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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却渴望她将他的脸掐得更紧些,再紧些,让他被控制得更凶狠一些。

他下意识将脸贴得更近些。

云烟俯视他:“听我的话,你自做你的事,我不扰你,更不屑窥探你那军国机密。勿再触怒于我。”她重又坐回锦凳,背靠御案,自袖中扯出一条丝带,蒙住双眼,继续闭目睡觉。

澹临凝视着蒙住双眼、安然入睡的云烟,默然。

他轻触被她掐过的下巴。良久,重新执起朱笔,批阅奏折。

宫人:“???”

就这样?圣上竟就这般纵容云采女留在御书房了?方才云采女可是实打实地抽打了圣上啊!!!

室内一时寂然无声,唯余书页翻动的轻微簌响。澹临批完手中奏折,正待取阅下一本,恰有微风自窗隙透入。

风向忽地一转,一缕柔韧的青丝竟随风飘至澹临身侧。澹临凝视半晌,伸出修长手指,极轻极缓地,拈住那缕带着香气的青丝。

云烟醒来,已至黄昏。她伸伸懒腰,余光里,澹临仍在处理政务。

在他身边待了一下午,受那浑厚气运滋养良久,此刻只觉周身通泰,神清气爽,心情也随之愉悦起来。

澹临抬眸看云烟离去的背影。此女性情乖张,反复无常,性格多变,似是一会儿就会换另一个性子,着实令人难以捉摸。

云烟毫无留恋。刚走出御书房,迎面便是漫天彩霞。

暮霭流霞,璀璨满天,有一人骑马而来。

马上之人,身量魁伟,骨架不凡,端的是顶天立地之资。

他身披猩红披风,临风猎猎翻飞,衬得他如炼狱战神。

披风之下,玄铁重甲森然,片片映霞光,恍如披了一身流动不息的碎金烈焰。

目光上移,乃见其面。他的皮肤,是久经风沙烈日磨砺的古铜色,泛着沉凝的光泽。鼻梁高挺,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刚毅,仿佛蕴藏着千钧之力。

他的眼风所及之处,如实质刀锋,带着睥睨天下的冷冽与沙场浴血的凛然煞气。

右眉骨斜延伸至鬓角处,一道淡红色的旧疤赫然在目。这疤痕非但无碍其容,反似猛虎额上的天王纹,平添了三分不怒自威的刚猛凶悍。

那眉眼间的英挺之气,在这份慑人的凶威之下,透出一种令人心折的无俦俊朗。

凶如煞神,俊似天神,两种截然不同的气度在他身上融为一体。

第15章

瞥了一眼鞍上之人,旋即注意力为其胯。下骏马所引。

策马驰骋。她原也是极爱此道。然则如今病体未痊,难再乘骑。遂敛回眸光,轻声道:“走罢。”

凝翠偷瞄那鞍上之人,云烟道:“还在看什么?走了。”

回至寒霜轩,云烟腹中未饥,故未传膳。屏退左右婢女,独坐案前,研墨习字。书至腕酸,方搁下笔墨,欲出外。

忽闻门外婢子低语:“海棠,我在御书房前看到苍王殿下了。”

“王爷他从边关回来了?”

“是啊。”

云烟于门内听得真切,方知那鞍上英伟男子,是大昭第四亲王,苍王澹擎苍。

澹擎苍,年方廿八,与澹临同庚,长其月余。其母乃冷宫废妃,六岁前一直饱受轻贱欺凌。六岁时,险遭毒手毙命之际,幸得澹临出手相救。自彼时起,他便立誓,此生誓死追随澹临。

澹擎苍天生神力,膂力惊人,年方十三便投军报国,立下赫赫战功。如今他身负王爵,亦是大昭威震四方的镇国大将军。

澹临精于文治,擎苍长于武治,一人善理国政,一人能征惯战,拱卫山河。十载以来,兄弟二人同心戮力,将大昭治理得海晏河清,一派繁华鼎盛之象。

此二人,非惟情逾骨肉之手足,亦是肝胆相照之君臣。

原文里,作者于这位镇国大将军着墨不多,只言其与澹临手足情深,忠心耿耿,长年戍守边关。

云烟回忆完原文里关于澹擎苍的内容,启门而出:“凝翠,传膳罢。”

瞧着案上晚膳,云烟道:“为何不能点些合心意的膳食?”

“为何不能点些合心意的膳食?”是夜,云烟侍寝于御前,语声轻飘,如是问澹临。

澹临:“宫规如此。”

依宫规祖制,她身为采女,确无自点膳食之权。需得晋至嫔位,方有此权。

“宫规?”云烟斜倚榻上,懒散道,“你既为天子,改它一改,又有何难?”

“朕何以要为你一人,擅改宫规?”

“我又何以要为你,委屈了肚子?”

“你想吃什么,但说无妨,朕可赐予你。”

云娘抬眸:“难道我以后想吃什么,都要靠你赏赐?”

澹临:“你想晋升位分?”

若得晋位,升至可自点膳食之位分,则她所欲之食,皆是她应得的,而非君王恩赏。

云烟命令他:“非是我想,是你必须擢升。”

至少需晋至嫔位,方有点菜之权。云烟入宫方数日,寸功未立,欲升一阶为御女已是艰难,遑论连越三级直登嫔位?实无异于痴人说梦。

纵使帝王极是宠爱一妃嫔,亦不可随意擢升。晋位须得合乎祖制宫规朝廷礼法,断不可轻易僭越。

譬如此刻云烟若得怀龙裔,乃是有功,方可越三级晋为嫔。既无身孕,又无他功,仅凭帝王宠爱便欲连升三级为嫔,实乃置祖制宫规朝廷礼法于不顾。

澹临断不会置祖制宫规于不顾。他沉下脸道:“想吃什么,朕赐予你便是。”

不得自择所欲之食,云烟此刻瞧着澹临便心生烦厌。

依她的性子,她该像之前那样,打他一顿,强制命令他。然而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脑中思绪极速运转后,她自榻上起身,一言不发,拂袖便走。

澹临叫住她:“去何处?”

云烟头也不回离去。

澹临没再叫住她,亦未阻拦。

他颇为意外。依照她的性子,他拒绝她后,她应该如之前那般,继续命令他,或是打他,而不是直接就走了。

她的态度,似乎突然就软化许多,没有先前那般强硬了。

奇怪。

回至寒霜轩,云烟倒头便睡。凝翠、海棠二婢战战兢兢,只恐下一刻便有降罪圣旨传来。

次日,云烟直睡至日上三竿。待传早膳,案上皆是她素日清晨所喜之食。凝翠笑道:“皇上遣人来问过,问小主喜食何物。这不,今晨便送来了小主爱吃的早膳。”

御书房内,澹临搁下奏章,轻揉酸涩眼角。忽忆起一事,侧首问道:“朕赏赐的那些膳食,她可曾吃了?”

太监立时会意,躬身答:“启禀皇上,云小主未曾动筷,已悉数退回尚膳监了。”

澹临剑眉微蹙。默然片刻,复又埋首于案牍。

今日云烟未至御书房。想是因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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