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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要逃,不愉敛眉,按着裴郁璟的肩,抽空低声警告,“不许动。”

裴郁璟喉结滚了滚,哪里敢动。

一动就露馅了。

于是。

师离忱心满意足地轻薄完了裴郁璟,自从上回亲过之后,也有一个月没碰了,亲着感觉不赖,挺舒服的。

他擦擦嘴,不轻不重地在裴郁璟胸前捏了一下,见裴郁璟一言不发,挑眉道:“冷静了?”

裴郁璟道:“算吧。”

他看着师离忱的目光,转变成了另一种带有侵略感的眼神。可惜圣上品不出来,还把裴郁璟的喉结当滚珠玩,用手指头拨弄着,“两日后有琼林宴,记得来。”

喉结一痒,刺激得浑身都痒,裴郁璟捉住师离忱的手腕,制止了这个行为,嗓音低沉喑哑,“晓得了。”

然后挨了一巴掌。

“谁准你碰朕了?”

裴郁璟又痛快又痛地闷哼了声,有苦难言。

第56章

两日后。

殿试结束,进士揭榜。

考官已经将卷子批阅好,用朱笔在卷面圈圈点点,做出标记,几番审理查看无误后,由主考官柳清宁将前三的卷子,呈到圣上面前。

为表公平,封盖姓名籍贯的签子一缕未揭。

要等圣上倾点出了先后,才能揭晓一甲头三的姓名。

师离忱闭门,与太傅,柳清宁,公议半日,最终确认名次,揭晓封签。

封签一揭,瞧了名字,太傅神情有些怪异道:“难怪方才看这行文眼熟,原来是这小子。”

“喔?”

师离忱看了眼一甲第二,名为李别放的卷子,笑了笑洗耳恭听道:“太傅有何故事?”

太傅道:“这李别放,参加了两次春闱,臣头一回见他时,他在贡院的卷子上画了个狸猫吃猪肘,此举实在辱没科举,臣气不过,便将他赶了出去。”

他言语间还有愤愤,“过了两年他又来,那年又是臣主考,臣怕此人又在卷上乱画,便特意注意了。前两场倒是安分,臣看李别放答得不错,还以为他能改过自新,结果到了第三场,他就开始胡乱书写。”

师离忱饶有兴致,“他写了什么?”

“题为‘百姓足,君孰与不足’,他倒好,在卷子上写了句:君足不足难辨,君子不足肚饿叫苦连天。然后在卷子上画了个自画像,端着王八汤。”

提起这事,太傅眉头都拧成了疙瘩,“不像话!明明有真才实学,偏要等到今年才肯好好答题,有辱斯文!”

该一甲第二还是个抽象派,师离忱忍俊不禁道:“老师莫气,人各有志。既然今年他的文章能得翰林院认可,自然是有过人之处。”

一旁,柳清宁询问道:“圣上,那就这么定了?”

“定了。”师离忱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桌面敲击,所敲打的纸张位置恰好是卫珩一的笔墨,他垂眼道:“明日朝会连同传胪大典一同办了,太极宫夜摆琼林宴,可以安排夜市放开了,去办吧。”

柳清宁行礼道:“臣领旨。”

殿试阅卷后,所有进士都要上殿前听封,分一甲二甲三甲,二甲三甲宣读过后,由总管大监宣读一甲名单,一甲面圣,由圣上裁定状元榜眼探花。

当然,状元榜眼探花一贯只是说法,不算官位。

一甲赐的是进士及第。

二甲三甲为进士出身。

若有无法较量出高下的情况,圣上会出题亲试一甲,从而得出先后,抉择出状元榜眼探花。

但柳清宁想,今年圣上或许不会殿前亲试。

前三排序争议并不大,从文章内容的细微处就可见分别,翰林院几番审校之时就已经排好了前三顺序。

圣上过目后,这个顺序并无变换,现下应该已经吩咐福公公代笔拟旨了。

反而是二甲前十的名次有许多争端。

文章无法拉开差距,难以判断,最后采取了所有人的意见,选出一个符合大部分官员意见的名次。

这种情况往年难以得见。

多半是今年人多,才学出众者也多的缘故。

……

而殿试结束之后。

参加的进士早早就去国子监领进士巾服,由国子监祭酒指点礼仪,在确认传胪大典举办的时间后,次日清晨于文武百官一同上殿前听宣。

念到名字的二甲三甲,就地跪拜叩首,以示到场,且得一条进士的红绸绶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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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甲则要出列,上殿前面见圣上。

以钟代礼乐,鸣钟起始,由末等三甲开始念起。

声音模糊的传进金銮殿内,陆陆续续的,像是念经一般,听得人头昏脑涨,竟生出几丝睡意。

师离忱不打算委屈自己强打精神,浅浅打了个哈欠,便没骨头似的将身子软绵绵地靠向龙椅。

他耷拉着眼,姿态懒散地托住下颌,昏昏欲睡,任由玄色广袖滑落,露出一截白皙小臂。

四百多名进士,还得念一会儿呢。

半透的金帘横亘在君臣之间。

百官瞧不清圣上的神情,可身形却一目了然,一眼就能分辨出圣上这是困了。

文臣以老太师为首,老太师欲言又止,不好出声提醒,只好对着台阶之上的乐福安使眼色。

指望着福公公把圣上叫醒。

好歹是传胪大典,怎能如此散漫。

可惜太师指望错了人。

乐福安抬起食指搭在唇前,无声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太师稍安勿躁。

福公公心思很简单,圣上这些时日睡得不好,有梦魇总被惊醒,难得有睡意,就让圣上歇一会儿吧。

武官以镇国公为首。

见状,镇国公当即笑出了声,被老太师瞪了眼,赶紧捂嘴。要不是场合不对,他也想打盹。

要是和太师一样,有把椅子就好了。

……

“圣上,圣上,该宣一甲上殿了。”听到名单念到二甲末尾,乐福安附耳,轻轻的唤醒圣上。

师离忱长睫动了动,有些倦怠地睁开眼,揉着眉心道:“宣吧。”

乐福安到殿前,打开圣旨,念过几句简短的溢美之词过后,他气沉丹田,念出一甲三名——

“一甲。”

“周岳。”

“李别放。”

“卫珩一。”

“且上殿前听封。”

三人出列。

卫珩一只隐隐觉得上首宣读名单的大监声音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可怎么费劲回忆都想不起来,悄然瞄了一眼,并未见过。

怪了。

他面上平静,心中疑窦丛生,并未表露,只随着前头的两位进士一同被总管大监领进金銮殿。

殿中,文武百官成两排而立,神情肃然,对进殿的三位进士行以注目礼,有审视也有探究。

最上首,为圣上所在。

墨玉阶梯之上,一面金帘后是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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