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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就带上了门。

太普通了,太不疼不痒,太漠然。这不像徐行,这从来都不是徐行对自己的态度,从来都不是……闻淙怔怔站着,听着楼道里那脚步声连一丝迟疑都没有,就那么快速地、毫无留恋地走远了。

身上的疼像突然间醒过来一样,一下子炸开,闻淙一下子顶不住,按着头扶住了一旁的椅子。太疼了,可好像身上再疼也抵不过心里,他心口疼得呼吸都不顺畅了。

可这也算是一种醒悟吧,原来自己是真的这么在乎徐行,这么不能没有他,闻淙忽然庆幸,他庆幸自己还能醒悟,只要醒,一切就为时不晚。他只是,心口堵着,被钝刀磋着,疼得发不出声音。原来徐行曾那么爱他,他也是被那么认真,那么努力地爱过的,原来这份爱早已沁润他的心,弥漫他五脏六腑,刻进了他的骨头里,让他清楚他而今之所以会这么疼,全都是因为意识到徐行爱与不爱的态度对比是这么明显,让人醒悟得心如刀绞一般。

闻淙太想回到过去了,回到徐行还爱他、还会对他无限包容的时候,他太想拿回徐行曾给的那些心疼……

为什么要到此刻这地步,才能明白当初的那种心疼有多珍贵呢?闻淙扶着椅子,慢慢蹲了下去。太疼了,他真的……太想徐行。

徐行跟着麻鹰进了小院儿,麻鹰走了几步突然停下,回过头来。

“怎么了鹰哥……”徐行看着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嗓子眼儿都有点发紧。

“你刚说的复健这个事儿……等有空的时候也稍微劝劝你哥,他老这样娇气不行。”

“啊,”徐行一愣,赶紧点头:“我也劝着呢……可他不爱听,他只会骂我。”

“骂你你就受着,我天天挨骂我说什么了?”麻鹰皱眉。

徐行没吭声。

麻鹰把烟扔地上,踩了两脚,嘟囔道:“你就当替替我,让我缓口气,我现在在他面前都不敢提复健俩字儿,一提他不是拉脸就是发脾气,他腿真不能再拖了,这么下去真就瘸了。”

“我也想让他好好锻炼,”徐行也犯愁,“可他就不乐意配合能怎么办,要不行我看只能来硬的了鹰哥,这个你在行。”

麻鹰眯着眼看着他,眼神里意味深长。

徐行说:“你想啊,指望我哥自觉自愿是不大可能了,没别的办法,复健本来就是个痛苦的过程,谁受伤不是这么过来的?反正你也是为他好,我哥心里肯定知道。”

“对他好就行了?你对那个闻淙也好,人记你情么?”

徐行一下被戳了心窝子,不吭声了,麻鹰转身就走,徐行跟在身后,直到进了餐厅,看到徐图坐在桌前拿着筷子挑挑拣拣吃饭的样子,脑子里忽然闪过一念:这是一回事吗?这有什么可比性?

但他也没来得及多想,徐图眼刀一飞过来,徐行后脊梁骨就发凉,他洗了个手过去坐下,拿起筷子说:“哥,你这个腿吧,得好好……”

“吃饭!”徐图喝道,徐行立马低头捧着碗扒了一口,麻鹰在一旁看着,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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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为污泥而舍花香

闻淙在店里住了下来,一连几天,他时不时出现在小院门口,望一望徐行。他没有躲躲闪闪,也不打搅,不纠缠,就好像只是尽可能想靠近一些,想守着,不愿离开。

徐行没赶他走,也一句都没问过他留下来是想干什么,有什么意义,他每天只忙点自己的小事,给花坛里的花儿浇浇水,喂一喂院子小池塘里那几条徐图钓回来的巴掌大的鱼,有时候泡上一壶茶,靠在葡萄架下的长椅上,叼着烟仰脸不知望着何处,安安静静的。他淡定从容,与人接纳有说有笑,像一个名副其实来山里悠闲度假的人。

闻淙开始对一些工作上的东西提前做交接准备,电话变多起来,有几次徐行去前头店里,看见闻淙在大堂吃饭,边吃边接电话,听着像是谈工作的事,他声音很低,形容举止里透着一种熟悉的沉稳。

徐行跟人聊事儿,闻淙的视线一直专注在他身上,徐行聊完了,转身就走,不经意间与闻淙视线相撞,闻淙开口想说什么,但徐行只随意地对他点点头算作招呼,脚步丝毫没有停留。

闻淙感觉如今的自己于徐行而言,连个熟人都不算了,顶多是认识而已,那个点头的招呼,更多的是一种礼貌,是一种连怨怼和记恨都不再有的坦然,闻淙宁愿徐行无视自己,也不要点那个头,视而不见至少是带着情绪的,带有惩罚和恨意,而不是眼下这种平和,透着股能撕裂人心的不在乎……

徐行这天下午跟着徐图麻鹰出门溜达,半山途中遇到一位放羊的老乡,羊群中一条土狗领着几只半大狗崽儿在草丛里钻来钻去撒欢,小狗滚圆,徐行一时稀罕蹲下来逗了两下,老乡就热情地硬塞给他一只。太热情了,徐行被狗崽儿舔脸舔得受不了,只好用外套包了,揣怀里给带了回来。

回到小院儿时天都快黑了,徐图有点乏,想上楼先冲个澡,麻鹰陪他,上楼梯前他回头指了指狗对徐行说:“你带回来的你自己想好怎么负责,别指望旁人帮你管。”他说完瞥了一眼院子,转身上了楼。

徐行低头逗弄了一会儿小狗,等阿姨们把晚饭送进来,他起身去洗手,顺势往外望了一眼。

天边晚霞都暗了,暮色四合下闻淙的背影显得有些萧索,徐行静静站着,像目送一样,看着那个人一步一步,慢慢走远了。

这一晚徐行心里难免夹杂了点儿愁绪,他本以为自己会忍不住悲春伤秋,结果却发生了一件比悲伤更让他措手不及的事。他以前没养过狗,万万没想到白天扒着他舔得那么欢的狗崽儿,这一晚凄厉得几乎嚎哑了嗓子。徐行一边安抚一边忍着头疼在手机上搜索,得知是小狗乍一离了母狗和熟悉的环境后的正常反应,他才放心了些,他一夜几乎没睡,窝在沙发上,抱着惨叫的狗崽儿拍拍哄哄了一晚上。

徐图一夜被吵得也没睡好,半夜翻身迷迷糊糊发脾气:“明天就把它炖了……”麻鹰闭着眼,在黑暗里笑了一声,伸手把人搂过来裹在怀里,大掌抚到他脸上,替他捂住耳朵。

第二天家里精神焕发的只有小狗,徐行拖着脚步去洗漱,小狗脚前脚后乐颠儿颠儿跟着,小尾巴摇到飞起,全然不记得昨晚自己都做了什么。徐行吃完早饭在院子里转了两圈,看着小家伙这闻闻,那嗅嗅,他弯腰一把抄起来抱着,去了前院儿。

既然来了就是家里的一份子了,有个自己专属的住处不过分吧……徐行找到山庄经理,让他帮忙联系一下,弄点儿砖块水泥之类的来,他摩拳擦掌,准备在院墙西北角给小狗建造一个狗窝。

闻淙下楼就看见徐行和人站在大堂前说话,对方正笑着连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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