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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尘的目的视而不见吗?

她其实很清楚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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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温玉看向眼前人,忍不住地沉默下来。

今日是会试成绩下来的时间,京城众人早都涌去了贡院,而这一条路是封温玉前往贡院的必经地。

但沈敬尘恰好出现在此。

自那日她和顾屿时交谈后,回去后,她一直心神不宁,等现在看见沈敬尘时,她竟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她想替沈敬尘辩解都没有余地。

因为有人堵住了路,马车只能被迫停下,所以,封温玉一探出头就看见这一幕。

他一身狼狈,怔然地站在原地,抬头望着院墙。

封温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认出了这是往日沈家的府邸,沈家被满门抄斩后,这处府邸也被查封,沈敬尘被赎身后,唯一的落脚地没有了,他会狼狈地出现在此,好像也是情理之中。

如果没有和顾屿时的那番谈话,封温玉根本不会怀疑什么,沈敬尘无处可去的时候,会出现在这里是再正常不过,不是吗?

这是他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

他的衣袖下隐隐能看出伤痕包扎的痕迹,他应该是受了伤,封温玉想起了顾屿时说的遭遇变故,所谓变故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锦书压根没认出沈敬尘,只是见姑娘好像怔住了,出声提醒道:“姑娘,贡院快要放榜了。”

沈敬尘也听见了声音,转头看过来,二人四目相视时,四周都仿佛安静了一刹间,但他很快回神,下意识地偏过头,似乎是不想让她认出他。

封温玉将他的举止看在眼中,竟然有一种荒诞的冷静。

像是抽离了肉身,于是,一切变得毫无遁形。

她蓦然想起,前世顾屿时也曾受过伤,但她是事后很久才发现,那时的疤痕已经浅到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的地步,她气得掉眼泪,顾屿时无措地替她擦着眼泪,然后无奈地说:

“我就是怕你会哭。”

因为怕她担心,所以会瞒着,而他也的确瞒得很好,若非那次贪欢露了馅,或许她从头至尾都不会发现他受过伤。

那时她埋怨顾屿时不够坦诚。

可现在看着沈敬尘,她却生出一股荒谬的想法——如果沈敬尘真的不想让她发现他受了伤,他真的做不到藏好吗?

他分明是那么细致又谨慎的人。

前世最后一幕又浮现在脑海,若非是沈敬尘突然出现在顾府,她根本不会知道沈敬尘受过伤。

沈敬尘一次次受人折辱,于是,她不得不将心神越发放在他身上。

内阁夫人的名头也震慑不到那些作祟的小人。

可是,真的震慑不到吗?那些伤痕,真是被人折辱而来的吗?

在他要转身离去时,封温玉忽然喊住了他:“沈敬尘。”

他像被这个三个字钉在了原处,浑身僵硬,但也未曾转身。

封温玉下了马车,走到沈敬尘跟前,脚步有点焦急,语气也透着一股迷茫和慌乱:

“真是你。”

这一声语气莫名,然后她才蹙起了黛眉,呐声道:“那日,我看见你了。”

沈敬尘沉默了一下,才喊她:

“封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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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拒人千里,低垂着眼睑,不和她对视。

封温玉像是没有看出来,她咬了下唇,才低声道:“我后来有请娘亲去替你赎身,可你不在了。”

沈敬尘听见这话,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很快,被他掩住,他偏过头说:

“谢过封姑娘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不必了,我现在很好。”

他说他很好,但他的浑身状态和他的话截然相反。

封温玉隐约察觉到他的抵触,她抿了抿唇,问:

“那你现在住在哪里?”

沈敬尘不肯回答,是封温玉故作威胁道:“你不说,我也能查到!”

他被逼得报了一个地址,是城北的一处小巷子,封温玉隐约记得那处人群鱼目混杂,租住的百姓却是不少,因为那处可以说是整个京城房价最便宜的地方。

封温玉得了答案,才肯放他走。

锦书一直跟在她身后,有点担心地问:“姑娘,他既然已经从教坊司那种地方出来了,现在生活也归于平静,咱们要是前去打扰,会不会叫沈公子陷入不便?”

毕竟人和人是不同的,姑娘这般的人物常常出没寻常百姓的家中,很容易引起四周邻居的好奇和纳闷。

锦书一心打消姑娘和沈敬尘再联系的想法,甭管沈敬尘是否从教坊司出来了,但总归当过伶人,她担心和沈敬尘接触会坏了姑娘的名声。

封温玉掩住眸中晦涩的情绪,她说:“我知道。”

她只是想看看沈敬尘,或者说卢敏行有什么目的。

于她而言,如今沈敬尘是摆在明面上的阳谋,一旦她不接招,谁知道下一次算计是在何处。

【作者有话说】

【啊,我这两天好倒霉啊,昨天还蹭到别人车了,幸亏没什么事,交警来了后,那个车主还问我是不是感觉错了,然后让我走了。

但是意外不止这一件,啊啊啊,去舅妈家一趟,我又把自己的车头撞到了,虽然不严重,但真是流年不利,好烦啊[爆哭]】

第59章

◎谢家上门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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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沈敬尘, 让封温玉到贡院后,连看榜都变得有点消极,她坐在茶楼的雅间内, 心不在焉地垂着眸。

下头挤着一群人, 有周叔也在人群中,江知兰从窗户探出头,眼巴巴地盯着榜单。

须臾,外间传来很大的喧闹声, 江知兰听清外面在说什么后,忍不住地叹了口气,封温玉才蓦然回过神来, 她迷惘地问:

“怎么了?”

江知兰坐回了位置,恹恹道:“榜首出来了。”

见她这样,就知道榜首不是孔怀瑾了。

江知兰没失望多久,她的婢女很快冲进来, 兴冲冲道:“上了!上了!姑娘, 姑爷上榜了!姑爷在榜上第三位!”

第三!

江知兰瞬间站起来, 她双眸都亮了,笑意都掩不住, 连说了两声好:

“好, 好!”

封温玉很能理解江知兰的心情,会试前三, 在殿试上很可能拼一把三鼎甲, 三鼎甲的含金量不言而喻。

而三鼎甲最低也会是七品官, 若是得圣上青睐, 江知兰和孔怀瑾一成亲可能就是六品命妇。

六品命妇听着不高的, 但江知兰才是什么年龄, 等日后,三品命妇、甚至一品命妇也不是不可想。

封温玉也好奇起周迟柏的成绩了,周叔来得很快,带来了消息:

“表公子榜上第十。”

这个成绩在封家的预料之中,周迟柏才学不错,但在这一批会试学生中不算拔尖,三鼎甲有点艰难,不过二甲进士应当能有一席。

这些都是封家自个儿的猜测,而会试和殿试的不确定因素也很多,谁也不能保证最后结果。

往日会试第一名在殿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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