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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长子长女都已经成婚, 唯独这幼子幼女了, 幼子未曾及冠, 上头还有他祖父和父亲操心,周玥瑜现在的关注重点当然是放在了封温玉身上。

她们女子家的青春年华就这么些年,哪能被他平白耽误了这关键时刻?

话落,周玥瑜带着狐疑的视线看向封温玉:“你不会也想要和你二哥一起出门吧?”

问这话时,周玥瑜的语气都有点紧绷了,一个不着调也就罢了,总不能两个一起不着调吧?

听出这话中的危险,封温玉当机立断地摇头:

“娘可是污蔑我了!我可没有这个想法!”

周玥瑜眯着眼眸,轻哼了一声:“你最好是没有。”

这兄妹二人惯来沆瀣一气,周玥瑜不得不怀疑这是两人商量好的对策,然后由封温舟提出来。

想至此,周玥瑜又唠叨了一声:“你定亲在即,可不能再和你二哥一起胡闹了。”

提起定亲二字,封温玉不着痕迹地抿了抿唇,她不经意地抬手捂了捂耳畔,闷闷地“哦”了一声。

见人答应下来,周玥瑜也放心了,但下一刻,她又皱起眉头:

“这谢家也不知道究竟是何意,都多久了,还不请官媒上门提亲。”

偏这个事,周玥瑜还不能主动提起来,她是个有门第之见的,心底对谢家的门楣还颇有微词呢,哪能叫别人觉得她家姑娘倒贴。

封温玉眼神又飘忽了些许。

得知封温玉拒绝同行的封温舟沉默了片刻,接连三日,封温玉来找他时都吃了闭门羹。

封温玉气得跺脚:

“封温舟,你再不开门,日后别想再让我叫你二哥!”

封温舟耷拉着眼皮子,只当没听见这番幼稚的威胁,外间好久没了动静,他翻书页的动作也慢了下来,他怀疑地看向院门。

今日这么快就放弃了?

须臾,他听见墙头上传来声响,封温舟脸色微变,他忙忙抬起头,就见有人风风火火地借梯子爬上墙头,探出半边身子,总让人觉得她一个不慎就会掉下来,叫人看得心惊肉跳,封温舟脸色骤变:

“你快下来!”

封温玉踩在梯子上,旁边的婢女和小厮都心惊胆战地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扶着梯子,封温玉一手扶住墙头,心底也有点慌,但她还是没下去,而是高抬起下颌,冷哼:“你以为关上门,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封温舟被整得无语了,立刻叫人把院门打开,再让人护着她下来,气急败坏:“你想进来,有一百个法子,非要以身涉险?”

封温玉被训得一头雾水,爬个梯子就是冒险了?

心中暗暗嘀咕小题大做,但封温玉也没反驳这话,而是质问:

“那还有什么法子?难道让人把你这门撞开?”

封温舟难得对封温玉冷脸:“一扇门而已,总比你摔下来要好。”

封温玉连续呸呸呸了几声,她瘪唇:

“你可别诅咒我!”

她这分明是完好无损地下来了。

封温舟瞪她,封温玉也瞪回去,她不满道:“我都吃了三日闭门羹了,你不和我道歉,还要恼我?”

封温舟抿唇:“你活该。”

“谁让你不和我走。”

提起这事,封温玉又有点心虚,她呐声道:“逃避也解决不了问题么。”

院子中安静了一阵,封温舟才说话:

“是我没用。”

封温玉瞬间一个头两个大,她不理解:“分明是我的事,你为什么要怪到自己头上!”

封温舟转过头,一言不发。

封温玉麻了,他总是这样,固执得要命,只认自己的死理。

正院里,周玥瑜才让管事下去,就听说二姑娘和二公子闹起来了,她头疼扶额,但对这二人的矛盾,周玥瑜压根不想插手。

往日也不是没发生过两人争执,而外人一旦插手,只会叫两人越闹越凶,最后连带整个封家都不得安宁。

恰是这时老爷身边的小厮回来了:“夫人,老爷说有一本奏折落在了书房,让小的回来取。”

书房重点,没有主子在场,再是信重的小厮也不得冒进。

闻言,周玥瑜眼睛一亮,她亲自去书房取了奏折,然后吩咐:“去叫姑娘来一趟。”

封温玉怒意未散地来了前院:“娘找我什么事?”

周玥瑜将奏折交给她:

“你跑一趟吏部,将东西交给你爹,可是要快些,你爹催得紧。”

一声催得紧,让封温玉拒绝的话全部咽下,她瘪了瘪唇,说:“知道了。”

下人早备好了马车,封温玉拿着奏折就能出门,一路晃晃悠悠地到了吏部,六部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封温玉只能请人进去通传一声。

如今天气才将将要入春,她还披着鹤氅,一袭红色在肃静的吏部门前格外显眼。

有人瞧见了背影,认出了她,本来要回翰林院的步子,硬生生地转了一个方向。

听见身后脚步声,封温玉稍稍偏了偏头,待瞧见了一身官服的顾屿时,封温玉忍不住地有一点点尴尬。

可不就是尴尬!

她不是不知好歹的人,那日烟花会顾屿时好心安慰了她许久,但她情绪一缓和,瞬间意识到她和顾屿时的独处不合适,便寻了借口说要找地方借水洗脸,结果一去不复返。

也不知道那日她走后,顾屿时有没有离开。

应该不可能在原地等她了吧?

杂念纷纷,但她也没有主动搭理顾屿时,只当做自己没看见,抱着奏折站在一边,低着头祈祷顾屿时可千万不要认出她。

然而,期盼落空。

“你怎么在这里?”

人停了下来,还就停在她旁边,封温玉也是有一刻无语了。

她磨磨蹭蹭地抬起头,闷声说:“来给我爹送东西。”

奏折的一角从鹤氅中露出来,她拿住奏折的手指都冻得有点发白,顾屿时也看见了,他微微皱眉:“我替你送进去。”

虽说是快要入春,但天气还没有回暖,冷风呼啸地,只在外间待了一会儿,就能冻得人浑身发抖。

封温玉下意识地将奏折收紧了一点,她轻咳了一声:

“谢过顾大人好意。”

顾屿时和她爹又不在同一个部门,眼见她爹催得紧,可见里头内容肯定是重要的,万一有不能被顾屿时看见的东西呢?

封温玉全然忘记顾屿时的官职,侍读学士,被送到御前的奏折大部分都会由他读给圣上听。

她防备了个寂寞。

顾屿时也看出了她的防备,心下莫名一堵。

莫名情绪作祟,他一时间也忘记了自己的职责,沉声说:“二姑娘放心,我不会偷看。”

他叫她二姑娘,可真刺耳。封温玉在心底默默地想。

等她听清顾屿时的话,她眨了眨眼,干巴巴地“哦”了一声,但还是没有半点要把奏折交给他的意思。

真倔。

顾屿时都有点要气笑了。

而这时,封榕臾也终于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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