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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似红梅绽放般的道袍则与他雪白的衣袍交织在一处,纠缠着,似难舍难分,又仿佛上天注定,本就是浑然一体,并无区别。
至于那双熟悉的眉眼,则仍然紧紧闭着,不知道在哪处梦乡里沉沦,竟是不肯睁开眼再看他一眼,着实是……过分极了。
他想着,带着几分不满,又忽而垂下首去,轻轻亲了一下那双眼。
怀里的人仿佛不自觉地颤了颤,又或者只是他生出的微不足道的错觉。
可他依然忍不住生出了几分妄念,静静地看了许久,忍不住顺着那双眼继续吻了下去,顺着那熟悉的轮廓,辗转在唇齿之间,又在下一个瞬息,将他弟弟压在了身下。
天上的月光颤了颤。
窗边的烛火也轻轻摇曳了一息。
沉睡着的红衣圣人安静又美丽,像是他梦境中心心念念,最为美好的一幕。好到几乎令他不忍心去打破这一幕。
他迟疑了。
低眸望去,恍惚出神。
嗓音轻缓地唤着他的名姓:“通天……”
你是恨我的吧?
但是,你也是爱我的,对吗?
既恨我又爱我,所以才会如此疲惫,是吗?
元始低垂着眸,又带着几分心疼地亲了亲通天的额头,在心底沉沉地叹道:还是他不好,才会令他弟弟如此的疲惫,以致于……都不肯睁开眼来看他。
明明,他弟弟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啊。
可是通天,你想让我怎么办呢?我还能怎么办呢?
你想要的一切,只要是我能给你的,我都愿意给你,可是你到底想要什么呢?你到底得到什么东西之后,才愿意放弃对你我的折磨,心甘情愿地同我重新来过?
还是说,你永远永远也不肯原谅我?注定要同我纠缠至死?
那倒也……不是不可以。
元始想。
即便是永不原谅,纠缠至死,那也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一生一世,大道承认你我的相爱,世人见证我们的相杀。爱与恨从来都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看似对立,实则是一体两面。
无爱者无恨,有恨者有爱,多好啊。
你是恨我的,却也不得不爱我。
元始一边想着,一边安心至极地吻了吻怀中之人的眉心,看着他微微蹙着眉头,似乎很想挣扎着醒过来,却又逃不过那铺天盖地袭来的疲惫之感,乖巧又安静地闭着眼,看上去真是可怜可爱极了。
他的目光愈发地温柔了起来,轻轻抓住了那纤细的手腕,手掌微微用力,便在上面留下了属于自己的痕迹,一点一点摩挲着,那痕迹便愈来愈深。
抓住了,便再也不会放手。
可是还不够,还不够,他到底怎样才能永远地抓住他的弟弟呢?
天尊认真地思索着,眉头都微微拧了起来。法术?阵法?丹药?符箓?他要用什么,才能强行留下一位圣人?
这件事一定要细细地思索,仔细地考量,才不会同之前一样,被通天轻而易举地挣脱出去。
他必须要好好地考虑才好……
元始沉静地思考着,半晌,又垂下首来,温柔地亲了亲通天的面颊。
怀中之人的挣扎更甚了,不知道有没有在梦里梦到现实中的这一幕,要是梦到了的话,那就更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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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如何他都是逃不掉的,落到了他元始手中的人,从来都是逃不掉的。
尤其是……他的弟弟。
天尊似乎笑了一下,低头温柔地看着通天越蹙越紧的眉心,连神色中都透着几分茫然不解。
他思考了一会儿,到底是轻轻松开了他的弟弟,重新站起身来。
皎洁的月光倾泻了一地,明月清凉若水。
元始低眸敛目,随意地解下了自己的衣袍,将之放在了一边,月光之下,那雪白的衣袍也仿佛流淌着淡淡的银辉。
里衣之下,坚实的胸膛若隐若现,透着几分说不出的力量感。
他望着他的弟弟,又轻轻地叹了一声,也替他把外袍解了,同他的放在一处,散落而下的乌发则用梳子轻轻地梳理整齐,以免第二日起来时纠缠在一处,实在是不太好解开。
做完之后,元始又低下头来,甚是柔和地吻了吻通天的额头,才将人拥入了怀中,任凭他依偎在自己胸膛前,继续安安静静地睡着。 网?址?F?a?布?页??????ū???€?n???????Ⅱ??????c???m
他也陪着他弟弟一道,躺在云榻上,任凭疏离的月色轻轻映着身旁之人安静的面容,目光静静地注视着他的睡颜。
“……”
元始忽而又抬起手来,将他弟弟紧紧地拥入了怀中,亲密无间,再不容一丝间隙。就像是混沌未分,天地浑然一体时那样。
他方才低低地垂下首来,发出一声似有若无的满足的喟叹。
心里则想着,要是他的弟弟真的那么任性,再也不肯醒来,那他也可以就这样陪着他一起,永远这样下去。
只要通天在他身边就可以了。
只要他永远陪着他一起,这世间种种,红尘纷扰,再也无法入他眼半分。
真好啊。
元始想: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第211章
不断深陷的梦境漫长而没有止境,仰起头来,仿佛有疏离的月光从头顶落下。
通天睁开眼来,率先映入眼帘之中的,是昆仑山上漫天的大雪。
他曾经最喜欢望着雪花翩翩落下的景象,纯粹无瑕的雪落在他的掌心之上,透着冰冰凉凉的触感。雪会消融成水,很快就会消失不见。
可他总是不忍心望着这一幕,便又施法将它留存下来。这样这些雪花就会在他掌心之中停留许久许久。
元始瞧见这一幕时,却总是不声不响地皱起了眉头,抓过了他的手,拿自己身体的温度来温暖他的掌心,又轻轻呵了一口气,令那些留存下来的雪花重新融化,悄无声息地消融在天地之间。
“怎么总是不懂得如何照顾好自己?”兄长总是皱着眉头这么说。
接着又面露无奈之色,熟练地牵着他的手往屋里走:“罢了,由为兄来照顾你也是一样的。”
通天偶尔也会想,按他哥这种溺爱式养法,他怕是早晚有一天会变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废物,他还能如此茁壮地成长到如今这副模样,实在是已经十分之努力了。
虽然他好像已经十分习惯早起时元始喜欢为他穿衣梳头的习惯了……难不成,他已经被养歪了吗?
通天很是严肃地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一会儿功夫之后,随手将它丢到了一旁,继续往前走去。
他曾经在昆仑山上度过了漫长的岁月,年幼的时候,少年的时光,漫漫修行的岁月,乃至于成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离开过昆仑。
这里的一花一木,一山一水,乃至于每一只飞过的白鹤,或许都是认得他的。在瞧见他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