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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一件东西。

施乔儿强撑着意识,取下一看,发现是支漆黑的祥云形木簪,簪体有股子烟气香,闻着莫名心安。

“这是什么做的?”她放在鼻尖嗅着,闭上眼睛问。

沈清河的手落在她膝盖上,滚动着喉结道:“雷击木,年少所得,戴在身上,邪祟皆惧之,现赠予娘子,伏愿娘子一生平安顺遂,百无禁忌。”

施乔儿睁开眼,双颊红似霞光,眼中微波荡漾。

将簪子横咬在齿间,伸手将床帐拉下。

前面。

老齐王一把鼻涕一把泪,猴子似的坐在桌子上跟施虎一桩桩数:“我连宫宴都没捱完我是忙不迭地往家赶啊!我就心想我儿媳万一没回家留我儿孤零零一个该多可怜!结果呢!结果呢!混球小子一声不吭跑到老丈人家过年啊!连个屁都没放一下!他眼里还有我这个爹吗!他才是我爹!他是我爹!”

施虎连忙给老头顺着气:“怎么还骂着骂着骂差辈儿了,别哭了,再哭胡子要掉了,大年三十打儿子毕竟不太好,你看在他是我女婿的份上,明日再动手如何?”

朱为治一抹眼泪,更气了:“不打就不打呗,人呢!人都上哪去了!不带你们施家人这么欺负人的,嗷年夜饭吃好好的,我一来就全躲起来,你们什么意思!你们是不是不把我这个皇亲国戚看在眼里!”

一通嚎完,哭更厉害了。

施虎继续顺气,前面顺完后面顺,哄小孩似的:“哎哟看给我为为委屈的,你等着,我这就把人都喊来。”

话音落下清了清嗓子,对着外面一吼:“来人!把老大老二老三全都给我叫来!一个不许留!都出来吃饭!”

没多久,传话小厮回来,哭丧着一张脸道:“来不了啊主子,都忙着呢。”

施虎急了,眼一瞪:“这大过年的能忙什么!继续喊!”

作者有话说:

大过年的能忙什么呢~

第36章 新年

大年初一, 因施虎哄了朱为治一晚上,现在俩老头打着哈欠看孙子孙女拜年。

丘儿霜儿虽是一胎双生,但却是一个随爹一个随娘, 不过都是生得雪团一般,小孩子家家的不经冻, 又好跑出去玩,脸颊上总红彤彤一片, 搭着身上的红袄子, 看着喜庆庆的招人疼。

“外公新年好!祝外公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小孩子的声音嫩生生的, 清亮又悦耳,把施虎稀罕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 连忙从身后拎出两个面口袋大的红袋子,招呼着俩孩儿:“来来来, 看看外公给你们包的红包, 可不要再被你们爹骗走了, 说什么也不能给,知道吗!”

朱为治本在旁边也跟着傻乐, 乐着乐着感觉情况不大对,犯起郁闷道:“不对啊,我是爷爷你是外公,按理拜年也该先给我拜才对, 怎么先拜你了?”

施虎当着孩子的面不好摆脸子, 咧嘴强笑:“因为这里是我家,有意见啊,有意见您回自个儿家去。”

朱为治吃了一记哑巴炮, 气得喝茶不吭声。

这时管家老许慌慌张张从外跑来, 嘴里嚷着:“不好了不好了主子!出大事了!”

施虎给下人使了个眼色, 先把俩小的领出去,然后才一拍桌子怒火冲天道:“你才不好了!你全村都不好了!大过年的说什么话!晦气不晦气啊你!”

老许照着自己嘴巴拍了下,哭丧个脸道:“实在不是我晦气啊主子,是当真不好了。二姑爷今早入宫面圣,回来路上遇见了都御史家的公子,那醉酒王八大年三十在花楼里放荡一夜,大早上人还晕着呢,见了咱们二姑爷不知死活说了两句二姑娘的胡话,二姑爷就把人给揍了一顿……”

施虎一拍大腿:“揍得好!不光雁行揍他,我还要揍他呢!不知好歹的东西,谁的胡话都敢说!”

老许的脸哭丧更厉害了:“主子您听我说完啊,主要卸个胳膊腿都没什么,关键是……咱们二姑爷把人揍得晕死过去以后,觉得不解气,回过头又过去补了一脚。”

施虎端茶往嘴里送,不当回事道:“补哪儿了?”

老许:“命……命/根子……”

“噗——”

施老头一口茶喷了出去。

他放下茶盏,摸着胡子“嘶”了一声,头往老朱那边一凑,低声询问:“我记得那个李御史家里,可是六代单传?”

朱为治伸出只手,低声回应:“五代,去年老李努努力又要了个。”

施虎松了口气:“啊那这事就好办多了。”

半个时辰后,国公府书房中。

朱传嗣笑眯眯推开门,看到正在专心研究边陲地势图的秦盛,清了清嗓子道:“好巧在这里见了,妹夫今日可好啊?”

秦盛面对地图头也不抬:“还行。”

朱传嗣将门合上:“啧啧,你是还行了,李御史那可闹着要进宫告御状呢,说你把他儿子这辈子都毁了,得要你负责。”

秦盛仍旧头也不抬:“怎么个负责,我把他给娶了?”

朱传嗣:“……”

朱传嗣:“我发现一张床上还真是睡不出两种人,老二说话句句噎人,现在连你也学上了?”

提到施玉瑶,这下换秦盛说不出话了。

朱传嗣心里舒坦了,慢悠悠走过去道:“放心吧,岳丈大人有法子摆平这道,李御史也就是嘴上喊得响,实际他最不想把这事闹到陛下耳朵里,不然吃亏的还是他们。”

秦盛终于抬起来,皱眉看向朱传嗣:“那你来这里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废话”两个字临到嘴边被他生生咽下去了。

朱传嗣一脸的高风亮节:“这不觉得快三年没见了,想和你沟通一下感情,促进一下咱们连襟之间的情谊。我倒是想和老三家的说说话,偏小沈他整日忙着盯那些卷牍。除了你,我还能找谁呢?”

秦盛彻底不耐烦:“你有话直说。”

这也是他最不喜欢朱传嗣的一点,说话拐十八个弯,看着和和气气,实际从头到脚一身心眼子。

真不知道为什么把大姐嫁给他。

朱传嗣语气一沉,干脆破釜沉舟似的一问:“雪化之后,东南剿匪,能不能一起去?”

秦盛重新将目光落到地形图了,“哦”了一声道:“今日陛下也是在与我说此事。”

朱传嗣乐了:“你如何回答?”

秦盛:“不去。”

朱传嗣:“?”

朱传嗣:“原因?”

秦盛修长粗糙的手指点在地图的一处,道:“这里是阴山,如果说秦岭淮河对汉人来说是南北分界,那么阴山对于蛮人来说就是里外分界。不得阴山,即便镇压蛮人再久,稍有不慎,他们便能一鼓作气攻下中原。阴山南,挨黄河,黄河之上,便是西夏王朝。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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