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0


施玉瑶连忙笑着叫住她:“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不就是主意吗,我给你出就是了。”

施乔儿只好又回过身过去,气呼呼的重新往雕花凳子上一坐。

施玉瑶托腮看她,眼中带着意味深长:“我方才虽在跟你玩笑,但所说也是实话,你们俩成亲这么久不圆房,和正经夫妻相比总是隔了些什么的。你若真心想和他好好过,早点将这桩事办了,否则除了这个疙瘩,还会有下一个疙瘩,身子上都做不到坦诚相待,心里又哪里会做到。”

施乔儿头回觉得“坦诚相待”不是什么正经词,心中纠结再纠结,滚烫着一张脸说:“可我……我……”

实在是接受不了小盒子上面那个画面啊!人怎么可以不穿衣服缠在一起!怎么可以!简直要羞死了!

施乔儿光是想想,就感觉头皮发麻喉咙发紧,脚趾都要把鞋底给扣破了。

施玉瑶看她那副为难样子,想起什么似的,张口就来:“真嫌他丑啊?”

施乔儿霎时愣住,一脸茫然:“啊?”

施玉瑶:“四喜和雨沫早说过了,说你把绣球抛出去后在祥鸳上哭了好久,说人丑,不愿意嫁,嫁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施乔儿呼吸一滞,转头瞪向四喜:“四喜!”

四喜欲哭无泪,手忙脚乱想解释,最后干脆一抬头,瞪向贵妃榻后正在摇扇子的雨沫,恶狠狠道:“雨沫!”

雨沫也慌,拿扇子的手一软,对着施玉瑶哭哭啼啼叫了声:“夫人!”

施玉瑶扶额笑:“好好好,我往后改了翻旧账的毛病就是,都别哭,一听见哭声我就头疼。”

主仆几个说说笑笑闹了一下午,直至太阳落山,施乔儿准备打道回府。

施玉瑶送她到门口,在她上马车时不忘交待:“可别忘了我跟你说的,今晚就去试试,要是成不了,这沈清河保准是有些毛病。”

施乔儿“嘶”了一声,眼见又要皱眉,施玉瑶连忙改口:“行行行,他没问题,我错了行了吧。”

施乔儿眉头展开:“这还差不多。”

心情刚舒坦一点,便听二姐又说:“对了,九皇子最近去找过你没有?”

施乔儿心头狂跳一下,睁眼说瞎话道:“没……没有啊,怎么了?”

施玉瑶:“没什么,我只是听人说他前几日从宫中跑出去了,禁足之期都还没过呢,可把陛下给气坏了,将人找到以后硬是亲自动手打了几鞭子,估计不休养个半年还想好利索了。”

施乔儿诧异:“啊?那么严重?”

施玉瑶笑了声,看她:“想什么呢,咱们这位皇帝年轻时可是正经武将出身,一拳能打死人的,他一出手,能活命就不错了,也幸亏是自己儿子。”

施乔儿点了下头,佯装镇定同二姐道别。

夜晚她按照施玉瑶说的那样,在沈清河回来以后借口送汤进入书房,按照正常发展,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都青春正盛,应该等不到把汤喝完。

但事实上——

沈清河专心撰写手头的简牍,顺口问:“好喝么?”

施乔儿吐出颗鸡骨头,一本正经评价:“还行,鸡肉有点老,嚼不动。”

然后二人之间久无动静。

很怪,真的很怪。

施乔儿把碗放下,觉得别扭,干脆找起话题,目光朝人一望道:“你写的到底是什么啊,整日不见你歇着,好像没个完似的。”

沈清河舒口气,自己也有些感慨:“是没个完,正统典籍中缺失的部分太多了,要想填补完整,只能在过往所有卷牍中一行一字查找,还要对比其他,确定真伪,十几卷下来,恐怕能用的也就堪堪两三句罢了。”

施乔儿不明觉厉“哦”了声,目光从沈清河脸上落到他笔下,问:“你写多久了?”

沈清河想了想,顿笔道:“七年。”

施乔儿瞬间瞪大了眼:“七年!这么久了!”

七年前她都还是个狗屁不通的小孩呢,嗯……虽然现在也没有很通吧。

烛火温润,光芒照在沈清河脸上,长睫下阴影明显,神情晦暗不明,语气发沉——

“七年也只得这一卷而已,道阻且长,来日艰难。”

施乔儿莫名泄气:“那就不能不写吗?”但说完,还没等沈清河开口,就自言自语反驳自己,“不行,都已经写了七年了,若是放弃,七年时光岂不白白浪费。”

沈清河嘴角噙着淡淡笑意,抬脸看向自己这个一团孩子气的娘子,心中郁结的那口气似乎有所消减,目光扫了下汤碗中的鲜红的枸杞,道:“且等我再翻完这两卷。”

施乔儿双手托着腮,懵懵懂懂的样子,下意识回答:“你慢慢翻就是,我等你干嘛呢。”

干嘛呢。

施乔儿后知后觉回味到话中意思,表情慢慢凝固住,脸埋掌心中,装死去了。

作者有话说:

二姐:你去找他圆房

沈清河:娘子在找我圆房

乔儿:这汤好喝吧唧吧唧~

关于孝期是否能圆房。

搬上洪武皇帝对于传统守孝礼节的一段评价:

“且古不近人情而太过着有之,若父母新丧,则或五日、三日,或六七日,饮食不入口者,方乃是孝。

朝抵暮而悲号焉,又三年不语焉,禁令服内勿生子焉。朕览书度意,实非万古不易之法。若果依前式,其孝子之家,为已死者伤,见生者十亡八/九,则孝礼颓焉。民人则生理罢焉,王家则国事素焉。”

——朱元璋:《孝慈录序》

起码在明朝给父母守孝没有禁欲这一说,当然想禁也可以,说出去会更好听一点(毕竟人家又不知道你禁没禁),但谁让我这是言情小说,我只想搞瑟瑟。

第24章 走水

施乔儿把手背贴在脸上,试图去降一降脸上的温度,故意岔开话题说:“我白日里拿起卷牍看,看到那句什么,帝年迈,愈信巫蛊,太子据受佞臣蒙蔽……什么什么的,讲的是什么啊?”

沈清河:“讲的是汉武帝执政后期,越发相信巫蛊作乱,为此滋生了许多事端,太子刘据遭佞臣陷害,被迫起兵反抗,又因消息传达有误,被武帝确定造反,于是派兵讨伐。太子不堪受辱,自尽而亡。”

一段血雨腥风的历史,由沈清河徐徐说出,有种平淡的残忍。

施乔儿有些被吓到,怔了小片刻方道:“造反,一直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吗?”

“嗯。”沈清河点头点得果断,说,“从古至今,无论王子还是庶民,只要背上造反的罪名,九族之内,一并连坐。”

说完久无动静,抬头一看,只见施乔儿面色发白,神情恍惚。

沈清河担心道:“三娘,你怎么了?”

施乔儿摇头:“没什么,我可能是有点困了,我在你床

- 御宅屋 https://www.yuzhaiwu1.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