是前世已经知道了,现在也忍不住停顿了一下。

什么叫贡品?

是每年送到宫中给皇上用的。

结果, 在涉案官员府中发现了贡品真身,那么,现在皇上用的是正品还是赝品?

顾屿时朝江大人看了一眼, 江大人眼观鼻鼻观心地垂头,仿若什么都没听见,只是那头越来越低,都快埋到了胸前。

一张折子读完, 御书房彻底安静了下来, 许久, 文元帝终于说话了,没有众人想象中的怒不可遏, 反而格外平静, 平静得可怕:

“赃物呢?”

江大人没有再装聋作哑:“扬州知府已经命人送往京城。”

文元帝沉默了片刻:

“传内阁和三法司。”

众位阁老和三法司诸位大人匆匆而来,顾屿时站立于台阶上, 和当值的翰林同僚对视了一眼, 复又埋首记案。

直到月上树梢, 顾屿时才从御书房中出来。

外间不知何时落了雪, 地面铺上了一层白色, 殿门打开的瞬间, 寒意席卷全身。

他朝前看了一眼,高阁老越发沉默,脊背仿佛都不若从前挺直,除了封阁老,其余几位大人都下意识地离他远了些许,像是在划清干系。

或许是天冷了,封阁老脚步也慢了下来,总归顾屿时去了一趟翰林院,再出宫时,封阁老还没有上马车。

顾屿时停住,低头抬手作揖。

封阁老呼出了一口气白气,天太冷了,他将手揣在衣袖中,他不知道在看什么,像是不经意地闲谈:

“这次涉案官员足有两位数之多,当时顾侍读还是走得太匆忙。”

以至于最重要的赃物居然一点都没有查出来,可不是太过匆忙?否则,也不该如此疏忽。

顾屿时跟在封阁老身后走,踩在白皑皑的雪上,鞋底传来细微的咯吱咯吱的响声,他说:

“是下官疏忽。”

这人……

封阁老心底轻笑了声,他转而说:“涉案之人嚣张,倒也不是顾侍读的错,不过……”

封阁老不紧不慢地说:

“我和高阁□□事数十年,第一次觉得高阁老累了。”

顾屿时终于抬起了头,他直视前方,声音很平静,说的话也好像很寻常,却叫封阁老眯起了眼眸:“情分是会被耗光的。”

是啊,情分是被耗光的。

初得知高阁老贪污,文元帝会因情分放过他,钦差查出高阁老一党结党营私,文元帝还会因为情分而犹豫迟疑,可现在赃物也被送到文元帝跟前,彼此情分早有嫌隙,文元帝能放过他几次?

封阁老抬头看向漫天的雪色,想起江南传来的消息。

封家祖籍在扬州,扬州的消息早有人传给封阁老,扬州知府查出赃物不能说十分容易,但也是顺利得让人不敢置信,加之顾屿时和封榕臾书房谈话时透露的消息,封阁老不信顾屿时在扬州没有留下后手。

细想江南贪污一案,从始至终都有顾屿时插手的影子。

但是原因呢?

顾屿时为什么要针对高党?

他初入仕,当时和封家有姻亲关系,勉强还能说是党派之争,但江南一案前,他就和自家孙女退了婚,说得难听点,他从未涉及入封家核心,根本没有必要替封家做到这种地步。

如此一来,顾屿时针对高党的原因,就令人琢磨不透了。

遥想当年他断腿一事,他如果要恨,该恨颜云鹤,该恨国公府,也该恨……封党。

唯独不该涉及到高党。

封阁老发现,自顾屿时入仕后,他也越发看不透这个晚辈了。

顾屿时不知道封阁老在想什么,若是知道,也不会在意。

他的确不恨封家。

和封温玉的婚事是他亲自求来的,他也知晓断腿一事背后的利益交错,所以,他才会说颜云鹤蠢。

借颜云鹤的名义,对他出手的人岂止是当年断他腿的人?

可颜云鹤从始至终都没有看清。

于他而言,断腿一事让封家对他心存愧疚,他和封温玉的婚事再无阻碍,也让颜云鹤从中退场,他自认他所求值得这个代价。

顾屿时很早之前就意识到了一件事——封温玉的血肉和傲骨是由封家铸成的。

他不会去做蠢事,更不会叫封温玉在他和封家之间做抉择。

风雪潇潇,两人在马车前作别,封阁老抬眼看他,他的眼神浑浊而深沉,忽然出声:“你也及冠快要一年,是不是也该要定下亲事了?”

抛除封温玉的关系,顾屿时也勉强算他看大的晚辈,他提出亲事这一点倒也不会突兀。

然而,顾屿时一向平静的神情终于微变,他皱眉沉声:

“未曾立业,下官无心成家。”

对这番话,封阁老不置可否。

未曾立业?

他如今是深得圣上看重的五品侍读学士,这都不算立业?那满京城未得功名就成家的人算什么?

再说,对于现下很多人来说,总觉得一人成家有子后才算是真正地能够担待起重任。

所以,顾屿时的话不过是借口罢了。

他不想成家。

而原因……

退婚,江南一案,这两件事发生的时间很接近,让封阁老不由得生出一个猜测——顾屿时针对高党,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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