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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彩夺目。
金色锁链仍然缠绕在它的脖颈上,却仿佛再也阻止不了它的肆虐,只徒劳无益地束缚着它。
它则在塔顶上安静地来回踱步,姿态优雅而闲适,仿佛闲庭散步一般。
忽而,孔雀的目光再度凶恶了起来,死死地盯着远处的某个方向,再度尖锐地鸣叫了起来。
陆压顺着它的目光望去,远远的,准提圣人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眸光幽邃,注视着底下一片混乱的灵山,又慢慢地将目光移到了那只孔雀身上。
很快,圣人垂落了眼眸,手中的七宝妙树高高地托起,闪烁着恐怖的光芒,令西方境内的天空都隐隐暗沉了下来。电闪雷鸣,银蛇穿梭,大地隐隐颤栗,发出轰隆隆的声响。
接引微微抬起眼,朝着此处的方向望了一眼,眼底皆是一片冰凉之色。
上清通天就算了,那起码也是一位圣人。别的什么阿猫阿狗,怎么也敢来大闹灵山?呵,落得如此下场,也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
就是可惜了他弟弟花在他身上的时间。
他摇了摇头,不再去管。
无数人朝着圣人拜了下去,口中念着佛号。陆压站在一群垂首跪拜的人中,显得相当的格格不入,他的脑子也是一团混乱的,却在准提即将动手前灵光一闪,条件反射挡在了圣人面前:“师叔,等等!”
准提垂眸看他。
陆压:“这只孔雀,他,他刚刚吞吃了如来佛祖!”
他赶忙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同准提说了一遍,重点提到了佛祖的安危,试图劝阻准提莫要动手。就算真的要动手……也得先把佛祖给救出来啊!
现在他就已经非常辛苦了,要是最大的打工仔也没有了,以后所有的事情不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了?这可是万万不可的!那是真的要陆压死啊!
陆压非常努力地想把佛祖的性命给捞回来。
底下的僧人们也纷纷反应了过来,垂首拜下,态度恭敬:“恳请准提圣人救一救释迦摩尼世尊!”
准提的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先是盯着陆压看了半天,又望着底下跪拜着的黑压压的人群,有的面露担忧之色,有的焦急却无可奈何,更有的用袖子擦着眼角的眼泪,一副随时都会昏过去的样子。
“……”
呵,多宝道人。
准提垂落了视线,淡淡地想着:这还是他和接引的灵山吗?他才来灵山多久,就得到了这么多人的信任,假以时日……必成大患!
他再一次感到了熟悉的威胁感,刚刚尚未平息的杀意又泛上了心头。
或许……他还是想杀了他的。
做得太差的是没用的废物,做得太好,好到过了头,连他们两位圣人都能靠边站了的,同样也不能让人安心。
为什么就没有做得刚刚好的呢?准提带着几分不解地想着,不要太过于没用,也不要好到越了界。这样的人,这世上难道就不存在了吗?
西方还是缺人才啊。
他这样想着,又将目光落在了那只色厉内荏,朝着他发出尖锐鸣声的孔雀身上。七宝妙树如有所感,上方的光芒重新大盛。
要不要把多宝的死推在孔宣身上?正好孔宣把他给吞吃了,到时候就说没有救回来,或是误伤了,就算天道责怪,也可以把孔宣推出去承担这份因果。哪怕他的师尊来灵山找他们算账,也有人替他们承受圣人的怒火。
……虽然按通天道友的性格,他们灵山还是讨不着好的。到时候不被掀翻几层地皮,这件事怕是无法善了的。
只是若是这样做的话,不仅要折损西方的如来佛祖,还要折损了孔宣,似乎也不是很合算。
他有必要做这样亏本的买卖吗?
诸般念头纷纭冗杂,也不过是在准提圣人的一念之间,还未等他下定决心,眼前又有异变发生。
只听面前那只孔雀的鸣声忽而变得痛苦了起来,仿佛忍受着极致的痛苦,控制不住地发出哀哀的悲鸣声,在地上挣扎着翻滚着。
准提停下了自己的思考,皱着眉头望去,陆压也下意识地朝着孔雀望去。
骤然间,金光大盛!
在众目睽睽之下,孔雀的脊背上忽而冒出了一道金光,那光芒越来越盛大,冲破了束缚,直至穿透了九重霄汉。
在那万丈佛光之中,刚刚被孔雀吞吃的如来佛祖自孔雀的脊背破出,眉目微凛,周身萦绕着淡淡的杀机。 W?a?n?g?阯?发?B?u?Y?e?í????????ē?n?Ⅱ?????????﹒??????
他手中执着刀刃一柄,寒光一闪,生生剖开了孔雀的脊背,低下首来,望着趴在地上奄奄一息,丝毫看不出刚刚凶恶模样的孔雀,又慢慢地举起了手中的刀刃,一句话都没有说,面上的神情分外平静。
准提却能感受到如来佛祖身上传来的彻骨的杀意。
他竟是要当场动手杀了这只孔雀!
准提圣人微微皱了皱眉头,望着佛祖的动作,见他当真丝毫不作假地朝着那只孔雀劈去,像是要借着刚刚那道穿透了整个脊背的伤口进一步劈开它的身躯。
下意识地,他道:“如来,住手。”
佛祖的动作生生停滞在半空,底下的孔宣微微抬起首来,几乎能感受到迎面而来的寒意,他痛到极致,本该痛骂两句圣人,再顺手骂两句如来佛祖,此时不知为何,又忽而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来。
看样子……他们还是赌赢了啊。呵,没想到啊,这位如来佛祖对准提的心思还是猜得挺准的。
就是真的很痛啊,痛得,他真想当场把整个灵山彻底掀翻啊。
如来佛祖,也就是多宝道人,缓缓地转过头去,望着旁边的准提圣人,神色不改,淡淡道:“准提圣人,此人大闹我灵山上下,打扰我讲解佛法,又凶性大发,一口将我吞吃入腹中,合该当场打杀,以显我灵山之威严,断然不可轻易纵之,不知圣人刚刚阻我,是为何意?”
准提也是刚刚冒出来的想法,他越想越觉得不错,因而竟是微微抬起首来,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轻描淡写道:“世尊何必动怒,不过是一只凶性未消的孔雀罢了。”
准提:“我西天灵山秉持着普度众生,慈悲为怀的大任,这只孔雀也是众生之一,跟脚颇为不凡,乃是先天诞生的第一只孔雀,更该好好劝导他,令他改邪归正,勿要再为祸苍生,不应未经教化,就这么断定了他的罪名。”
多宝安静地听着准提圣人的胡说八道,胡言乱语,瞎几把扯淡,慢慢地点了点头,给准提递过去一个话头:“那么圣人是想……?”
准提合掌轻叹,宽容大度地望着趴在地上的孔雀,微微抬手,将束缚在他脖颈上的金色锁链解开,又挥袖替他治疗起了脊背上的伤势。
孔宣只觉背上忽而传来一阵凉意,微微抬起首来,带着几分狐疑之色地望着面前的准提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