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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喝着色香味俱全的肉汤,整个人都要化成一滩黏糊糊的液体,发出幸福的声音了。
她从不吝啬于自己的夸赞,真诚道:“宿傩,我从来没想到自己能遇见你这么优秀的人,我知道你开朗、大方、善解人意,也知道你做饭的手艺很好,但我没有想到会这么好。”
听到天元的话,羂索差点把正在喝的汤喷出来,他咳嗽了几声,压低声音,难以置信的和天元咬耳朵:“你在说两面宿傩?”
“难道不是吗。”天元很淡定,小声说,“我觉得宿傩是个很鸡毛的好脾气,而且他确实挺开朗的,你没发现他挺喜欢笑的吗?”
就在这时,一道斩击擦着两人凑在一起的头顶飞了过去,两人身后的墙壁上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两面宿傩喝着汤,抬眼看着两人:“坐好,别在我面前窃窃私语。”
羂索:……确实挺鸡毛的。
天元:是吧。
饭桌就这样安静了下来,但并没有安静多久。
羂索脑内复盘逃跑过程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问题:“天元,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结界是在平安京结界的外面的?”
当时逃跑的太匆忙,情况也太过紧急,羂索和两面宿傩并没能注意到这个问题。
但是聪慧过人的羂索凭借着他的超级大脑找回了当时被他忽略掉的细节。
而这个差点被忽略的细节很不对劲,就算天元的结界术很厉害,按理来说她也不能在平安京的结界里面降一个能罩住平安京结界的结界啊。
因为平安京的结界不是一个结界术师搞出的结界,而天元还是个小屁孩。
小屁孩天元吹凉炖肉,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亏你注意到了。”
“所以你是怎么做到的。”羂索真的很想知道这个。
“当然是早有准备。”天元随口道,“你们不是搞这个的所以可能不知道,平安京的那个结界是防外部的,内部施展的术式可以穿过结界,所以我在平安京外部放了结界媒介,加上一点点小技巧和关于结界的束缚,很简单。”
“原来如此,确实挺简单的。”羂索镇定的喝了口水,悄悄碎掉了。
忽然就觉得自己是三个里最没用的那个,这哪里简单了?!
“等下。”天元停下吃饭的动作,看着羂索,表情凝重了下来,“我发现你套了我很多信息。”
羂索人畜无害的笑笑,眼神温顺极了:“我只是希望能了解自己的同伴,为了更加默契的行动。”
天元点点头,并不生气,她拍拍羂索的肩膀,大气道:“当然,加茂家的,我欣赏你的做法。”
上一秒。
羂索:嘻嘻。
下一秒。
羂索:不嘻嘻。
他不甘心的挣扎:“不……我不是。”
“好的你不是。”天元立马表达了自己的信任,她毕竟是个善良的人。
这时,默认两人大大方方聊天的两面宿傩开口了:“那你知道我吗?”
他显然只是兴致来了随口一问,而他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他几乎笃定天元不知道。
天元和两面宿傩浅蓝色的眼睛对上,沉默着移开了视线。
她不该知道……吗?
天元不懂两面宿傩为什么这么自信,但她会像尊重羂索一样尊重他,毕竟这个纯靠武力是真的打不过。
两面宿傩:“……好的你知道。”
过了一会,他重重的“啧”了一声。
羂索心理瞬间就平衡了。
吃完晚饭,三人凑在一起洗碗筷,随后各选一个房间准备休息,甚至互说了晚安。
晚安的习惯是在逃亡路上养成的,天元是自言自语的那个,羂索是应和的那个,两面宿傩是意外合群的那个。
钻进各自柔软的被窝,三人结束了这跌宕起伏的一天,但冬季的夜晚就像无形的怪物,休眠中的人类一旦露出缝隙,就会被冷空气攻击。
事情是在半夜发生的。
天元睁开眼睛,无神的看着漆黑的天花板,她感觉自己快被冻死了。
但是为什么?在之前的逃亡之路里,她甚至没有被子,只靠一个篝火都睡得很香。
终于,她想到了。
天元抱着被子爬了起来,像是幽灵一样飘到了两面宿傩的门前,还巧合的遇到了同样抱着被子像是幽灵一样飘过来的羂索。
两人对视,寒冷的夜让他们放弃了互相扯谎找理由的欲望,天元当机立断,先发制人:“羂索,开门。”
这个开门是指开两面宿傩的门。
羂索打哈哈:“你开吧,他对你宽容一点。”
天元摇头,拒绝的很坚定:“不要,我明天想吃鱼丸或者炖鱼汤,如果我来开门的话就别想吃到了。”
羂索假笑,隐约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这就是你想让我去送死的理由?”
天元摇头,来自同伴的背叛总能让她伤心:“说的真过分啊,我难道是那种会送朋友去死的恶友吗?”
羂索反问:“你难道不是吗?”
天元:“……”你不去送死,难道我去吗。
羂索:“……”你不去送死,难道我去吗。
气氛,凝重了下来,两人对视,顿时火花四溅。
天元叹了口气,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不太情愿的“妥协”:“那我们来比谁下的结界更好吧,输的人去开门。”
羂索瞪大眼睛,总算是见到了比他还要更无耻的人:“那你怎么不和我比下棋?输的人去开门。”
天元:“我不会以己之短攻彼之长。”
羂索:“那你凭什么觉得我会?”
两人再次对峙。
刷——
早就被吵醒,把门外两人的话听的清清楚楚的两面宿傩终于忍无可忍的拉开了门。
他表情狰狞的竖起了两指结印,想给两人来一刀:“你们两个睡不着来求安慰的是吗?那就让我来送你们去长眠吧!”
“吾爱!!”天元一个熊扑,直接抱住了宿傩的腰,“好冷哦。”
羂索行动同样迅速,完全没有男子汉的威严,两只手毫不客气的往宿傩胳膊上贴。
两面宿傩有着和普通人不一样的身体构造,不知道是因为身体原因还是和术式有关,但他自身体温很高,在冬天堪称移动的暖炉。
在今天以前,天元和羂索都是靠着两面宿傩的温度才能看似仅靠篝火就活了下来。
总之,在这个寒冷的冬天,睡的不好,就找两面宿傩。
两面宿傩额头迸起青筋:“你们两个家伙!!!”
他第一次感到后悔,或许天元最初的做法才是对的,他们就该各走各的。
“吾爱!”天元用更大的声音哭诉,将哇凉哇凉的手贴到两面宿傩的手臂上,露出阴险的可怜表情,“感受一下,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