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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间作为锅炉房。
祁放改良后小了一大圈的锅炉就放在锅炉房里,有管道和培育室以及各屋的火墙相连,需要给哪屋供气,打开哪屋的阀门就行。
为了能更大限度地散热,祁放甚至增加了火墙的面积,将火墙做成了能横躺下两个人的小炕。
阀门打开后,严继刚每隔一会儿就要伸出小手摸一摸,没过多久眼睛就一亮,“热、热了。”
严雪也伸手摸了下,是有点温度了,但是还没完全热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不用摸室内也能感觉到明显的升温。徐文利刚从外面进来,还穿着外套,甚至觉得有些热。
他把最上面两颗扣子解了,一摸火墙果然已经开始烫手,问祁放:“锅炉气给到最大了吗?”
“没。”祁放说,“给到最大这屋里得有将近三十度。”
虽然火墙面积小,但食品厂那酵室要是气给足了,都能到三十五度以上。
徐文利就没再说什么,去看了看另一个屋,又去看了看锅炉,走了。
然后当天都没过,先是郎书记过来了一趟,接着是于场长。
到了吃晚饭前,徐文利更是把祁放叫了出去,半个多小时祁放才回来,手里还抱着一摞东西。
家里饭菜早都做好了,见他回来严雪去放桌子,“场里也想弄这个?”
“嗯。”祁放并不意外她能猜出来,进屋把东西放下,过来和她一起端饭,“场部的几个办公室之前都是烧炉子,不够暖和,去年还有人没做好通风,差点出事。”
冬天在屋子里烧煤,通风要是没做好,的确可能出现一氧化碳中/毒,严重的甚至会致命。
既然生炉子也要烧煤,烧锅炉也是烧煤,那还不如烧锅炉,不仅更安全,还更暖和。
反正林业局外号“林大头”,一般人家舍不得花钱买砖和水泥,场部可不缺这个钱。
严雪想到了徐文利,“徐叔是不是想帮你多在场里得到点好感?”
徐文利是小修厂厂长,又不在场部坐办公室,场部冷不冷,关他什么事?
祁放也知道,“徐叔的意思,是场部那边也让我去弄。”
“那回头找个机会谢谢徐叔。”
“嗯。”
直到吃完饭,严雪才想起来祁放抱回来的东西,回屋一看,竟然是一整套高中教材。
她整个人都一怔,本以为男人那句“我教你”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她忍不住回头望向男人,男人却神色如常,还走过来翻了翻,“卫国那套早让他卖了,这是他帮着找人借的。”
严雪眼神柔软起来,声音也不自觉放轻了,“你还真想当祁老师啊。”
祁放没接她这句玩笑,只是轻垂了桃花眼看她,“没事,都会补给你的。”
这让严雪又是半晌没说话,还是严继刚过来问问题,看到忍不住念出声,“高、中、数、学,有谁、谁要念高中吗?”
望着那双好奇的眼睛,严雪很少见地只是“嗯”了声,倒是祁放多解释了一句:“姐夫要给你姐姐补课。”
“那、那我先、先回去了。”严继刚觉得上课是大事,立马拎着小本子准备离开。
“不着急,先帮你看完。”祁放朝他伸出了手,“哪道拿不准?”
严继刚就先把题目问完,才拎着本子回屋,临走还贴心地帮他们把门关上了。
白天烧上的锅炉还在往屋里送着热,一片温暖中,祁放面色冷淡只穿着件衬衫,还真有点老师的味道。
严雪默默看了会儿,拿起一本课本翻了翻,“这些我其实看过的。”
在上辈子。
上辈子辍学后,有好一阵子她都没办法走出来,白天忙着蹲市场,晚上梦里却全在上课。
她没跟任何人说过,她其实去废品收购站买了全套的高中教材,上面每一个字她都认真读过。
严雪手指一一抚过书页,“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眼睛弯起来,像是能装下整个世界。
可又到底是有多遗憾,才会在明明没有读的情况下,依旧将这些全都看过?
或许她当初在说出他这么好的记性,可惜没有读大学时,遗憾的不只是他,还有她自己。
祁放不禁将她抱进了怀里,低下唇,在那双亮亮的眼睛上吻了吻。
“会补上的。”他竟然说了一句安慰人的话。
毕竟连他这个大学生都在山沟沟里,高考也停了,就算能补上其实也没什么用。
想到这里,祁放心头也生出些沉闷,为自己经历的那些事,更为严雪。
严雪却觉得男人今天格外顺眼,连声音都似乎比平时好听。
这让她不禁捧住男人的脸,左右看了看,“有点小时候那味儿了。”
她之前是不是说过他小时候比现在好看来着?
祁放刚低眸露出些疑惑,下巴已经被人踮脚亲了口,“要不你叫我一声姐姐吧?”
从严雪上辈子的年龄来算,还真当得起祁放一声姐姐,祁放听在耳里,眼神却不觉深了深。
他干脆揽紧严雪的腰,寻着那双红唇追上去,“你怎么不叫我一声哥哥?”
很轻的一声反问,落在严雪唇上的力道却一点都不轻。
十月里天已经短了,可还没到吃过晚饭就完全黑透的程度,这要是以前,严雪肯定会推开他。
今天的严雪却只有一瞬的迟疑,就攀住他的肩,给了他回应。
虽然只是仰头迎上来,祁放还是将人一提,放到了写字桌上,侧过俊脸吻得更深。
寂静中有水声轻微,不多久严雪就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撑住桌面,感觉舌尖都要被人吮麻了。
男人两只手都掐在她腰上,昏暗的光线里长睫低敛,愈发衬得那双桃花眼眼尾上挑,挑活了满脸冷淡。
严雪能明显感觉到空气的升温,距离的贴近,和某些进攻即将发起的信号。
就在这时,对面门一响,传出一串哒哒的脚步声,然后是一声轻咦,“这、这么黑了,姐姐姐夫还、还没开灯吗?”
严雪头皮一紧,赶忙推开男人,自己也从写字桌上跳了下来。
这一下用了十足的力气,祁放也正好准备放开她,竟然被推得后退半步,抬起手背擦了擦唇。
这个动作简直要命,严雪没再看他,自己也匆匆擦了两下,清清嗓子,“开灯吧,我都看不着了。”
“嗯。”犹带着一些低哑的轻应,接着是灯线被拉动的声音。
大概是觉得他们这边还没完事,门外的脚步声顿了顿,又哒哒转了回去。
严雪松一口气,下意识转回头,就见男人冷白的脸上还有余红,似乎是觉得太热,懒靠在门边解了两颗扣子。
她赶忙又把脸转了回去,没注意男人眼神幽深,一直落在她泛红的耳尖和衣领间那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