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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之余,也不由得朝大人看了一眼。

沐凡的神情颇有点一言难尽。

喝醉了,都不忘去找封姑娘,那您一开始矫情个什么劲?!

沐凡一边扶着人回前院,口中嘀嘀咕咕的:

“您都记得侍郎府的路,怎么不记得回家的路。”

沐凡以为醉得不省人事的人忽然出声:“我记得。”

沐凡压根不信,好笑道:

“行行行,您记得,您记得最清楚。”

顾屿时皱眉,他不满沐凡这般敷衍哄骗的语气,他分明记得很清楚。

他回头去看。

沐凡纳闷:“大人在看什么?”

顾屿时视线一直放在身后,不肯收回来,他问:“夫人回来了吗?”

沐凡忍不住地汗颜,他呐呐地说:

“您都没成亲呢,哪里来的夫人。”

没成亲。

这简单的三个字,像是叫顾屿时清醒了一点,他怔了好久,抬头看向四周,他轻声呢喃:

“……怎么还在做梦……”

沐凡没听清:“大人说了什么?”

他沉默了好久:

“没什么。”

【作者有话说】

小顾:怎么还没醒。

【对小顾来说,没和女鹅成亲的这辈子才像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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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阿兄,这次不会丢下我了吗?”◎

大理寺, 牢狱,这里常年不见天日,昏暗潮湿, 空气都仿佛是浑浊的, 味道十分古怪,温润的月光照在这里时也变成了惨白而冰冷的幽光。

靠里的一间牢房中,沈敬尘靠在墙壁上,脸色惨白, 本就单薄的身子越发消瘦,背影薄得仿若一张纸。

牢房内静谧无声,时而有衙役走过巡逻, 但也没有和罪人搭话的意思,脚步声渐去渐远后,四周又归于平静。

对沈敬尘来说,这里很陌生, 又夹杂着那么一些熟悉。

这不是他的第一次牢狱之灾, 那一次, 他的祖父、父母,乃至沈家所有的旁支皆数丧命。

忽然, 牢房被打开, 两个衙役走进来,不客气地冲他喊道:

“喂, 大人要见你, 快起来!”

人进来的时候, 灰尘骤然被带起, 衙役一脸晦气地挥了挥空气, 沈敬尘猝不及防下被呛到, 一声声压抑的咳嗽迸发而出。

见他半晌不动弹,衙役咒骂了一声,但也不敢耽误上头交代下来的差事,嘀咕了一声麻烦,两人架着人拖了出去。

沈敬尘被带到审讯室,他抬了抬头,毫不意外地看见了坐在案桌前的顾屿时。

衙役把他放下来,冲顾屿时恭敬地拱了拱手:

“大人,人带来了。”

顾屿时应了声,让他们退下去,才抬头看向沈敬尘,眸中冷意蔓延夹杂着些许厌恶。

这种眼神……

沈敬尘闷笑了一声。

他是认得顾屿时的。

不是顾屿时替他赎身的那一次,而是在京城传出顾屿时和封温玉两情相悦之时,他就有偷偷地去看过他。

他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会叫封温玉青睐。

对于沈敬尘而言,封温玉代表什么呢?少年慕艾,情窦初开时满心欢喜都付诸这么一个人。

她是和颜云鹤一起玩闹时闯入了他的视线。

或许是那抹颜色过于浓郁和鲜活,叫他一眼就看见了她。

曾经的记忆因为沈家的败落而蒙上一层灰烬,唯独她依旧鲜活明艳得厉害,在一片晦暗荒凉的记忆中熠熠生辉。

但封温玉对他没有一点男女之情。

沈敬尘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

他也知晓原因。

乔安虞。

在封温玉看来,他是乔安虞喜欢的人,这个认知一旦落定,她就再没办法对他改变一丝印象。

他的靠近和接触,对她而言就是一种避之不及的麻烦。

沈敬尘承认,他一度是厌烦乔安虞的,若非是乔安虞,封温玉或许根本不会对他那般疏远,以至于到最后,在她眼中,他连个朋友都不算。

后来有了相救一事,封温玉才对他慢慢转变了态度,那般态度也只是针对救命恩人。

反而是乔安虞对他越发上心。

她好像油盐不进,感动和感情永远不会混为一谈,叫人挫败。

颜云鹤和他互相看不顺眼。

而封温玉也不喜欢颜云鹤,这叫沈敬尘稍稍安心,起码他还要一争之力。

但沈敬尘怎么也没有想到后来会变成这样。

因他救了二人一事,沈家被迫上了前太子的船,他未必不知道这其中有前太子的算计,沈家落得今日这种地步,前太子功不可没。

但是没办法。

——成王败寇。

只要不是前太子一脉登上那个位置,沈家就注定永远背负着谋反的罪名。

他祖父一生不喜欢争权夺势,却因为他,而卷入朝堂旋涡,最终落得这么一个叫世人辱骂的名声。

所以,在卢敏行找上他时,沈敬尘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沈敬尘很确认,教坊司那一次是他和顾屿时第一次双方见面,二人从前不相识,顾屿时对他的厌恶从何而来?

沈敬尘觉得不解,也觉得奇怪。

好像第一次见面时,顾屿时对他的恶意就不加掩饰,这种情绪浓烈得仿佛是渗入了骨血。

顾屿时没管他在想什么,其实沈敬尘落得这种下场不会叫他心底畅快或者欢喜,他不喜沈敬尘是在于沈敬尘分走了封温玉的注意。

尤其是在知道沈敬尘不怀好意时,这种厌恶就达到了顶峰。

若是封温玉不曾注意到他,沈敬尘再有心思,顾屿时也不可能对他投入更多关注。

顾屿时冷冷地瞥了一眼沈敬尘,语气暗沉:

“考虑好了吗?”

沈敬尘被关入大理寺也快一个月了,但这段时日,他什么都不肯说。

顾屿时没对他滥用私刑,他很清楚这种人,一旦决定了什么事,根本不是皮肉之苦就能打动的。

沈敬尘依旧没有说话,他低垂着头,除了呼吸外,就像是一个死人。

顾屿时冷眼望着这一幕,他声音平静地传出来:

“卢敏行注定要死,谋害皇子,结党营私,意欲谋反,这些罪名足够叫他死无葬身之地,即便你什么都不说,结果也不会发生任何改变,何必固执?”

沈敬尘抬眸,淡淡道:“大人不必恐吓我,如果你真的证据确凿,也不会如此在意我的指认。”

卢敏行是个疯子,下手狠辣,绝不会给自己了留下后患。

闻言,顾屿时的眸色晦暗了些许,他忽然问:

“身后之名就这么重要?重要到你舍得牺牲你如今唯一的血脉亲人?”

沈敬尘神色终于有了波动,然而,下一刻,他又闭上了眼,声音漠然地传来:

“人各有命。”

隐姓埋名,苟活的这些年本就是偷来的时光。

早在他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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