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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
“领域展开——【沉幻/换】”
另一边。
疼痛的感觉仍在,天元小心摸索了下脖子上的伤口,又吐出了几口呛进嘴里的血,凝视着不远处胆怯的男人,思考着。
伤害交换这种术式对她而言并非是一个很大的麻烦,或者说,任何术式对她而言都不会是麻烦。
不死这种特质把天元和普通人分离了个彻底,她不会死,不用在意身上伤口的多寡,不用担心他人的诅咒会对她造成什么伤害。
无论她的身上有多少伤口,又背负了多少诅咒,她都不会死去,因此她只需要担心自己是否会感到痛苦。
但天元还没有死过。
哪怕知晓自己的术式是不死,哪怕清楚自己术式的某些细节,哪怕她因为自己的术式而“勇敢”,她也没有真正的死去过。
天元从没有彻底启用过自己的术式,今天也仍然没有去死的打算。
“你不是日月星进队的成员吧。”视线定格在男人的衣服上,天元艰难的说出这些话,“专门找有你这种术式的你,是为了拖延我吗?”
男人用力啃咬着指甲,头埋的更低了些:“为、为、为为什么,还、还要说话。”
他似乎畏惧的看了一眼天元:“你难、难、难道不、不不疼吗?”
“疼啊,当然疼。”天元龇了龇牙,手在腰间摸索着,“但我疼了,你不就不用疼了吗?”
对方愣住了,似乎不明白为什么面对这种事情天元还能这么轻松。
而就在他愣住的这一刻,天元举起了举起了有着袖箭的手。
转移伤害这种说法过于广泛了,药效是否也在伤害之内?
平安京,源信宅邸。
“一切都是那个人的错。”
男人笃定的这么说,因此愤怒着。
“如果不是她,我真正的希望就不会这么畏手畏脚!”
“咒灵,人类,血脉,无论是多少人的生命还是如海的资源都该为他的大业添砖增瓦。”
男人越说越激动,似乎他说的是某个既定的事实:“他才是打开新世界大门之人,无论多么强大的存在都该为他的前进让步,而一切阻挠他走向既定轨道之人,都是错误的。”
——“我这是在顺应天命。”
“这世界上根本没有天命。”源信否认了他,原本看蠢货的眼神已经变成了看傻子。
“不!当然有!”男人立刻否认了源信的否认,原本激动的情绪到现在已经平缓了很多。
他带着某种胸有成竹的傲慢,理所当然的说:“你们看不到天命,但我看得到。”
源信露出难以言喻的神色,似乎是有些无法理解:“我知道你的术式。”
“能清楚看到未来的术式固然稀少,但历史上也不是没有过类似的存在,如果你详细了解过那些术师总结出来的规律,你就该知道。”
“未来每时每刻都在被改变……”
提起他的术式,男人的情绪更稳定了:“我知道。”
源信想问他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这么干?
而男人好似看穿了他的想法,不容置讳地说:“但我认可的天命,只有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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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要!”胆怯的术师惊叫出声,下一秒,鲜血如同打开的水龙头一样流出,重物落地的声音在天元耳中变得那样小。
深入骨髓的痛苦拉扯着她的神经,她恍惚着跪倒在地上,紧抓着只剩半截的胳膊,似乎是在哀嚎着。
天元并没有学会反转术式,她的伤口不可能在一瞬间消失。
粗重的喘息和心跳声是她脑海中唯一的声音,她尽量控制着自己,抬起了头,看到了那个胆怯的,正在把被他自己砍断的胳膊装回去的男人。
对方砍断自己手臂的动作非常熟练,速度很快,几乎是下意识的举动。
——人怎么能对自己狠成这样?!
不妙,太不妙了。
前所未有的伤势和不妙的局势急速燃烧着天元的理智,天元狠狠闭上了眼睛。
如果能靠近打打还行,趁机放点东西一举把对方解决也没有困难到现在这种程度,但看对方的这个架势,想靠近有点难。
现在只是一只手臂还算好的,要是砍腿她直接自杀重开得了。
唯一能让她感到庆幸的是,对方似乎没有把她抓回平安京的打算,只是想拦着她拖延时间。
等等……拖延时间?
接近绝境的情形让天元抓住了闪过脑内的想法。
在刻意的平缓下,她的心脏找回了该有的节奏。
违和感。
单手撑着地面爬起来,她抹了一把汗湿的额头,看着仍然怯懦,甚至离她更远了的男人,扯了扯唇角。
“你身后没有援军,对吧?”
看到男人过于好猜测的慌乱表情,天元的心跌进了谷底。
她原本以为这个术师拦着她的原因是因为后面还有援军,但看现在的形势对方单人把她拿下的可能也不是没有。
在男人手里有她头发的情况下,对方的术式实在是太克制了。
可现在看来,情况完全不是他原来想的那样。
在明确清楚自己逃亡原因的时候,什么样的情况下会有咒术师专门来拖延她的时间,但目的不是抓走她呢。
天元只想到了一个。
——当目的不是她的时候。
近乎无解的术式让天元的血液不断流逝,与空间有关的术式和展开的领域让两面宿傩落入下风,而羂索在奔跑,奔跑在细软的海滩上。
领域【沉幻/换】,以受术者的记忆为蓝本,构造出能够让其沉迷的幻境领域。
当受术者在幻境中得到【满足】,术师就可以从受术者身上【拿走】一样【东西】。
而这里,无疑是领域构造的幻境之内。
湛蓝的天空中飘着几朵稀稀疏疏的云,迎面而来的海洋气息让他心旷神怡。
岸边的现代建筑有些不伦不类,大海拍打岸边的声音令人愉悦。
海鸥的叫声很符合海边的气息,羂索张开双臂,爽朗地大笑着。
他将双手放在腮边扩音,超大声的喊:“伟大的羂索大人!就是无敌的!!!”
海鸥被惊得飞起,海浪倒是仍旧按部就班的拍打岸边,更多的就没有了。
“喂!!!”
羂索的额头青筋暴起,猛地扭头,看到天元正试图把两面宿傩埋进沙子里。
“你们两个都快点给我感恩戴德啊!如果没有我,我们怎么可能还能这么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
“尤其是你!两面宿傩!”羂索挥手指去,“这里可是千年后的未来啊未来!看看这碧蓝的天空,无垠的大海,还有那些到处飞来飞去的海鸥和脚下的沙滩。”
“如果没有我!你根本看不到这些!”
羂索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