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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报复,没有算计和利用,不再牵扯任何人,只有我们两个,我会好好爱你,竭尽我所能对你好,我会弥补你,徐行……”

徐行看了他很久,最后摇摇头说:“抱歉,闻淙。”

徐图浮世案从立案到侦查终结移送起诉用时很快,一共不到三个月,开庭那天,他手术完的脚还不能自主行走。

事实上手术还算成功,但预后不理想,大概是因为前期感染错过了最佳手术时间,加上徐图本身的瘢痕体质,导致愈合不良。

原本术后恢复期一到徐图就该被收押进看守所的,但经过律师的‘据理力争’,最后上边还是决定在开庭前暂时允许其在医院施行单独看押,没进去遭罪。不过复健也还是让徐图吃尽了苦头,他是个怕疼的人,对每天被强架到器材上的复健流程相当抵触,但又由不得他不做,于是这一整段时间下来,他未给过每天逼着他锻炼的麻鹰一个好脸色,整天都阴沉沉地。开庭那天麻鹰想扶他都被冷冷推开了,说:“不用。”然后自己撑着一根拐杖,在法警的护送下一步一步走上了被告席。

那天徐行没有去庭审现场,他待在家里,定定看着闻淙,不许他出门,不许他打电话跟任何人联系,从早上一直到下午,直到陈镇的电话打过来,告诉他过程很顺利,最终结果是缓刑三年,追缴违法所得并处罚金,陈镇跟他说:“徐行,阿图他没事了。”

徐行放下电话,起身去阳台点了根烟。

闻淙以为他哭了,这是他们每个人都期盼已久的结果,为着这场来之不易的得偿所愿,闻淙担心徐行情绪上会再有控制不住的波动,毕竟从一切都摊开那天起,徐行的心情就再没见过太阳,他那双圆圆的眼睛好像眼圈一直都是红的,闻淙再没见他发自内心地笑过。

但他走过去,发现没有,徐行只是手肘撑着栏杆,衬衣的领口被风吹得微微敞开着,他平静地望着西边半天上慢慢洇染的红霞,口里轻轻吐出一口淡蓝色烟雾,随着晚风袅袅散开。

“都结束了,”他说:“你可以走了,想去哪儿去哪儿,想干什么干什么,”他直起身,回过头来看着闻淙:“从今天起,你自由了。”

“那你呢?”

“我也是,”徐行笑笑:“我也,终于解脱了。”

或许是该离开了,这是徐行的房子,徐行从来没有绑着他,只是用一场交换来留住他,现在,交易结束了。

“徐行,”闻淙说,“我不想走,我不会离开你。”

徐行没说话。

“我今天什么也没做,你都看见了。”

“我知道。”徐行点头。

“我甚至……都不再关心徐图的结果,我已经放弃了报复,这算不算我为你做出的妥协?徐行,你能感受到吗?”

“我明白,”徐行说:“谢谢,谢谢你愿意履行承诺,愿意放我哥一马。”

“那我们能不能别分手,徐行。”闻淙轻声问他,“我放下这一切是因为,我以为最终会换得一个你,如果你离开我,那我的人生,还剩下什么呢……”

徐行一声都没吭,只是看着闻淙,看着他的眼睛被浓艳的夕阳染上了色,那抹红从他的瞳孔氤氲到眼周,直到浸透他的脸,把他表情里的每一寸平静都侵蚀殆尽。

“徐行。”闻淙的喉结微微颤着。

“我也在等这一天,你知道吗?我也期望这一切都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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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多疼,你多累,你对我的失望我都知道,因为我也一样,我从没原谅过自己……”

“重来好不好?徐行,你原谅我一次,给我机会好好对你,好好爱你,你能不能……”

徐行伸出手去,闻淙没躲,他闭上眼睛,感觉徐行的手指在他眼角轻轻蹭了一下。

徐行捻着指尖的湿意,愣愣地看着。

“可我应该……做不到了,”半晌,他低声说了句。“好好对一个人,好好爱他,这样的感情我已经经历过一次,”他抬起头,眼神凄怆:“我就是这么做的,但结局不好,所以……”他说:“抱歉,闻淙。”

城郊的别墅及好几处房产都被查封了,徐图到对接的司法矫正机构走完手续,佩戴上电子脚环之后,直接去了九潭山。这处小山庄现在处于麻鹰名下,徐图老早就想找个清净地方待着,这里依山傍水远离尘嚣,也符合规定的监管范围,他如今颇有点身心俱疲,什么都懒得管了,干脆萌发了直接养老的念头。

陈镇提前老早就让人把小楼收拾出来了,上下两层,跟前边游客吃住的农家小院隔着距离,互不打搅,清静。

麻鹰也跟着住了过来,徐图脸色难不难看他也看不见,只一天到晚事无巨细,贴身伺候。

徐图的右小腿肌肉有些萎缩了,脚踝上留下一道狰狞的疤痕,增生得很严重,为了不影响复健,电子脚环戴在了右脚上。徐图还是不愿意复健,他现在用手杖走路依然会跛,站时间长了就会疼,但说到加大复健强度,想都不要想。麻鹰一开始也不是没狠心强迫过他,但他每次一边疼得脸色发白额头冒汗,一边咬着牙红着眼骂人,麻鹰不怕挨骂,但是他实在实在看不得徐图疼。

不想做就不做吧,哪怕以后徐图一步也不想走,有自己在,随便他想去哪儿。

闻淙拒绝分手,他平静地提出这一点,说永远不可能,但他还是决定尊重徐行的感受,让出一步,搬离了徐行的家。徐行太冷静了,甚至称得上和善,这种恩怨尽消,连怨怼和愤懑都不再有的状态让闻淙心慌,他愈发不想放手,但也清楚自己绝不能再做出任何让对方排斥的事了,于是他答应给徐行空间,他前脚一离开,徐行后脚就收拾几件衣物,开车去了九潭山。

深秋了,山里景色飒爽,天高云淡,徐行把车停在后院,小楼上下找了一圈,没见到人。

负责打扫收拾的阿姨抱着晒好的被子从外头进来,徐行问:“我哥呢?”

阿姨说:“徐总跟廖先生去后山钓鱼去了,晚饭时候就回来了。”

“哦……”徐行抬脚就往后山走去。

九潭山上不止九个潭,大大小小,到处都是,潭水之间有溪水连着,有深有浅,也有鱼。

新修葺过的石径还算平整,路边杂草有些泛黄了,徐行一路走着,远远就看见水潭边徐图坐在马扎上,手肘撑着膝盖,一手夹烟,一手拿着根鱼竿,百无聊赖地望着水面。

麻鹰坐在他身后不远处,听见脚步声机警地回过头,有点意外地问:“怎么过来了?”

“想你们了,在家待着没意思。”徐行走过去蹲在水边,“你这手不稳呢哥,线抖来抖去,鱼都吓跑了,能上钩吗?”

徐图鼻子里哼了一声:“鱼食配得不好,鱼不爱吃,跟我手抖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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