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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位,先前的官服压不住他的气势,皇子威仪,尊容华贵。
元昶必定是皇帝血脉无疑,他同老皇帝面容极为相似,只是更为年轻矫健,老皇帝年轻时也是身姿卓越,面如冠玉,名冠京城,然而因年轻时风流多情,多沾女色,虚耗其身,人到晚年一副衰败面貌。
元昶入殿,身后跟了人,先前被萧昶谋害而被猛兽冲撞致残的张玉同元昶一同进殿,他的另一侧还跟了宋渝,同他们觐见行礼。
秦误所站高台,冷眼看着他们无声无息地撕碎他的脸面。
净法同萧昶竟早已合谋,张玉也不过只是他们的棋子,起初被野兽扑倒致残,告老还乡,不过迷惑秦误,暗度陈仓,教他放松警惕,一步步入了如此局面。
秦误想到净法未受微竹迷惑,只怕当初教人意动的烈药也是假的。
秦误算计谋害他人种种,却未料有朝一日竟被算计至此,秦误冷笑,这人世想要杀他还并不容易。
元昶在正殿高台之下行礼,脊背挺直:“儿臣参见父皇。”
“我儿,你受苦了。”老皇帝怜惜亲子,隔着十二珠冕,眼光仁爱说:“多年不见,你竟已长成这幅面目了,英姿魁梧,有朕年轻时的风范,同朕梦中一模一样。”
秦误眼波游走,落在元昶身上满含嘲讽。
十几年不曾过问的孩子,今日再亲热也无从磨灭昔日薄情,何况先皇后之死老皇帝也掺了一手,元昶此人也不算是不可怜。
萧昶察觉秦误眼光,径直抬眼对望过去,他望着秦误,却对老皇帝说:“感念皇恩,儿臣得养父母照料,不曾流落街头。”
“想必是竭力教养。”老皇帝欣慰:“若是你母后泉下有知你已如此,也能放心了。”
老皇帝想起净相所言,又皱了眉,沉声问道:“佛王座下弟子曾说有人暗害与你,挑断你经脉,推你下悬崖,究竟是何人暗害于你?”
“朕要将他碎尸万段,凌迟处死。”
谋害皇子,罪无可赦。
元昶同秦误对视,良久无言。
老皇帝万万没料到自己口中罪大恶极之人就在自己身侧,并且尤得圣心,秦误胆大包天,谋害皇子还不止一次,此次处心积虑,恶毒至极。
元昶还记得年幼时,秦误就长了一张惑人皮相,他信任秦误,秦误同意要进宫陪他,他天真地以为自己可以同秦误青梅竹马,陪伴在侧。
同他一齐回家探亲时,却被他亲手推下悬崖,那时他不过十岁。
“回父皇,是……”元昶抬眼看向秦误,秦误却正在好整以暇地看他,两个人无声对视,一如当初秦误围杀萧昶,秦误居高临下,他由下至上。
第21章 堕佛
“儿臣也不曾知晓此人身份。”
秦误没有丝毫惊讶,他冷静镇定地同元昶对视,目光冷淡,毫无触动。
秦误推元昶下悬崖还历历在目,然而两个人却心照不宣,一个沉默不语,一个脱口言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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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昶低下眼帘,陈述说:“儿臣只知他手段狠辣,他的善用弯刀长剑,要置儿臣于死地。”
“儿臣遭人刺杀之时,正式御山围猎第三日,不知何种缘由,守卫森严的猎场竟是藏匿数人,埋伏已久,儿臣拍马而过,被围攻下马,他们将儿臣绑至山崖。”
“儿臣看他们身手,不是江湖人士,训练有素,出手果决,似乎是宗族死士。”
“查!给朕查!”老皇帝震怒,猛拍扶手:“戕害皇子,潜入猎场,暗中派兵,朕到要看是哪个宗族有如此胆量!”
如此作为,已然有了谋逆之心,谋逆之能。
倘若当时死士围攻的是老皇帝,这大齐江山只怕早已易主,老皇帝一阵后怕,然而却又震怒滔天,他怎不知当下世家竟还有人有如此能力,如此野心,竟能在皇家御山里埋伏死士,戕害皇嗣。
甚至,独独戕害元昶,老皇帝一直正在寻找的三皇子,也许这帮有反心的佞臣早已得知了元昶的身份,有了熊心豹子胆,欺瞒圣人天子,谋杀元昶于微末之际。
如果不是净法出手,只怕大齐江山落入他人之手也只是早晚之事。
那日也正是杀手伴作舞女,潜入宴场刺杀的时刻。
这很难不叫人疑心,然而那群杀手暴毙后,大理寺翻遍履历,都属江湖**,前朝残支,意图挟天子以灭大齐,教派门流虽然已被剿灭,然而元昶自述当日凶险后,他后怕非常。
当日竟是大齐皇室艰险之时,险些被谋害殆尽。
里外远近,桩桩件件,都教老皇帝觉得自己的龙椅上盯着无数双眼睛,盯得他震怒,恨不得将长着这些眼睛的脑袋全都砍下来。
“查!都给朕查!”老皇帝下令道:“即日起,命大理寺上下皆由三皇子元昶任派调遣,给朕查清楚内里腌臜,若是早有逆贼,都给朕抄家灭九族!”
“是,父皇。”元昶应下。
老皇帝脸色终于温和下来,他抿了一口茶,冷静后,对自己阔别已久的儿子温声细语,说:“辛苦了,元昶。”
元昶则答:“为国效力,为父效力,儿臣心甘情愿。”
态度诚恳,卑躬屈膝,似乎当真敬畏老皇帝,丝毫不怨恨当初老皇帝薄情寡性,诛杀外戚放逐他和先皇后,也并不生疏介怀于父子之间遗失的十多年光景,不卑不亢,礼制周到,如此种种,老皇帝很快放下戒备生疏,询问元昶十几年来的光景如何,得知元昶文武双全,对元昶更是满意。
秦误看眼前一场父慈子孝看得烦躁,不时撩起眼皮看这对假面父子如何来往,怀里白猫察觉他的情绪,用舌头舔他指腹,秦误嫌恶躲开,借着抚弄白猫的动作掐了一下他的尾巴,白猫这才老实了,缩在秦误怀里不再动弹,秦误回身去内厅放置白猫,随手扔下白猫,就去换下了沾满猫毛的衣裳。
再回来时,老皇帝已然疲乏了,秦误略微招了几个人伺候老皇帝回去休息,他紧随其后,正要转过廊庭时,有人出声唤崖:“九千岁。”
秦误回身,眼角眉梢漫不经心,丝毫没有愧疚忧虑,他美得毫无顾忌,也因毫无顾忌而美得坦然,他行礼问道:“殿下何事?”
“无事,只是看九千岁似乎同我生疏。”萧昶一步步走近秦误,轻慢张扬,气势斐然,他却说:“让我好难过。”
秦误一步未退,看他走近,他目无惧色,抬头迎上,他说“殿下是个聪明人。”
“聪明人大多薄情寡性,怎么会难过呢?”秦误视线晦暗,对上元昶眼光讨好温柔,柔情得含了一汪春水。
“九千岁,以为这一出连环计如何?”元昶看着那双眼,问。
秦误评价。“环环相扣,算计人心。”
“殿下好手段。”
元昶步步紧逼:“九千岁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