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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

并不是因为她要搬走,而是因为另一个人让她快乐。

他沉默了片刻,轻声道:“今天周末,我不上班。”

舒识微给电饭煲插上电,她愣了一下。

哦,今天周末。她忘了。

“好吧,你看起来很累,早点休息。”她大发善心地顺便关切客套了一句。

费鲁乔低下头,目光落在纸袋里的法棍上。

她对他少有的关心,是从她给别人的关心残留里分给他的。

狗会吃从主人桌子上掉下来的碎渣。

费鲁乔沉默了很久,等她就要回房间时,他才开口道:“你可以对我说生日快乐吗?”

实际上他的生日并不在今天,但他可以为了这一口碎渣,捏造一个生日,并且永远遵守下去。

舒识微果然转过身来,她看着他。

他看起来很沮丧,懒懒散散地靠在沙发上,怀里抱着纸袋包着的法棍,视线低垂着。

今天生日吗?

她怀疑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总觉得去年和前年的今天似乎并没有发生特别的事。

想不起来了,太麻烦了,管他哪天生日呢。

她猜想他可能在工作中遭遇了什么不好的事,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甚至找个生日的借口希望得到一点安慰。

“生日快乐。”她说。

舒识微回去后,在整理桌面的时候刚好看到了干花书签。

透明塑封,原料是费鲁乔以前空投过来的薰衣草,前后一共两支,都被她做成扁扁的尸体标本了。

她灵光闪现。

正好把这两支薰衣草还给费鲁乔,省事。

她把两枚书签捏在手心里,转身出门。

费鲁乔还在厨房内,怀里的法棍一口没吃,像装饰品一样杵在他的手边,他自己则怔怔地看着前面。

活像个漂亮的标本。

舒识微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薰衣草标本,缺德又愧疚地想:还真挺像的。

她走到他面前,与他保持一步的距离。

费鲁乔的目光缓缓抬起来,辨认了一下她的脸,视线又落下去停在她的手上。

“很抱歉我不知道你的生日,”她说,“这个,作为礼物。”

他眼里慢慢有了点光亮,伸手过去接的时候动作放慢了,呼吸也放轻了。

他的手指触碰到书签塑封。

她抽手要走。

他却急急地用另一只手跟过来,只勾住了她的小手指。

拇指和食指触碰,其余三指蜷着,把力气都藏进掌心里,只留了这么一丁点摩擦力在她的指节上。

舒识微浑身一僵。

手指上的那点温度让她脑内闪过一个画面,国内三岁的小侄女,因为手小,每次只能拉住她的一根手指,而且几乎每次都是紧紧拉住她的小手指。

厨房里电饭煲的指示灯正在往“10”分钟跳动。有一个合租舍友的房间门打开了。

她垂眼看了看被勾住的小指:“想说什么?不要在这里说。”

费鲁乔迟了半拍,撤回手上的力气,手指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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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同时收回视线:“不,足够了。”

……

费鲁乔给她的感觉就像雨天。

头发像浸透了的漆黑石头,眼睛是水汽氤氲的深棕色树枝,嘴唇是被打湿的玫瑰。

舒识微回到房间,她摊开自己的手看了看。

他看她的时候就是湿漉漉的,像苔藓一样黏连。

搞得她都会觉得有点黏糊糊的,心情怪怪的,说不上讨厌,但也说不清是什么。

算了,先不思考他了。

有了诺尔特这个恋爱考察对象后,舒识微多了一个人像模特,同时还多了一个学习搭子。

晚上两人有时会开着视频,各自做各自的事,就像线上自习室一样,起到一个互相监督的作用。

在两人线上自习室内,舒识微听说诺尔特正在学习中文。

“我自学只学会了一百个词,中文真的好难。我决定去报语言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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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学是哪学的?”

“多邻国。”

舒识微正要敷衍地点头,突然反应过来:“你在多邻国上自学的中文?作为纯新手?”

诺尔特对于她突然的大反应有点疑惑:“是啊,怎么了?”

舒识微:“……”

多邻国这种逆天的中文学习机制,还能学一百个词真是难为他了。

纯新手一上来不教拼音不教偏旁不教一二三四大小左右,直接上词语,对于洋人来说相当于学画符咒。

报语言班也好,至少系统专业。

诺尔特想得很美:“学会中文后我就能更多了解你,和你一起做更多事。”

她低着头翻书:“加油,你已经有点像我的空气了。”

视频那头安静了几秒。

诺尔特的睫毛扇了扇,呼吸声放轻。

她说过,她理想中的爱情是具有呼吸感的。

那么这句就是她对他说的情话。

“我走开一下。”他忽然说,声音急促。

“好。”她随口应道。

镜头晃动了一下。

诺尔特把手机扣倒,整个人扑到床上,脸埋进枕头里,耳朵色号加深。

等视频的镜头再次回到原来的模样时,舒识微看了一眼视频画面。

他的眼角有点微红,浓密的金色睫毛上还挂着小水珠,碧绿眼睛显得更加澄澈明亮。

“你哭了?”她问。

“是因为高兴。”他有点不好意思地垂下眼。

……

周末,两人按照约定好的行程去跳蚤市场摆摊卖二手。

卖二手只要不超过一定数额是不需要注册营业执照的。舒识微上次回国一趟又带回了不少文具等美丽废物,她收拾了一些,诺尔特则拿了家里的旧玩具过来。

当地人对这些漂亮的小东西很感兴趣,除掉摊位费以外,两人一共获得了一百二十块大洋。

大赚一笔的两个败家子当天又去吃了一顿霍霍经费。

回去的路上,舒识微有些疲惫。

虽然客人主要是诺尔特在应付,她只是偶尔插上几句话,但长时间保持笑容,仍然让她觉得精力耗尽了。

诺尔特察觉到她精神耷拉下来、双眼无光,便道:“我有点累了,可以申请你的肩膀借我靠靠吗?”

她大方地指了指自己的肩膀,连批准都懒得说了。

他的头发轻轻擦过她的耳边,脑袋安稳地枕在她的肩膀上,手从后面绕过她的腰,收紧,把她带进牢固的怀抱。这样的姿势,让她的身体也有了支撑。

他能感觉到她的身体也松弛了一些,自然放松地依靠着他给的力道。

列车的车窗外闪过景色。

诺尔特想起他十七岁的时候,在火车上第一次见到她时,他幻想过这样的场景。

年少时的幻想骤然之间成真,让他眼眶又有点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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