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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可都等着开席呢。”

“好了好了。”

严雪赶忙应一声,祁放也敛眸收回了视线。

刘卫国立马笑着撺掇其他人,“叫你们早上别吃饭,都没吃吧?”

“哪敢吃啊?你不说今天中午菜老硬了,全是大菜。”

严雪和祁放这场婚宴的菜的确很硬,不仅有那二十多斤野猪肉,刘家后面还送来三只野兔两只树鸡,并一大桶冻得硬邦邦的鱼。别说结个婚,等他们结完,再过个年都够了。

东西严雪全按市价给了钱,刘卫国过来送鱼的时候还特地强调,“看好了,这才是我的真实水平,那天不能算。”

对那天的事显然还耿耿于怀,就是不知道对其他事有没有也耿耿于怀了。

野猪肉不好烂,黄凤英昨天就过来帮着烀上了,今天又一大早过来,和隔壁郭大娘一共开了三个灶。

树鸡和蘑菇是最经典的搭配,兔子肉土腥味重,下重料炖了土豆,鱼则用酱酱了出来。

因为大多数都是炖菜,几个大锅全占着,刘春彩过来后就蹲在锅边帮着看火。

严雪招呼完客人,出来塞了把瓜子给她,“我还以为当不成你嫂子,你就不搭理我了。”

“我哪有那么小气?”刘春彩不服,“你那两只树鸡还是我叫我妈给的呢,比野鸡可好吃多了,野鸡肉全都是渣。”

说归说,小姑娘脸还是不可避免红了下。

这几天她的确有点躲着严雪,倒不是生气,主要撮合了半天人家是祁放哥的媳妇,想想她都觉得不自在。

不过之前的感情到底还在,瞅眼旁边没人,她妈也到隔壁帮着端菜去了,她压低声音凑近严雪,“严雪姐,做新娘子什么感觉啊?”

终究是孩子,对这些事好奇得不得了,何况她也没比严雪小几岁。

“这个啊。”严雪歪了头做沉思状。

“怎么样?到底怎么样?”小姑娘一叠声催促。

严雪被那双亮亮的眼睛看了会儿,实话实说:“其实挺累的,你又不是没看到。”

“就这样吗?”刘春彩大失所望。

当然不只是这样,白天那都是给外人看的,晚上还有一场重头戏,就不是她这种未成年该知道的了。

严雪从旁边做好的菜里捡了块肉给她,“小孩子家家,少问那么多。”

“我哪是小孩子?我虚岁都十六了。”刘春彩被塞得口齿不清,依旧边快速咀嚼边警惕地看着四周强调。

这模样小仓鼠似的,严雪看得更想笑,“嗯,你能干得很,一会儿开席让你也上桌喝两杯。”

这边规矩其实没那么多,小孩子能不能上桌吃饭,主要取决于桌子够不够大,主桌能不能坐下。

如果坐不下,就只能另开一桌,大人们要喝酒,孩子也通常没那个耐心陪着,坚持不到散席就吃完跑出去玩了。

严雪结婚人来得本就不多,一桌刚好能装下,便没另开,不过喝两杯那纯粹是玩笑话。

没想到刘春彩这个未成年不能喝,祁放这个新郎官竟然也不胜酒力。

一开始严雪还没太注意,只觉得祁放那身冷淡气质跟这满屋喜庆实在不搭,就连刘卫国几个都没怎么给他灌酒。

后来发现不是不想灌,是不太敢灌。

不过举了两次杯,红意就从他的脖颈蔓延上了脸颊,将冷白的皮肤晕成绯色。就连那双向来清冷的桃花眼也多了几分水润,定定看人的时候,里面像有千言万语,偏偏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寡淡。

刘春彩不小心对上一眼,眼都瞪直了,被自家亲哥在脑袋上拍了下,才想起来吃饭。

严雪离得近,看得更加清楚,甚至能嗅到男人呼吸间的酒香,不禁担心,“你这不是酒精过敏吧?”

“没事。”祁放声音还是稳的,只抬手松了松衬衫领口。

这一松,连领口里露出的喉结都是红的,严雪干脆把他的酒杯拿走,“我看你还是别喝了。”起身去给他倒了杯温水。

刘卫国几个也不敢劝,还帮着打圆场,“都是熟人,谁不知道你不能喝,意思意思得了。”

“就是,别真喝多了,到时候使不上劲儿。”

到底什么使不上劲儿,众人一阵了然的笑。

“我妹还在呢,注意点儿!”刘卫国朝对方踢了一脚,又看刘春彩,“吃你的,别听他们瞎扯淡。”

刘春彩没说话,埋着头努力扒饭,但一双眼睛在下面咕噜直转,显然并不怎么老实。

见树鸡炖蘑菇下得有些快,黄凤英正要起身,严雪先一步端起了盛菜的小盆,“大娘您坐着,今天都为我们忙一天了。”自己去了厨房。

立马有人冲祁放挤眉弄眼,“你小子不地道啊,明明是媳妇儿,非跟我们说是妹子,骗了我们好几声哥。”

严雪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些人里面就祁放年龄最小,之前一口一个咱哥,分明是存了别的心思。

她把菜盛好,刚要端进屋,堂屋门被人大力一拉,一个醉醺醺的声音闯了进来,“祁放你小子结婚,咋不请我喝喜酒?”

说话时舌头都有些直,显然喝了不少,言语间也满是不善。

黄凤英就坐在门边,一听赶忙出来,“怪我怪我,都是我给忙忘了。”立即给严雪使眼色,“这是于场长家勇志,你还没见过吧?”

特地点出来人的身份,显然是怕严雪不懂,一不小心把对方给得罪了。大喜的日子,真闹出点什么也晦气。

严雪比她想象中反应更快,已经笑脸相迎,“原来是于哥,请进请进。”

于勇志却显然是来找茬的,“我不跟娘们儿说话!”手用力一扒拉,径直往里走,“都是一个工队的,祁放你请他们不请我,瞧不起我咋的?”

严雪端着菜跟进去,他已经一掌拍在了饭桌上,就那么凑近了问祁放。

几个工友都开始皱眉了,碍于场合又不得不出来打圆场。

于勇志谁的面子都不给,不管怎么说,酒瓶子往身前一提溜,非让祁放给他罚两杯。

这年代还没有玻璃杯,用的都是带盖的搪瓷缸子,一套六个,中间带一个凉水壶,大的能有一斤半,小的也得六七两。就他们桌上这五十来度的散炮儿,别说两杯了,一杯下去都没几个人能顶住。

祁放倒是不慌不忙,“不急,这酒可能不够,我让卫国再去买点,你先坐下来吃菜。”

起身去给对方拿筷子,走到门口,却回头看了刘卫国一眼。

刘卫国会意,立马去炕边拿衣服,“对,这点儿哪够于哥的海量,我再去打一斤。”

脚才迈出里屋,就听到祁放冷静的声音,“你去趟于场长家,就说于勇志在我这喝喜酒。”

于勇志和他关系怎么样,好没好到能来喝他的喜酒,于场长不可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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