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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雪像不知道似的,眨了眨眼,“既然要公平,难道不该匿名表决吗?”

“匿名表决?”金宝枝完全没有想到。

“对啊,”严雪说,“以前村里选村干部,班里选班干部,不都是匿名投票,匿名表决?”

金宝枝一下子反应过来,看向郎书记,“既然要公平,我要求匿名表决。”

于翠云还想说什么,郎书记已经点头同意了,叫人去场部办公室拿了纸笔。

最终三十多名家属队成员一起投票,除了两票弃权,九票反对,剩下二十多票全同意金宝枝拿到这个转正名额。

于翠云白折腾一趟,脸都黑了,倒是程玉贞还能笑着跟金宝枝说恭喜,“既然结果出来了,我回去跟老林说一声。”拉上于翠云告辞。

于翠云不情不愿,临走前还瞪了严雪一眼,又瞪金宝枝。

李树武媳妇也显然很不高兴,“瞎折腾一通,还是让她拿了,还不如一开始就别折腾。”

正好被于翠云听见,当时就瞪了过来,“你说谁呢?”

李树武媳妇瞬间闭嘴。

剩下的别管投了赞成还是投了反对,多少都跟金宝枝说了声恭喜,还有小声蛐蛐于翠云和程玉贞的。等人都散了,金宝枝才一把握住严雪的手,“谢谢。”

她这人确实话不多,但看她握住严雪手的力度,这声谢谢绝对很真诚。

严雪笑了笑,“我这可不只是为你,还为了大家,为了我自己。谁知道这次她们把你搞下去,下次是不是就是我了。”

这也是一转成匿名投票,大多数人最后还是选了金宝枝的原因。

金宝枝却很固执,“不管怎么说都得谢谢你,没有你我就拿不到这个名额了。”

“那你也记得谢谢郎书记,”严雪把自己的猜测说了,“我看他也不想重新投,只是碍于于场长和林队长的面子不好直接反对。”

金宝枝点头,又说了一遍“谢谢”才放开她的手。

晚上祁放果然赶在八点之前回来了,很准时的七点五十五分。

在堂屋仔细洗了手,他才进来在写字桌边坐下,拿出笔和本,“今天开会说什么了?”

他这人话向来少,不问严雪当然不会说,但既然问了,严雪也不瞒着,大致把事情和他讲了下。

祁放虽然不像刘卫国那么积极回应,一起讨论,倒也不像有些男人,媳妇一跟他说家里的事就不耐烦,听得还挺认真。听到关键处,还抬头看了严雪几眼,“郎书记估计是故意没说。”

“是吧,我也是这么觉得。”严雪弯了眼睛笑,“我还叫宝枝姐记得谢谢郎书记。”

别管郎书记故意没提是出于公正,还是单纯不喜欢于翠云和程玉贞搞这些,金宝枝都是受益者。多道一次谢,多领一次情,只会赢得郎书记的好感。

既然祁放都问她了,严雪也就反过来问了问祁放:“今天小修厂拆到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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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拆履带和外壳,没拆到核心,结构上变化不大,倒是材料做了不少改进。”

说到这,祁放顿了顿,想起大多数姑娘家好像对这个并不感兴趣,包括小时候的她。

没想到严雪倒没有听着不耐烦,还拿一双大眼睛望着他,像在等他继续。

祁放也就垂了眸继续勾画,“苏耳关的拖拉机采用了大量镍铬合金,而我国镍铬储量不多,改用了资源更加丰富的锰铝。”

严雪注意到他正在画的是集材50拖拉机的部件,上面甚至标出了部件的具体尺寸,“你全都记住了?”

“嗯,听人说了些。”

这记性也太好了,严雪都有点羡慕了,“你要是早生个几年多好,说不定还能考个大学,当个工程师。”

话还未落,祁放笔一停,突然掀眸看了过来。

第33章 写信

这个感慨严雪不是第一次有了,只是以前都在心里想想,还是头一次说出来。

主要以前两人交流不多,就算说话,也多是有事说事,完全没有说这些的气氛。倒是现在聊得变多了,偶尔也能开两句玩笑,话到了这里,严雪也就顺嘴说了。

没想到祁放竟然定定看着她,半晌没说话。

或许是15瓦的电灯泡不够明亮,又或许男人瞳仁生得太黑,严雪总觉得那双眼睛幽幽暗暗,有些让人分辨不清。

这就让人不那么舒服了,好像她这话又触到了他某根敏感的神经,惹了他不快。

严雪瞬间没了谈话的兴致,眼也错开了,对方目光却始终凝着她,突然开口问:“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这严雪就有些搞不懂了,复又望回男人脸上。

总不能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吧?

比如说他原本成绩挺好的,但跟她上辈子一样,因为家里的原因没能读完。

又或者他成绩挺好的,也读完了高中,但正准备考大学的时候碰上了那几年,只能来了林场当工人……

从年龄上来说更像后者,从他父母双亡又和姑姑一家关系紧张上来说更像前者。

严雪也不是很敢确定,此刻祁放望着她,脑海里的想法却只有一个——她不知道他还读过大学。

她竟然根本就不知道他读过大学!

就算两人断联前来往就已经很少了,一年都未必能有上一两封信,但他十四岁考上大学,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当时严家还特地送过一份贺礼,是一支钢笔,把契书寄回给严家的时候,他还把东西也寄回去了。

除此之外,她当时也写过一封信祝贺他,总不能那封信是假的,严家根本没有告诉她吧?

严家又不可能那么早就预知到后面的一切,准备和他退婚……

实在想不通,祁放望着严雪的目光也便愈发深邃探究,“你头有没有受过伤?”

话题转得太突然,严雪明显愣了下,才下意识摸摸右额上方,“你看到我头上有疤了?我还以为有头发挡着看不出来。”

她的头竟然真的受过伤?

祁放起身过去,在严雪刚刚摸过的地方拨了拨,果然看到掩藏在头发下面一道寸许长的伤疤。

这让他不禁蹙紧眉,“怎么弄的?”

一面问,一面小心用指尖触了触,像是那里还没长好,现在依然会疼。

严雪被他摸得有点痒,下意识偏了偏,“不小心在石头上磕的。”

总不能说是因为跟大伯娘白秀珍争吵,被白秀珍推了下吧?

她实在没有跟人诉苦的习惯,身边也没有个人可以让她诉苦。

不管是上辈子的爸爸,还是这辈子的继刚,甚至奶奶,都比她更需要人关心,更需要人安慰。

严雪把被男人拨乱的头发又重新顺好,“挺吓人的吧?当时缝了好几针呢。也是我会摔,伤在头发里面,不然就要破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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