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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面颊立时燃烧起来。

见皇后凤冠珠翠微颤,面染丹霞,云烟眉梢一挑,神色变得玩味起来。她猛地凑近,脸与皇后的脸近在咫尺。

“咦,皇后娘娘,你的脸怎的变得这般红。”

云烟猛然凑得这样近,声音似春风拂过湖面,皇后耳朵听得皮都展开了。

“怎么不说话?说话。”云烟微微歪头,笑眼弯弯,眼波流转,目露狡黠。

皇后凤冠珠翠颤抖得更加厉害,脸也红得更加厉害。

有些美人美则美矣,却似木头,无半分灵气。例如宫中的木头美人袁昭仪,容貌只在璎妃之下,人却木讷,空洞,无半分灵气,好似只有一张美人皮,却没有灵魂,生生教这美貌都打了折扣,教这美貌都浅显起来。

而眼前之人,凑近自己,笑眼弯弯,目露狡黠,一颦一蹙,举手投足,眼波流转间,整个人是鲜活的,流动的,动态的,耀眼的,闪闪发光的。绝色的皮囊都压不住这极致的,动态的灵韵。

似乎她并非空有这张美人皮,而是这张美人皮,有幸长在她身上。

皇后直直看着她,失去了往日的威仪,二十八的年岁,似乎回到了什么心事也藏不住的豆蔻年华。她错开云烟的目光:“本宫并不知你先天有疾在身。”

云烟微眨睫毛,浓密的长睫似蝴蝶欲振翅膀:“如今既已知晓,仍欲施刑否?”

云烟又凑近一些,吐气如兰,几乎要亲上皇后的嘴唇。

朱唇几欲相触,将触未触之际,皇后猛地推开她,惊退数步:“你!你!大胆!放肆!来人,掌嘴!”

第13章

“你!你!好大的胆子!放肆!来人,与我掌嘴!”话音甫落,她忽又改口,“且慢!”

皇后强抑怒气,沉声道:“云采女言行失仪,着即于未央宫外罚跪思过,跪足两个时辰……”言犹未了,又改口道,“……一个时辰,以儆效尤。”

罚跪一个时辰?云烟正待开口,却听皇后又改口道:“云采女言行失仪,着抄录宫规十遍,以儆效尤。”

竟是越罚越轻了。云烟嘴角微扬,轻笑一声:“我不抄。”言罢,转身便走。

“站住!”

云烟置若罔闻,径自离去。待云烟离去后,皇后面色铁青:“真是反了天了!气煞我也!”

皇后气恼已极,在殿中来回踱步,口中只道:“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本宫定要教她知晓厉害,本宫————”忽觉空气中一缕淡淡药香飘来,皇后话语登时一顿。

随即对身畔侍女道:“去查查,云采女身患何疾。”

“还有,方才殿中之事,不许任何人泄漏半句。”

【???】

【皇后就这样放过云烟了?这样让她走了?】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云烟还挺帅的吗?不想学宫规,直接杠皇后,说自己的命数自己做主,真的还蛮帅的诶。】

【帅?是愚蠢,是狂妄自大!她以为她是谁啊,这么没规没矩早晚要被她自己蠢死。】

【就是啊,她位分这么低,又没家世,什么自保手段都没有,这么狂妄嚣张,这不是上赶着送死吗?】

【云烟太无脑了,空有美貌却愚蠢不堪,在宫斗剧里活不过半集吧?简直比甄嬛传里的夏冬春还蠢!】

却说云烟回到寒霜轩,倒头便睡,口中只道:“无论何事,莫要再来扰我。”

凝翠与海棠望着顷刻间沉沉睡去的云烟,犹自惊魂未定,心中茫茫。她二人实未料到,小主竟能从未央宫安然脱身。

二人相视一眼,面上神色变幻。

睡至午时,云烟方悠悠醒转。用罢午膳,竟又沉沉睡去。

“小主可真能睡。”凝翠悄声道。海棠应道:“想是前些时日舟车劳顿,过于疲乏了。”

常人劳顿七八日,睡上一觉或可恢复。然小主身子素来羸弱多病,非同常人,这般疲累,恐非一时半刻能缓过来。念及此处,海棠面上掠过一丝疼惜。

翌日晨间,众妃嫔依例往未央宫向皇后请安。

“皇后娘娘圣安。”

“皇后娘娘圣安。”

皇后娘娘似乎凤颜不豫?众妃嫔偷觑皇后紧绷的面容,心下揣测。

皇后目光扫过众妃嫔,不见云烟身影,她面色更加难看。

妃嫔每日晨昏定省,乃是宫规大礼。云烟竟敢不来请安,全然不将宫规放在眼内,更是藐视她这皇后威权,公然挑衅。

请安毕,众人散去。荣婉步出未央宫,敷了香粉的面庞上笼着一层淡淡愁云。近日皇上既未召幸,亦未驾临她宫中。

往昔皇上常召幸于她,自桃花镇一行归来后,数月间仅见三面,近来更是避而不见。她几次亲制羹汤前往求见,皆被挡驾。

她只能安慰自己是最近这段时日陛下太忙。

兰贵人的声音从后方响起:“听闻宫中新纳了一位采女。”

淑妃:“何人?”

“乃一民间女子,陛下册为庶九品采女。闻说生得极是貌美。”

“能有多美?比得过璎妃?”

“这却不知。”

不过一个末等采女,淑妃原不甚在意。她瞥了眼斜前方的荣婉,嘴角微扬,轻笑道:“听闻近日皇上已不去某人宫中,如今又添新人,某人怕是真要恩宠尽失了。”

此言入耳,荣婉心头一颤。添了新人了?皇上新纳了民间采女?听说貌美?她紧咬下唇,心中愈发堵得慌了。

接下来两日,云烟依旧未至未央宫晨昏定省。

皇后面沉似水,心中怒道:云烟这贱蹄子,不来定省已是可恶,本宫传召欲施惩戒,她竟敢抗命不来!莫非本宫要见她,还须亲往不成?实是胆大包天,无法无天!

“今日定要教她知晓厉害!”皇后凤驾亲临寒霜轩。

寒霜轩。凝翠海棠慌忙跪倒,磕磕巴巴禀道,小主忽染风寒,身子不适,不宜见驾,恐将病气过给皇后娘娘。

皇后一愣:“染了风寒?”

“回、回娘娘的话,是……是的。”凝翠冷汗涔涔而下。实则并无此事。方才小主直言不见。然凝翠岂敢如实禀告皇后,只得擅自扯谎称病。

皇后追问:“可曾传过太医?服过汤药?”

凝翠心中大慌,以为皇后起疑,才如此问她。皇后若查问太医院,立时便要穿帮。她这一慌,面上神色愈发心虚。

皇后何等人物,见这婢子神色张皇,目光闪烁,岂有猜不透其中蹊跷之理?

“她并未染病罢。”皇后冷笑一声,“恐怕也非她命你扯谎。”

云烟那贱蹄子无法无天,她若不见她,必是直言相拒,断不会假托病辞。多半是这丫鬟自作主张,谎言称病。

凝翠噗通跪倒,连连叩首:“娘娘恕罪!是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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