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忱有些招架不住。

不愧是自小在边疆与鞑靼斗争着长大的,体力真好。

他又有点嫉妒了,唇瓣也有些疼了,裴郁璟也不知收敛,伺候得一点不好。圣上不高兴了。

这意味着,哪怕是再亲昵的行为,都不妨碍圣上翻脸。

师离忱揪着裴郁璟的脑袋,反嘴在他锁骨上啃了一口,硬得绷牙。他呸了一声毫不客气一脚把人踹下龙榻。

“困了。”师离忱兴致说没就没,不耐烦地打着哈欠,阖上双眸懒洋洋道,“改天再陪你闹。”

裴郁璟被撩拨得全是火气,哪肯罢休,抓了抓被小皇帝扯过的头皮,就要继续往龙榻上爬。

便听里头幽幽传来小皇帝的警告,“再上来弄死你。”

没开玩笑的意思。

真招恨!

裴郁璟后牙痒得要命,耍他耍得团团转。

香喷喷的帝王行事恣睢惯了,高兴就亲,不高兴就丢,敢违背他的命令绝对没什么好果子吃。裴郁璟舔了舔唇,有些意犹未尽,但到底没再往上爬。

只是怎么着都不甘心。

他看着龙榻之上的身影,唇边拉开一抹切齿地笑。

仗着夜深,他的神情毫无掩饰之意,眼神肆意地将帝王从头到尾啃了个遍,宛若一匹尚不知足的恶狼,觊觎着无上珍宝。

真停?

不行。

这床他爬定了!大不了脱层皮也值得!

……

困意卷来,师离忱昏昏欲睡,幔帐猛然被拉开,黑影落来,他突地惊醒,几乎瞬间抬脚就踹。

“咚!”

重物落地。

还不死心,又往榻上爬。

师离忱被搅了睡意,烦躁地坐起身来,不愉敛眉。

失了内力后,他夜视并不好,这黑沉沉的夜里,只能勉强感知到扑来的庞然大物身上有熟悉的气息。

师离忱拿着刀柄的手一顿。

下一瞬,那温热的气息就洒在了肌肤上,高挺地鼻梁抵在颈项,和疯狗似的深深嗅着,带起一阵狎昵地吸气声。

师离忱眼底微冷,他最烦不听话的狗。他揪住了怀中,裴郁璟狂蹭的脑袋,在发根不徐不疾地一拽,五指发力将其拉开。

床架是上好的金丝楠木。

“嘭!”

“嘭!”

“嘭!”

撞得嘭嘭像。

师离忱发了狠,用得力不小,抓起裴郁璟的脑袋,毫不犹豫就往床架上猛撞,头骨和金丝楠木的交锋,显然双方都没落下风。

血腥味在空气中涌动。

直到第三下结束,他感到脚踝一暖。

裴郁璟掌心的温度很热,甚至有点烫人。

师离忱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大掌桎梏着脚踝,接着一股猛力拉扯,他闷哼一声,身形不受控地躺倒下去,手却未松开半分,硬是拉着裴郁璟一起倒下。

“嘶……”

裴郁璟倒吸一口凉气。

没想到就算是没了上位优势,帝王也不肯罢手,仍旧紧紧抓着他后脑的发根,倒是一点也不客气,一副要置他于死地的架势。

他拉扯帝王的举动随未用多少力气,却似是反抗。

这下彻底激怒了师离忱。

师离忱冷笑,平躺着注视黑暗,目光陡然森冷,笑得瘆人,插。在裴郁璟后脑头发之中的五指发力把头拽起。倏地抽出匕首,计算着脖子的位置,一刀抹过去。

嗅到危险,裴郁璟警忙往后闪了闪。

凉凉的刀刃险险从皮肉之上擦过,他反应过来,快速腾出一只手,圈住了师离忱拿刀的手腕,以巧劲夺过匕首,扔出了龙榻范围,落地发出当啷清脆声响。

师离忱眸色冷凝,怒意已然上来,刚动了动膝打算来点狠的,就听到耳边响起一声沙哑的,低磁的,极委屈的示弱声。

“圣上太过分了。”

“……”

他动作一滞。

裴郁璟见有效遏制了帝王起到半路的杀心,咳了两声,继续委屈控诉道:“圣上撩拨又不善后,况且璟也没想做什么,只是想在今夜挨着圣上睡,璟头上都流血了……”

头和木头,撞那两下差点没让裴郁璟眼前发黑。

他承认骨头还是比不过木头,却没想到小皇帝心比木头更硬,这会儿又是协议诉苦示弱,难免带上了些个人情绪,入耳的语调听起来很凄苦,带着浓浓的怨念,和一股郁气。

师离忱默了默。

却听静谧的黑暗里,响起一声轻微抽泣,瞬间将委屈拉满。

想一想裴郁璟是什么样的姿态做这样的声,师离忱怒气顿时散了。

甚至有点想笑。

而裴郁璟口中说这话的时候。

一边做足了小可怜的模样,一边仗着师离忱看不清,将视线肆无忌惮地投射在帝王身上。

他头上的血流到了眼角,似要浸到眼底,一切欲望都被沉甸甸地压在眉间。他舔了舔唇,沉了沉呼吸,双臂支撑在师离忱身侧,撑起了身子,将帝王整个都笼罩在身下,似盘踞在宝物身旁的野兽,深沉可怖。

见师离忱没什么反应,眼尾已有困倦之色,他悄悄地挪动着,试探性地躺在师离忱身侧,又试探性的去勾师离忱的腰身,被一巴掌拍在手背上,打红了。

他干脆顺杆往上爬,干脆捏着师离忱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腹部,将腹部线条绷紧,尽情展露自身优势。

“你当朕和你开玩笑?”

师离忱实在困乏,也没心思在打闹下去,折腾得这么晚,他如今困得紧,哪有心思继续欣赏躯体,抽回手将衣襟拉开了些散热,“离朕远点,热。”

差点没被满目的白晃了眼,裴郁璟哪里舍得走啊,开口正要说话,便听殿外传来乐福安小心询问的声音:“圣上?殿中有人吗?老奴怎得听有动静?”

刚才打了一架,虽然是在龙床上打的,闹得动静也不算轻。

圣上晚间休息时有规矩,无吩咐,无人敢进殿中查看情况。此番动静闹得大了,守夜的小太监怕出事,这才赶紧去报了总管大监。

乐福安问过后,候在殿外,沉着气注意着殿中的动静。

半响。

殿内传出圣上散漫的语调,“朕无事,你去歇着吧。”

声音状态一如往常,并无异样,乐福安松了口气,道:“那圣上早些歇息,奴才且退下了。”

内殿。

裴郁璟又滚下了龙床,不过圣上腿力不如之前,踹得没那么疼,不轻不重踹得他小腹有些痒痒。

幔帐之中,师离忱声音平常,“狗东西,朕许你的才是你的,再敢乱动朕就阉了你去和福安作伴。”

难辨情绪的嗓音里,带着丝丝狠厉之意。

裴郁璟深知再去挑衅,小皇帝必然要动真格,届时把金吾卫喊来,他得不偿失。他无声一叹,只能暂且放弃爬龙榻的选项,不过今日也不算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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