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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修儒决斗,只要墨玉沙重伤了明修儒,她就用弑神钟困住明修儒。
明修儒再怎么飞升期的剑圣,重伤后境界下跌,肯定逃不出弑神钟。
等解决了明修儒,她再好好跟墨玉沙算账。
商越带着黎宁一路往中州的方向飞去,他是渡劫中后期的修为,按说从朔沙城飞往中州明渊宗不用太久的。
可两人一直往前,却仿佛鬼打墙一般,死活看不到中州的地貌。
飞来飞去,始终是在深夜的荒郊野岭上空,脚下也始终是绵延千里的戈壁荒漠等西洲特色。
“不对劲,飞了这么久,怎么天还是黑的?”商越皱眉停下来。
他拉着黎宁落到地面,对着天空看了看,又凝神思索了片刻,脸色突然一变。
“不好,整个九渊大陆都被阵法笼罩了。”
“什么?”黎宁脸色也是一变,“什么阵法能把整个大陆都罩住?”
“魔域吞天大阵。”商越神色凝重,“看来陌星河不光是魔修,他是万魔之祖。”
“万魔之祖?这怎么可能?他才多大年龄,怎么就成了魔祖?”黎宁心中慌乱,非常不安。
“他当然不是万魔之祖,他只不过是万魔之祖的宿体。”商越脸色灰败,“黎宁,这次你真的救不了他。”
“他不是一心求死,而是根本没有活路。”
“什么意思?”黎宁颤声问,“怎么就没活路了?”
商越却没理会黎宁,他对着天空喃喃道:“原来当年他是把自己献祭给了万魔之祖才换来活下来复仇的机会。”
“万魔之祖是什么东西?”黎宁抓着商越的胳膊使劲摇晃他,“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没活路了?”
商越被黎宁摇晃的差点站不稳,这才低头看着她解释,“上古时期,九渊大陆的修仙者合力将作恶多端的万魔之祖封印在厄渊魔域,并且派精锐高阶修士严密看管,以为这样就能一劳永逸,大陆再也不会有战乱灾祸。”
“但魔这个东西,是除不尽的,因为魔就是人的欲念滋生出来的,只要欲念不止,魔就不会彻底清除。”
“最初被派去看管万魔之祖的那些高阶修士们最先中招,他们从监管者变成了侍魔者,将万魔之祖残留的元神称为魔之子,温养在精心挑选出来的圣女身体里。”
“圣女产子后,魔种会自动转移到下一代体内,世代传承,等待合适的机会冲破封印,重新祸乱天下。”
“如果我没猜测的话,陌星河的母亲就是魔域的圣女,他生来体内就有魔种,但正常情况下,魔种并不会被催生,除非有人主动献祭,用自己的生命换取魔种的力量。”
“献祭了之后呢?”黎宁脸色一白,抓着商越急声问。
她想起墨玉沙在令牌中说的话,他母亲确实是魔域圣女,临死前告诉他,他体内不止有剑骨,还有魔种,想崛起就催生魔种。
“献祭了之后自然是神魂俱灭,不再存在了。”商越神色戚戚,转过头仿佛不忍看黎宁难过的样子。
“黎妹妹,忘了陌星河吧,从他催生魔种那日起,他就注定是这个结局,没有人能改变。”
黎宁怔怔站着,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夜色越发浓稠,仿佛墨水般遮挡住整天天空,寥寥的几点星光也被黑暗吞噬,就好像她此刻的心情。
有些局从一开始就是死局。
陌星河被挖了剑骨,他想站起来,必须献祭自己催化魔种。
只有成为魔种的宿体才能重新站起来,获得力量报仇雪恨。
而他,也必将在报仇后神魂俱灭,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所以,在赴死之前,他为她安排好了一切,拖延又拖延,最终不辞而别。
因为舍不得,却又不得不离开。
黎宁心如刀绞,痛的她眼前发黑,她终于明白他的苦心。
原来他所谓的什么报复她,不过是故意激怒她,不想让她伤心难过。
原来眼睁睁看着喜欢的人赴死却无能为力的滋味是这么的痛不欲生。
“那我要怎么办呢?他死了,我怎么办?”黎宁喃喃道,“就不能不杀明修儒吗?就不能晚点再去报仇吗?”
“不能再晚了,明修儒随时可能飞升,等他飞升,就连魔种的力量都制不住他。”商越叹息。
“你知道灵渊宗被灭门和天渊宗掌门被杀的事吗?”商越又道,“灵渊宗掌门和天渊宗掌门都是渡劫期,两个渡劫期在明修儒这个飞升期脚下,就像蝼蚁一样,随便两脚就被碾死了。”
“明修儒不死,很快其他宗门都将不复存在,整个九渊大陆都会落入他手中,天底下就只有明渊宗这一个宗门,所有跟他作对的一个都活不了。”
“你会死,江夜芙会死,凌一斩会死,包括我也会死。”
“明修儒已经不是以前修无情道的剑圣,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堕了魔,现在修的只怕是霸道。”
“那现在怎么办?眼睁睁看着他死吗?”黎宁暴躁的吼道,原本干涸的眼中再次涌出眼泪,她哭着说:“我不想让他死,他死了,我要怎么办?”
“忘了他,重新开始自己的新生活。”商越拍了拍黎宁的肩膀,“会有人比他更爱你的。”
“你不要说风凉话了,他死了,我怎么可能再去爱别人?”黎宁蹲在地上,捂着脸痛哭失声。
“时间会抹平一切的。”商越跟着蹲下来,哄孩子似的拍着她的背,“前几日你不是还和一个俊美青年一起去酒楼吃饭?那人看着对你挺痴心的。”
“什么俊美青年?”黎宁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是阿辰。
她顿时恼羞成怒,伸手用力一推商越:“就知道你一直跟踪我!你都看见什么了?”
想到阿辰在包厢里对自己做的事,黎宁顿时脸上发烫,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要是全被商越看见了,她真的没法活了。
“你担心什么?又不是你主动的,其实主动的也无所谓,墨玉沙自己都要死了,哪会在意你和别人暧昧不清。”
“他甚至会很欣慰,有人能替他继续照顾你了。”
“你在胡说什么?”黎宁腾的站起来,气的恨不得抽商越两耳光,“你真是墨玉沙的好朋友?他还没死呢,你就盼着我跟别人好?”
商越讪讪的笑了笑,别过脸不再说话。
黎宁一肚子的气正无处宣泄,乾坤袋里的传讯令牌发出感应,她摸出来一看,居然是阿辰的令牌。
想到墨玉沙说的替补新郎,还有商越那什么会有人比他更爱你的鬼话,黎宁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把令牌摔在了地上。
令牌是玉质的,摔在地上就碎成了几瓣,上面闪烁的绿色亮点也熄灭了。
黎宁犹不解恨,使劲用脚跺踩地上的碎玉,一边踩一边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