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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看着马车。

秦误为奴,元昶为君,秦误话上虽然是祝贺之词,然而却连道帘子都没掀开,不敬之心昭然若揭。

然而元昶面色如常,半分没有不悦,他反而略微扬起唇角,望着拿到车帘,似乎看见了那道车帘后的人,他道:“九千岁好走。”

“九千岁体软,还是切莫坐久了马车,若是来日身骨倾废,年至暮年只怕要吃大苦头。”

秦误体弱,身骨细到动辄会腰酸背痛,站久了坐久了都是会背骨酸痛,现下还能游走于世不过只因他年轻,倘若过了而立之年,秦误身体必然撑不住,元昶知晓他,知晓得一清二楚。

秦误却不以为意道:“多谢殿下关怀,只是奴才命贱身弱,必然没有殿下暮年之忧。”

“……”元昶沉默了。

秦误略微一挥手,召马夫鞭马行路,马嘶鸣了一声,车夫一车绳缰马车奔走,秦误坐在榻上,熏着小鼎燃香,略微阖眸小憩。

却忽然马车夫骤然停下,马车一阵剧烈摇晃,秦误被闹得睁开了眼,皱了眉,正欲开口问话,马车夫却先开口喊他:“千岁……千岁……九千岁!”

“何事?”他睁开眼,撩开车帘看向车外,他本是略微不耐烦,然而看见提着刀站在马车前的周证,他愣了一瞬。

周证骨正影长,衣袍宽松修长,身形蓄力,提着刀刃犹如修罗,一步一步走近仿佛踏在秦误尸身上,周证死死地盯着马车,眼光凝视,杀意浮在刀刃上。

显而易见,昔日狼狈为奸的权阉官员已然反目成仇。

周证他想杀了秦误。

马车夫请示秦误:“主子……要不要直接碾过去?”

秦误的马车所配置马匹是匹汗血宝马,脚下无情,踏步踩地犹如重锤,倘若横冲直撞,周证连一把好骨头都留不住。

秦误却示意他不必作为,马车夫会意,收了马鞭,扯住马缰绳,马车一动不动地停在原地,懂周证对峙。

高天之上,阴沉密布,暴雨将至,昏沉如夜,雷电轰鸣。一瞬明亮之后又骤然昏暗,周证站在风中,望着秦误红色绑了喜绸的马车,他目眦欲裂,盯着秦误的马车,问道:“秦误,你在干什么?”

他弟弟才死,尸体还在祠堂里冰凉着,秦误却在这里贺元昶落府,八抬大轿,香车宝马,红绸喜酒,好不热闹!

秦误半点都没有对周流川有过情谊,就连愧疚都不曾有,现下一副薄凉样叫人只想撕了他的面容。

可怜他当初怎么就没阻止周流川结识秦误!

秦误就是个灾星伥鬼,吸食他人鲜血而活,祸害他人而自身通途富贵。

周流川就是被他抛弃成弃子而被秦误刺杀陷害,身亡惨死的。

“周大人,今日前来叨扰,是什么意思?”秦误撩开帘子,纤白指节捏着车帘布,一张美人面就在马车中似笑非笑,他正换了衣裳,大红色衣袍衬得他面容雪白,沾染媚气,又因喝了微薄的酒,面色微红,醉山颓玉。

“秦误。”周证看着那张顶好的脸面,眼里恨意迸射,他咬牙道:“流川之死,是不是你的手笔?”

“周大人所指,是什么事?我略微愚钝,实在不懂你的话。”秦误面上仍然笑,笑得无情无义,薄情寡性,话却说得细致周到:“大人,天上将要下大雨了,还望大人切记躲雨。”

秦误才说完,天雷震慑,一场大雨雨点泼点落下,石板地面是雨水,雨点砸在地上一阵细微嘈杂。

周证咬牙切齿,手里提着刀,浑身上下沾满水渍,他却更加向前走,他道:“秦误!你不该动流川!”

“你答应过我的!”

动什么,都不可以动周家动周流川。

然而秦误却要逼迫周家选周家百年基业还是区区一个小纨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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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流川死了!被周家和秦误一起害死了!

秦误仍笑,然而他却不装傻充愣了,横眉对上周证,眼里轻蔑不屑,却又美得惊心动魄,他居高临下地说:“我就是动了,你能拿我如何?”

他就是杀了周流川,哪有又能如何呢?他要愧疚吗?他还要为周流川偿命吗?不可能,也没人可以做到。

秦误就是如此狂妄凉薄。

“秦误!”周证嘶吼,声响透过雨幕,他浑身上下衣衫已经湿透,发丝粘黏两腮,他狰狞犹如恶鬼。

方才在周家还能保持理智,而现下他却被秦误三言两语攻破理智,他不忿,恼怒,怨恨,又崩溃。

“流川待你是真心朋友,当年为了送你入宫,他的腿脚险些被打断,而后你要入曌明殿,也是他千方百计托关系花银两将你托送到陛下眼前,你微弱时,数次为你挡灾,你富贵后他也不曾要你报答!秦误!你就没有半点良心吗?”

周流川是个不学无数的纨绔,声名狼藉,但是他对秦误掏心掏肺,周流川从小到大朋友都不多,这么些年独独一个秦误,周流川结识秦误那日极为高兴,以为自己交到了至交好友。

他头一次那么高兴,周证面前鼓吹秦误迟早会平步青云,日后他周流川就是周家的大功臣。

“有我这个朋友,哥你就等着封侯拜相吧。

哥,我朋友在宫里被人刁难,你帮我个忙,托人打点打点,我今晚就读书。

哥,他又升官了,想进曌明殿,今天我已经读了几本书了,你帮帮忙呗。”

周流川为了秦误种种皆在眼前清晰不已,鲜活快意的周流川已经消逝,他死在了他一心帮助的朋友手里。

向来受尽宠爱纵容的周流川死得极委屈。

然而眼前,受了周流川无尽的好,又亲手谋害他性命挡刀的人,却没有分毫的伤心自责,秦误坐在马车里,面容风流,三分媚气,他话语压低,如同戏子吟戏一般,嘲弄道:“良心啊,显然,我并没有。”

他仍在笑。

雨夜浸染,寒意侵袭,水汽弥漫,秦误隔着雨幕单手拨撩着布帘,鲜艳的大红色教他张扬妩媚,乌发雪肤,瘦身纤骨,斜身歪坐,丹凤眼抬起眼皮,尖锐风流,眼中情绪浓郁又晦暗,犹如画中惑人妖鬼,大雨瓢泼也似乎成了勾勒他面容的水墨。

他皮囊一等一的漂亮,极漂亮,漂亮到轻易教人迷失心智,心绪大乱,骨子里却是个恶毒凉薄的伥鬼,吃人不吐骨头。

美艳皮囊,蛇蝎心肠。

周证举起长刀,指向秦误,吼道:“我杀了你!”

周证挥刀劈向马匹,利刃披着要人命的气力要砍下马匹的头。

然而刀刃还未真正挥出去,突然一把长剑凌空劈过来,一把挑开了周证的长刀,力巧而劲,周证错愕,抬眼看去,赫然一位柔婉相貌女子手拿长剑站立马前,两鬓沾湿,目光凌厉,看向周证眼神发冷发寒。

而周围刀光剑影一闪,周证视线环视一周,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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