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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淙安静地笑着,看着他。
“我就知道你心软,闻淙,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的!你是来救我的吧?闻淙,闻淙你救救我,我快活不下去了……”
身后的狱警出声呵斥,储耀明一听到叫到自己的狱中编号,吓得立马噤声,他知道再说错一句,会面就会被立即停止。
“闻淙……”他浑身哆嗦着,眼眶红得厉害,“我之前给你写的信,你都收到了吗?”
“收到了。”
“那你……怎么不来,你还恨我是吗?”
储耀明确实给闻淙写过很多次信,他的监管层级加上改造态度消极,不被允许打电话,只能写信,为了不被扣留信里也不能说太多,他每次只写一句话:闻淙,求你来看看我。
“朋友身份通常情况下是不允许探监的,而且我说到底,也不算你的朋友,耀明,从你跟我分手那天起,我们就什么都不是了。”
储耀明脸色苍白,闻淙笑着看着他,说:“而且我就算来了也帮不了你,你知道的,这个地方,是你自己一步一步走进来的,你怪不了任何人。”
“我知道!我知道!可我已经认罪伏法了,闻淙,闻淙……”他极力压低声音,手指死死抓着电话线:“你能不能……帮我活动活动,能让我换个监室也行,我真的受不了了……你不知道那些人都对我做了什么……他们现在每天晚上都……我受不了,闻淙,我不敢跟任何人说,也不敢打报告,因为他们会变本加厉……闻淙你救救我!”
“那你好脏啊。”
声音很轻,很淡。
储耀明猛地睁大眼睛,怔怔看着面前的人,看着那嘴角的笑,仿佛在这一刻,他才读懂那抹笑容。
脏……
是的,很脏。
“闻淙……”储耀明眼眶通红,一句话都再说不出来。
“好好改造吧,好好忍着,受着,毕竟这都是你应得的,”闻淙缓缓说:“以后也不用给我写信了,因为那些信都只会被扔进垃圾桶,我一个字都不想看,连碰都不想碰。”
“……”储耀明嘴角嗫嚅着,没发出声音。
“我来见你,也不是想配合狱方来做你的工作,我就是想亲眼确认一下,你过的是我想看到的日子,我就放心了,”闻淙缓缓起身:“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储耀明,我们的交集已经结束,这辈子,不再见了。”他挂掉电话,系上西装底下的一粒扣子,转身走了出去。
铁门“咔嗒”一声关上,他再听不见储耀明在身后拍着玻璃歇斯底里的哭吼,看不见他被几个狱警按住,拖了出去。
挺好的,一切都告一段落了,闻淙望了望远处拉着电网的高墙,内心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他临走前又在易凡生狱中的账户上存了一笔钱,没有留话便离开了。
开车回去的路上徐行电话打来,问他什么时候到家,晚上想吃什么。
“徐行,不用总是问,”闻淙笑说:“你明知道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
他声音挺平静的,徐行听着也放下心来,低声问:“今天去那边还顺利吗?你还好吗?”
闻淙笑着反问:“为什么不好?你在担心我吗?”
徐行没说什么,他怎么可能不担心,当初储耀明撕下面具原形毕露时有多恶毒,闻淙都经历了什么,徐行都历历在目,他不怕闻淙旧情难忘,他只怕两人见了面,会勾起太多不堪的记忆,那种创痛所带来的击碎无法重塑,无从弥补,他根本就不敢想闻淙再经历第二次。
“我很好,徐行,”闻淙声音听起来舒展愉悦:“我从落进浮世那天起,到今天,除了跟你以外,这是我心情最好的一次,真的。”
“那就好,”徐行听着,不知怎么,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但电话里也没再多说:“你开车慢点,我等你。”
“嗯,”闻淙胳膊搭在车窗沿上,一手搭着方向盘,没有挂断。
徐行在那头也静静等着。
“我今天很想你,徐行,我真想现在立刻就见到你。”
“是吗?”徐行笑说:“那也忍一忍吧,不许超速。”
“我知道,”闻淙问他:“你会一直等我的,对吧?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你都会在那里,你说过一辈子不会离开我。”
徐行说:“当然。”
“我可以信任你吗?”闻淙低声问,“我真的……只有你了,徐行。”
“你会一直有我,”徐行说:“我不会离开你,不会让你受伤害,因为你是我的爱人,闻淙,你尽可以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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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淙手指轻敲着方向盘,片刻之后,他深吸了一口气,笑着说: “好。”
第47章 刺
挂掉电话,闻淙嘴角的笑意未褪,眼神就渐渐阴沉下来,这种阴沉一直到临近城区,路上的车变多了,他打了把方向盘,拐上一道河堤路,在一处没人的地方停了下来。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变天了,乌云聚积在头顶往下压,天色好像一眨眼就黑了下来,风也不再柔和,开始“呜呜”摇撼着路边的树木,卷着落叶纷扬而起,闻淙静静看了一会儿,拿起手机拨了出去。
“喂?哪位?”对面接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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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淙说:“徐总你好,我是闻淙。”
徐图看到手机上显示的陌生号码时,没多想就接了,只是听到对方报上名字的一瞬,他意外得有几秒钟没说话。
“有事儿?”他拧着眉。
“有,想看徐总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见一面。”
“徐行让你来的?”
“不是,是我自己想找你聊聊,徐行不知道,就我们两个人。”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徐图冷冷说。
闻淙顿了顿,倏尔笑了:“其实能聊的还是挺多的,徐总,”他手指依然轻点着方向盘:“比如送你进监狱的事儿,咱们应该找个时间,好好商讨一下。”
徐图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甚至下意识嗓子里哼笑了一声。
“你,要送我进监狱?”
河堤的路灯亮起来了,将四周围裹上来的阴暗撑开了一些,暖黄的光落了闻淙半身,他的脸一半柔和,一半隐在侧影里,眸光渐渐流出一丝阴鸷,“是,”他说:“你知道的,徐总,这事儿我有经验。”
徐图有好一会儿,什么话也没说,半晌,他摸起打火机,“咔嗒”一声点了根烟,沉沉地舒了一口气。
不意外,反倒有种靴子终于落地的感觉。
或许比靴子更重一些,像宿命。
一件一件事儿终于还是来了,排着队,意料之中的,意料之外的,每一件都牵扯着他放在心里、对他最重要的人,徐图忽然就有点想笑,他忽然想知道,自己怎么活得这么千疮百孔。
“你打算怎么送我进去?”他伸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