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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觉又深深叹了一声:“没什么事情就不能来找你了吗?”

“师尊还说呢,您这一来,别的不提,倒是先把我这画给毁了,可真叫弟子心疼。”徒儿熟练地抱怨了起来,那小模样,看着可理直气壮了。

转头又去扯元始的袖子,拉着他为自己站台:“哥哥说对不对?我们一起画了好久呢!”

元始专注地凝视着他的弟弟,轻轻牵起了他的手,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左右不过是一幅画,我们回头再画便是,哪怕是画个千幅万幅的,为兄也陪你。”

显然他这话并没有让他的小徒弟满意,因为后者睁大了眼睛,气呼呼地抱怨道:“那不一样!千幅,万幅,都不是现在这一幅了!”

元始似乎无奈了一瞬:“好好好,为兄等会想办法再把这幅画给修补起来,好不好?”说着又瞥了一眼那卷被收到一旁的雪白画卷之中,他那惨不忍睹的模样。

好吧,还是得抢救一下的。

是在窗台前再勾勒一株灼灼桃夭,明艳张扬,靡丽缱绻,携着无边春色?还是再补一朵冷冷清清的墨梅,恰到好处地掩了这寸笔误,使得旁人无法窥见画中人耳鬓厮磨,喁喁私语的神情?

天尊思忖着,很快又按捺下思绪,耐心至极地哄着他的弟弟。

那般高傲冰冷如霜雪般的人,也会有那么一天,将温柔浸润到骨髓深处吗?甚至没有一丝的后悔犹疑,全然出于自己的真心?

鸿钧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声:或许他真的可以放心了吧?

“通天,元始。”他唤着他两个徒弟的名字,目光微微郑重了几分。两人亦纷纷朝着他望来,果真宛如一对璧人。

“看到你们这样,为师倒是放下了大半个心。”鸿钧道,“要知道,自洪荒诞生至今,三清之间的气运彼此纠缠相连,早已不分彼此。若是想要强行割舍掉另一方,便是连自己也会深受重创。”

虽说他是对着两个人在说话,目光却直直地落在了通天的身上,平静地同他的小徒弟对视着。后者亦不觉抬起眼来,似有所感般眨了眨眼睛。

“更何况你们在兄弟之外,更是生死与共的道侣。”

鸿钧叹了一声:“牵扯得越深,便越是难以挣脱,欲要了断这份因果,便如生生剜去自己的心脏一样痛苦。”

元始不觉握紧了身侧之人的手,掌心似觉有些紧张一般隐隐有些冒汗。他侧首看着身旁之人,又转头去看鸿钧,嗓音冷淡至极:“师尊为何突然同我们说这些?难道这些事情弟子会不知道吗?”

鸿钧意味深长道:“只怕有人明知故犯啊。”

兄长和师尊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到了某人身上!

通天:“……”

红衣圣人慢吞吞地指了指自己:“师尊说的‘有人’,是指我吗?”

鸿钧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目光,继续往下讲去:“三清一体,福泽绵长,这句话固然听着令人十分头痛,但也是有它自身的道理在里头的。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哪怕是恨不得把对方当场宰了,也要先仔细想想清楚,是不是真的到了这个地步。三思而后行,日后才不会后悔。”

点我呢。

这次是真的在点我了。

就差指名道姓了呢。

通天幽幽地看着自家师尊,连面上的神情都有些幽怨了起来。

鸿钧轻轻咳了一声,小声叮嘱道:“不要拿这样的眼神看为师。”

他小徒弟不仅不听,反而变本加厉,眼神愈发的幽怨,透着股泫然欲泣的味道,仿佛在看某个辜负了他身心的负心汉。

……总觉得要是天道看到这一幕,他师徒两人就再也说不清了呢。

鸿钧抽了抽嘴角,又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警告道:“通天。”

通天怅然一叹:“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又道:“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

随即以袖掩面,眉眼低垂,神色黯然,似有无限哀婉之意,跃然纸上。

元始:“……”

鸿钧:“……”

鸿钧不禁问元始:“你弟弟今个几岁了?可有上过学?平日里都吃些什么药,看些什么书?”他看上去不太正常的样子啊!

元始:“……”

师尊,不是我说,您看上去也挺需要吃药的样子啊?

天尊回头再看看自家神情委屈,就差当场唱一段“秦香莲状告负心汉”又或者是“金玉奴棒打薄情郎”,横批“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的弟弟,一时之间,也是相当的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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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弟弟,快收了神通吧!

通天抽噎着,委委屈屈地开口道:“师尊今日来此,就是为了责怪弟子的吗?早知如此,弟子今个儿就不该来碍您的眼。”

鸿钧:“为师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小徒弟眼圈都红了,委屈巴巴地瞪着他:“那您是什么意思!”

鸿钧:“……”

怪他,都怪他,事到如今,都是他的错。

鸿钧,你真不是人啊!

短短数秒之间,鸿钧道祖就发生了生命形态的究极转变。

元始方要劝说他的弟弟,比如师尊都是为了我们好之类的呕哑嘲哳之音,又听他弟弟抽噎了两下,轻声开口道:“师尊是在担心什么吗?”

他不觉微微一怔,垂首望去,便见通天眼眸清亮干净,仿佛被昆仑山天池洗涤过一般,清晰地倒映着天边飘来飘去的碧天白云。

“您若不是因为心中生出了担忧之情,又岂会避开众人耳目,不远万里来至八景宫中嘱咐我等——是因为担心现在不来,以后就没有机会来了吗?”

“您身上发生了什么变故吗?还是洪荒的天数又出现了变化?”通天担忧地看着鸿钧,“这些事情不能同我们说吗?弟子愿意为您排忧解难。”

鸿钧:“……”

该说他小徒弟在这种事情上总是格外的敏感吗?竟硬生生被他猜到了他心里的想法。明明无论是谋算也好,心术也罢,他都不及他两位兄长,却也能凭借直觉走到这一步吗?

或许确实是他轻看了他的弟子,才会被他轻易地发现了端倪。

不过这件事该怎么说呢,emmmm……因为天道那个臭不要脸的突然想不开造了我们两个人的黄谣,还逼为师发誓不能因为你同祂为敌,所以为师一怒之下,真的怒了一下,把祂的一寸神识丢进了混沌乱流?

这很难讲的啊,我是说,这真的很难讲的啊。

通天便见鸿钧沉默不语,既不承认,也不反驳,心中便隐隐有数:“师尊,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鸿钧轻轻叹了一声,抬手温和地揉了揉他弟子的头发:“猜得没错,但是为师不能说。”

通天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指了指头顶的天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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