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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爱任何女子,便将心头这丝异动强行压下。
岂料姑苏城中,他再次遇见云烟。
少女拈花浅笑,指尖栖蝶。
她的皮囊到底是过于吸引人。
罢了,他想。他对她所生的那点兴趣,如同喜爱花草树木、猫狗宠物一般,不过是浅显的兴趣,绝非什么真情实意。他本无需担忧自己会为她所左右。
谁人会被花草树木猫狗宠物左右?
既是花草树木,猫狗宠物一样的喜欢,何须再顾忌?他遂决意将她纳入后宫。
前几日政务缠身,今日方得闲暇,便召她侍寝。
他的目光落在她恬静的睡颜之上。此女确乎生就一副足以颠倒众生的容颜。
灯花轻爆。云烟倏然睁眼。一睁眼,便发现床边立了道黑影。
对上澹临幽深清冷的双眸,云烟打了个呵欠,并不起身行礼,只斜睨着他。
澹临:“大胆。”
云烟没理他。 网?址?发?B?u?y?e??????????ě?n???????2?5???c????
澹临观她神情:“你似对朕不满。并不愿进后宫?”
“你让我在宫中等这么久,似乎并无诚意善待你所喜爱之人?”
“你认为朕喜爱你?”
“你若不喜,为何召我入宫?”
“所以你便恃着朕有几分喜欢,恃宠而骄,如此放肆?”
“你宠了吗,就说我骄?”
澹临:“伶牙俐齿。”
云烟:“虚情假意。”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一时凝滞。
从未有女子敢如此顶撞澹临。
他目光转向案头一柄玉如意,道:“朕亦喜爱这柄玉如意。你与它,并无半分不同。”
意思就是,他喜欢她,只是像喜欢一个玉如意,将她当做一个玩物而喜欢。
云烟:“男人配女人,玩物配玩物。当你将你的女人比作玩物之时,你自己亦成了玩物。我从未见过有人如此自轻自贱,甘愿将自身贬为玩物。澹临,你将自己贬作玩物,倒真令我开了眼界。”
“尖牙利嘴。”
“玩物不如。”
云烟起身,行至他面前,道:“你自甘为玩物,那是你的事。然你无权将他人贬作玩物。我厌恶他人如此轻贱于我。”言毕,扬手便是一掌向他掴去。
他出手如电,一把擒住她手腕。岂料她另一只手更快,已然拍至!
“啪!”响亮的一声。她一掌掴在他脸上。
澹临左颊登时红肿一片。
云烟一击得手,疾退数步,防他暴起反击。
然他并未反击。他如同被点了穴道,立于原地,指尖轻触红肿的面颊。
澹临生来便是太子,受尽太后父皇母后宠爱,无人敢打他。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被人掌掴。
他合该愤怒。然则脸颊上传来的火辣痛楚,竟奇异地带给他一种难以言喻的愉悦之感。
他看向退后数步的云烟。此刻的她,竟似在俯视着他。她身形本不及他高大,然那姿态气势,却仿佛居高临下。
她俯视他,掌掴他,仿佛她是他的支配者,拥有惩戒他的权力。
身为天子,澹临从来都是掌控一切、支配万方的存在。他习惯支配他人、控制一切,正因如此,他极度厌恶被支配、被控制,为此长期压抑内心深处的情感。
自太子至登基为帝,他无时无刻不在压抑己身情感。唯一一次几乎失控,是险些诛杀沈婉的前未婚夫。自那之后,为维系帝王应有的冷静理智,他压抑得更为严苛。
压抑日久,身心俱疲。某一瞬间,他亦渴望卸下那沉重的控制与责任,成为轻轻松松的被支配者,被控制者。
故而,他在极度厌恶被控制的同时,内心深处却又在某一刻极度渴望着被支配,被控制。
直至此刻。云烟以支配者、掌控者的姿态俯视他、掌掴他。这突如其来的力量,竟将他从长期自我压抑的牢笼中骤然解放出来,使他瞬间化作了被支配者、被控制者。
身为被支配者、被控制者,那种卸下一切重担、无需思考掌控的极致放松感,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汹涌澎湃的欢愉。
左颊火辣的痛楚,激生出内啡肽与多巴胺,如同火上浇油,令这份异样的欢愉更加炽烈难当。
而这份奇异欢愉的赋予者,正是他心中颇有好感之人,更将这欢愉推向了极致。
他闭上双眼,任由那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与欢喜,传遍四肢百骸。
澹临不知,他这种状况,在现代,被称之为抖M。
第14章
宫人惊得目眦几裂。云小主疯了!云小主疯矣!云小主当真疯魔了!她竟敢掌掴圣上!宫人心中狂呼呐喊,几欲失声。
皇上倏然出声:“都退下。”
宫人们战战兢兢,慌忙鱼贯退出殿外。偌大内殿,顷刻间唯余澹临与云烟二人。
云烟目光带着几分探究审视澹临。他竟似未动怒,只以那双幽深清冷的眼眸,静静凝视于她。继而缓步趋前,捉住她方才扇他巴掌的左手。
云烟立时抽腕回手,冷声道:“未得我允准,不准碰我。”
她在命令他。她又在支配他。
烛影,透过她眼睛的黑色玻璃,滤进澹临的骨头。
一个他颇存几分兴趣之人,在支配他。他的筋骨兴奋战栗,似有惊雷噼啪炸响。
面上却仍是一贯的波澜不惊,浑不见那皮相之下汹涌翻腾的扭曲的欢愉。
云烟言罢,见他似听了她的话,未再相犯。她微感满意。旋即,只觉心口一阵舒畅。她素来体弱多病,心口常觉郁结,气息短促。
此刻靠近澹临,他周身气运,如涓涓暖流,源源不断涌入她身,滋养经络,那心口闷塞之感消减许多。再看澹临,亦觉顺眼了几分。
躯体既得舒畅,便贪婪渴求更多舒畅。云烟重新坐回龙榻,取过绣枕置于榻中,权作楚河汉界,轻拍身侧空处,道:“过来。”
澹临依言近前。云烟复又拍拍锦褥:“你睡此处,我睡里面,枕为界石,不可越界。”言毕翻身卧于里侧,扯过那冰蚕丝锦被,径自覆于身上。
睡意迷蒙之际,云烟忽觉身侧床褥一沉。继而,一缕清冽的龙涎香与墨香,自澹临身上幽幽飘来。她闭目探手,摸索身侧为界的绣枕。很好,澹临未曾越界。
她与他同卧一榻,仅隔一枕,咫尺之距,那浓郁浑厚之气运,竟如瀑布倾泻而下,汩汩灌入她四肢百骸,一点一滴修补着她那孱弱之躯,通体舒泰,妙不可言。
烛火渐熄,一室阒然。
【???】
【男主还真喜欢上云鸡了啊?我之前还以为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才纳她入宫,比如她哪里长得比较像婉婉什么的。】
【把一个女孩子叫做鸡,真的有点太恶毒了,云烟就是个纸片人,还是别这样叫她了。】
【你们别一惊一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