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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无形,可天道不满这个结局,从卦象,以及我沟通的结果来看,天道不想让任何一颗帝星熄灭。”

这倒是个稀奇的说法。师离忱感觉像是在听故事,托着下颌,慢悠悠道:“然后呢?”

左宿顿了顿,道:“天机不可泄,我不能告诉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唯一可以告诉你的是,这个蛊要化解,得门口那个肯帮忙……要付出一点代价。”

听起来不是好事。师离忱眉头微动,“什么代价?”

左宿道:“以他的心头血画阵,你们二人魂魄在同一个阵中,气运合一,血运加持,方能续命长生。否则中秋过后,你会死。”

默然片刻。

冰冷地玉戒在手中轻轻转动,师离忱慢条斯理道:“心头血画阵……一定要他的?朕的不行?”

左宿摇头,道:“他累积了一世帝王紫微星命格,虽无记忆,确有功德。你是死星,有些许记忆,却运不够,消耗不起,只能是他。”

“……”

师离忱忽然想起一点,好奇地看着左宿,问道:“还记得之前你留了个道人给朕传话吗?”

左宿点头。

师离忱道:“如果朕这一世,和九苍的关系势同水火,结仇,你又会如何做?”

“杀他。”左宿毫不犹豫,冷冰冰道,“他若与你有敌,必不会让道人进京,我会立刻找机会杀他。取心,取血,夺骨……同样让死星复活。”

真是叫人毛骨悚然的回答。师离忱道:“这也是天道的指引?”

左宿回答:“不是。”他道,“你死过一回了,该他死了。他做帝王那一世,我去见过他,他应过了,是自愿。”

真是荒诞。师离忱感到莫名,“……这也能应?他凭什么应?”

左宿也不清楚,坦诚道:“不知道。但他应了。”

师离忱停顿了须臾。

想了想。

倏然一笑。

“行吧。”师离忱起身,“今夜月圆,今夜开始?”

左宿掐算道:“月圆子时阴重,东西我都带来了,去观星台,血要一碗,子时前一个时辰给我。”

师离忱叹了一声,走到紧闭的窗棂前,曲指叩了叩,道:“别偷偷摸摸的,滚进来。”

窗下晃过去一个人影。

不稍片刻。

殿门被推开,裴郁璟踏进殿中,阴鸷地眼神简单扫过左宿,快速走到师离忱面前站定,一言不发地沉眼盯着看了会儿。

师离忱也不知他听到了多少内容,紫宸殿很大,他们谈话时又在殿中,隔音其实是不错的。

只是裴郁璟内功比较好,躲在窗棂底下,要认真偷听的话,其实是可以听到一些话。

裴郁璟也不说话,师离忱被他盯得发毛——该怎么形容这种眼神呢,好似平静的湖底在燃烧一汪疯狂烈火,随时都有可能变得沸腾。

忽然,手心里落了个冰冷的刀柄。

师离忱眼前一黑,陡然被搂紧了怀里,他能感觉到后背收紧的小臂,腰侧的手似乎也在微微颤抖。

裴郁璟俯首,埋在他耳边深深吸了一口气,什么也没问,哑声道:“血而已,取。”

腰间的手还在收紧,像是怕他就此消失一样,要将他刻入骨髓,几乎病态地把挺鼻埋在他的耳廓发间,洒来炙热的呼吸。

有那么一刹那。

师离忱感受到了裴郁璟心底的恐惧。

怕他消失的恐惧。

只不过有些尴尬地是……师离忱转眸,对上了一旁一脸细思无语的左宿,如果表情能看出人话,大概能从左宿的眼睛里品出‘原来是这种关系’的意思。

裴郁璟把左宿当空气,师离忱做不到,一边拍着裴郁璟后背,一边补了句,“……他平时不这样粘人。”

左宿:“我知道。”

想了想。

他嘀咕道:“……原来是这个意思。”

*

心头血,取地地方凶险,稍有不慎就一命呜呼,师离忱召了太医令来确认了下刀位置。

确保取血之后敷上药粉,不会对其造成生命危险,毕竟后续还要在阵中待一段时间。

左宿则在观星台确认方位,把他带来京都的东西都送进宫后,全部带上了观星台摆放。

此事不宜宣扬,郞义也只知今夜宫中要加强守备,多调了两支金吾卫在宫中守岗巡视。

今年宫中不办中秋夜宴,也不必来问候圣上,师离忱对外只说要清净些赏月,将观星台周围清空。

当然中秋礼宫中都有规制安排给各位大臣们送去,也算图个彩头。顺带安一安月祭夜那把大火把朝中官员烧到愤怒的心,有些账等中秋过后再去算,懂事的官员读懂了圣上的心思,高高兴兴地把节过了。

或许是午后下过细雨的缘故,洗去了尘埃,散尽了雾霭,今夜高空万里,无云无雾。

圆月明空,银华满地。

金鼎在案上,鼎中点着一炷香,观星台的地板上,被左宿用笔沾着血混朱砂,在地上画出了复杂庞大的纹路。

用左宿的话来说,这个就是合星阵。

边上留了个可以入阵的小路,最中间用一个圈圈出了个空地,其余地方全都被画上痕迹,哪怕是柱子和栅栏也做了标记。

师离忱和裴郁璟就坐在旁边等,师离忱坐椅子上,裴郁璟便坐在他身前,靠着他的腿。

裴郁璟才取了血不久,唇色有些变淡了,师离忱上手搓了搓,没能搓出血色,指腹反被舔了一口。

“……”

师离忱低眼,指腹在他嘴角蹭了回去。裴郁璟微微眯眼,忽然昂首,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师离忱的唇瓣,舔了舔唇。

目光对视。

师离忱挑眉,轻轻摇了摇头。

裴郁璟只好遗憾地把脸贴在师离忱的腿上,顺势蹭了蹭。

与二人旁若无人无声打眉眼官司不同的是,乐福安正疑惑又严肃地打量左宿,他已经打量了一整日了,他想起来了,这人他曾见过一面,怎么反倒比几年前还年轻了?这人怎么不老?

直到左宿落完最后一笔,金鼎的香也燃烬。

他隔空点了点阵中心的位置,“你抱着他进去,坐在那个圈里面。”

圈出来的空地并不大,容纳一个人多余,两个人拥挤,裴郁璟想了想,捞着师离忱腿弯抱起来,然后跃进圈内,盘腿坐下,调整了一下姿势:“……这样?”

师离忱安靠在裴郁璟怀中,后背靠着他的胸膛,修长的腿屈膝折叠起来,“空间为什么不留大一点。”

左宿道:“留大一点,他也得抱着你坐,不挨着怎么合气。把手扣起来,十指相扣,对,扣起来。”

他从空位走来,手里还拿着湿漉漉用朱砂和血染红的细绳,穿梭在二人相扣的十指和手腕,然后在他们二人面前摆上一个雪白的龟甲。

左宿神情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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