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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你喜爱的朋友圈。
聪明、敏锐、谨慎、有很多心眼子的羂索,强大、爱笑、只凭自己心情做事的两面宿傩。
他们可能有点含蓄、可能有点难以相处,也可能有点坏,甚至并不在平常人喜爱的范围内,但你们仍然是朋友。
而且你觉得世界上不会再有比他们更棒的朋友了!
你死了,你活了,但你活的太晚了。
你的朋友们已与你背道相驰。
——
两面宿傩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逝去。
他活的并不算短,身体机能像是鸟一样,生前一直保持着最佳状态,直到快死的时候才飞速衰败。
羂索就好像一直等着这一时刻,在黄昏时敲响了门扉。
他的到来更明确了一件事。
——诅咒之王的死期将至。
而在看到羂索的双眼时,两面宿傩就清楚,他并不是以一位老友的身份而来的。
羂索想和他达成一个交易。
他们并肩坐在庭廊下,看着夕阳,就和曾经的曾经的很多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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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让你复活,但你得帮我一个忙。”
两面宿傩忽然被自己的想法逗笑,愉快了起来:“我刚刚有一瞬间想问你,如果我不帮忙,你还会不会把我复活。”
羂索感兴趣的挑眉:“那么你的答案是?”
两面宿傩的笑声中逐渐掺杂进了嘲弄:“你当然不会。”
羂索也笑了:“说不准呢?”
两面宿傩没有立马答应他的交易,也没有立马否定,他看着夕阳,像是发呆,又像是思考。
“那天元呢。”
羂索疑惑:“什么?”
两面宿傩:“你打算怎么利用她。”
羂索轻笑着低下头:“这是我暂时不会告诉你的那部分。”
他扯了扯唇。
“我同意了,现在定束缚吧。” ::
对峙、争吵、互殴,然后浑身是血的分开,天元几乎每年都在这种循环里。
她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记不清上次的不欢而散是不是和这次一样痛苦,记不清上一秒两面宿傩的表情。
天元逐渐感到了麻木。
这次又是怎样的争吵、这次又会哪样的反驳、这次又有什么样的伤口,这次又如何无功而返……
她看着两面宿傩的眼睛,那是天空的浅蓝色,对方脑袋上被她打出来的伤口流出血液,红色的液体落入两面宿傩的眼眶,又从他的眼角滑落。
她差点以为那是一滴眼泪。
羂索在旁边观战,时刻做着在他们哪一方落入颓势时参与进来帮忙的准备。
天元想把对方的行为往好处想,羂索只是不希望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真正死去。
但她逐渐疲惫的脑子只让她升起警惕。羂索或许是想利用他们达成什么目的。
身体比想法更先适应现在,也可能是这种僵局持续了太久。
无论是和别人谈起他们的时候,还是真正面对两人的时候,她的脑子和身体的第一反应总是警惕。
天元有的时候都觉得他们是朋友的那段日子只是一个梦。
一个荒诞、不现实、充满虚假的梦。
那个梦让她迟疑,让她犹豫,让她无法下定决心。
她曾无数次想说——“我真后悔认识你们。”
天元咽下嘴中的血腥,深吸了一口气,后退了一步。
但她当然不能这么说。
天元熟练地挡下两面宿傩的攻击,又吸了口气。
她很高兴能和他们成为朋友,哪怕现在也一样。
那个梦让她快乐,让她微笑,让她怀念至今。
两面宿傩挑了挑眉,讥讽地问:“状态不好?”
“你才是。”有着正常情绪表达的天元根本笑不出来,她注视着两面宿傩,讽刺回去,“你看起来心情很差。”
他们又打了起来。
总会这样。
直到两面宿傩死去。
那天的天气很好,阳光大盛,温度适宜,空中只有几朵硕大的白云,天空的浅蓝色占满人的眼眶。
天元没有见到两面宿傩最后一面,她当然没有见到,他们的一生都在想办法把对方送入地狱,用自己的手,而非时间。
——两面宿傩寿终正寝。
看到羂索传来的信后,天元差点自戳双目。
不是?谁死了?两面宿傩?他凭、啊,是为什么会死?他不是很长寿的吗?
天元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的脑子里并没有两面宿傩会很长寿的依据。
所以两面宿傩是真的死了?
没有耳鸣,没有恍惚,可能有短暂的大脑空白,但最终,天元只是有些头痛地捏了捏眉心,坐在还有很多公务要处理的办公桌前沉默了一会。
然后继续处理文件。
血……
手掌上传来粘腻湿滑的手感。
疼痛。
骨头和身体都隐隐发疼。
这都是幻觉,和两面宿傩打太多次而产生的幻觉。
她突然想到了羂索。
“对……羂索。”天元调整呼吸,懊恼地扶额起身,“我得确认两面宿傩是真的死了……”
如果两面宿傩真的死了,她就得把两面宿傩的身体从羂索的手里抢走,防止两面宿傩复活,或者羂索搞事。
“……”
这一刻,天元很想发出什么感叹词,比如“天呐!”“天啊!”“天杀的!”
紧接着,她想到了什么,笑着吐出了个更久违的词:“阿蟑啊。”
“我竟然不希望他活过来。”
天元来到了羂索给出的地址,推开门后看到的是正拿着刀切两面宿傩手指的羂索。
天元:“……你终于被两面宿傩的嘲讽逼疯了吗?”
“是天元啊!”羂索惊喜地看向天元,手上还在动作,“你真的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不过说起来也是。”他露出回忆的神色,砍到了第十一根手指,“我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虽然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情,但其中一个人死了的话总会想来看一眼。”
天元:“……”
算了,他高兴就好。
天元走向羂索:“你在干嘛。”
羂索的笑容轻快:“砍两面宿傩的手指。”
天元一屁股坐在两面宿傩尸体的另一边,难得放松了点:“砍他的手指干什么。”
羂索欣赏着手指的切面,诚实道:“为复活他做准备。”
天元再次沉默了:“……认真的?”
羂索认真道:“认真的。”
“好吧。”天元叹了口气,“把手指和身体都交给我,否则就杀了你。”
羂索:“……”
羂索短促地哀嚎一声:“认真的?”
天元认真道:“认真的。”
羂索再一次发出哀嚎:“我就不该答应宿傩的要求!”
天元下意识皱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