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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闻杨回答。

短短两个字便没了下文,周兴学怕许见深觉得敷衍,替他回答:“他只帮我唱一期,这次只负责编曲。等今天这版定稿,他就得回去聊签约了。”

“签约?”许见深第一次从闻杨这里听说类似的意愿,“有意向公司吗?”

“不确定。还在谈。”闻杨说。

许见深明显感受到,闻杨的态度比早前冷淡不少。他只当是球未落袋,不便透露太多,便没再追问签公司的事情,只让他回去好好休息。

闻杨淡淡地“嗯”了声,周兴学则热情点头,说他们会好好照顾自己。

“对了,陆老师也在这里吗?”周兴学看到另一拨架着斯坦尼康的人,突然响起来,“我刚好像看到他了。”

闻杨拿脚尖,无聊地碰了碰椅子腿。

许见深简单回答道:“他还没拍完。”

周兴学“哦”了声:“您在等他回家?”

刷地一声,闻杨把椅子上的谱子弄掉到地上,打断许见深的话。

“抱歉。”他没什么歉意地捡起来。

“不是。”许见深话接上回,摇头回答周兴学,“是我自己的工作还没结束。”

周兴学说:“那也替我谢谢他,早餐可好吃了。”

“嗯。”许见深在公开场合,不愿多谈跟陆非晚的私事,三言两语就带过。

他们一个在台前,一个在幕后,职业分工上有天然的差距,很容易造成外界误解。与其等出事了再自证解释,不如直接避开。

许见深说完打算走,周兴学也有眼力见,看出他不想聊,便主动道别。

闻杨一直没表示,周兴学用手肘戳他好几下,他才缓缓点下头,说:“再见。”

许见深听到他的声音,像是松了口气:“再见,闻杨。”

许见深每次叫闻杨,都是连名带姓的。清朗温暖的嗓音,清晰喊出这两个字,语气通常比较随意,带有对后辈的关爱和欣赏。

但闻杨不喜欢。

除了父母会叫这两个字,再带些吓唬威胁的话来管教外,闻杨的同学一般叫他“闻哥”“杨杨”,亲近的长辈会叫他“小闻”,只有不熟的才叫他“闻杨”。

按照这个亲疏远近的划分,许见深叫他全名倒也合理。

但闻杨现在就是不喜欢。

许见深离开后,周兴学立刻敛起笑容,冷冷地看着闻杨。

闻杨被他盯得发怵:“看什么?”

“你跟那个……有夫之妇。”周兴学仔细斟酌措辞,“多久了?”

闻杨心里嘀咕“什么乱七八糟的”,不想理他。

“你你你,你看着我!”周兴学大义凛然地掰过他肩膀,一板一眼,破有要给他灌输正确价值观的气势,“你还小,路千万不能走偏了,知道吗?”

闻杨寻思着我还没开始走呢,急什么,看傻子似的看着对面。

“还有,”周兴学四周查看,挡着嘴,小声说,“就算真偏了,也千万别被发现。”

“……?”闻杨无语地斜睨着他,“你这思想比我危险。”

从录制基地回中心城区,路上经过好几个换乘点。其中一个换乘要走地面,穿过一条热闹的巷子。

闻杨疾步穿过熙熙攘攘的商铺间,在一家手工艺品店门口停下脚步。

这家店的老板是个五十岁出头的男子,店主搬着小板凳坐在门口,拿工具现场展示木雕技术。

闻杨在他面前站了会,老板觉得光被挡了,停下手里的活,问:“小帅哥,买首饰?”

“不买。”闻杨从外套内口袋掏出木盒,“我想改装。”

老板让他把盒子打开,等看清里面的拨片后,啧啧称赞道:“你这东西做得挺精致啊,价格不菲吧?还想怎么改?”

闻杨问:“有什么办法,能既不破坏它,又方便携带?”

老板想将拨片取出来细看,闻杨下意识挡了下。老板见他这样,心知肚明地打趣:“这不是弹吉他用的吗?你揣兜里带着用不就行了。”

闻杨把盒子盖好,放回原位保管,转身要走,“不能做的话,算了。”

“等会等会,”老板心想就开两句玩笑怎么还急眼了,“能做。你要是舍不得用,我帮你改成吊坠,行不行?”

闻杨站定,“可以。”

老板转身去店里,让闻杨挑一条链子搭配吊坠。闻杨挑了个黑金质地的,老板便拿进工具屋,问他能不能等。

“大概半小时。”老板说。

闻杨搬小板凳在一旁坐着,不吭声,只是频繁用左脚碰右脚尖,或者踩地上的影子。

二十分钟后,老板拿着组装完成的项链出来,递给闻杨,“喏,好了,你看看。”

吊坠原先就抛过光,在室内灯下有玉一般温润的质感。链子颜色跟它正搭配,不知老板用了什么方法把它们组合在一起,让它看起来像狼王身上缠绕的黑蛇。

闻杨付完钱,找老板要了个项链护理包。

“用给你加点别的吗?”老板问,“链子上刻点字啥的?”

闻杨摇头道:“不需要。”

老板了然:“行。”说罢把成品递给他。

闻杨走出门,便将项链戴上,想想又觉得太招摇,于是把坠子藏在T恤下面,紧贴着心口的皮肤摆放。

【作者有话说】

我就这样看闻杨藏吊坠O_o

第19章 是很漂亮

闻杨坐上回家的地铁,转了一次车,终于到站了。

闻家坐落在一栋闹中取静的别院,房子有些年头,但陈列与景观设计都十分精妙,完全看不出过时。房子主人偏爱中式风格,庭院中种满了奇珍异草,会客厅摆着大量桃木家具,墙上则挂着巨幅油画,画上是一位看不清脸的钢琴家。

闻杨踏上两级鹅卵石台阶,在摄像头面前扫脸,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来的缘故,扫了半天才打开门。

院子里能听到屋内有人在弹琴,琴声辽远,技法老道。

闻杨换好鞋,径直走向声音的来源,喊道:“妈。”

琴声停下,唐芷荷款款站起来,坐到摇椅上,腰背悬空挺得笔直,问:“要不是陈教授给我打电话,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闻杨把手揣回兜里,耸耸肩说:“我爸说了,不让回。”

唐芷荷齐肩的波浪卷发,柳叶眉,鹅蛋脸,一双眼睛生得极美,举止投足都很优雅,生气也是温温柔柔的:“这是什么话?”

“复述他的话。”闻杨走到餐厅,倒了杯温水,放到唐芷荷面前。

唐芷荷仍旧笔直地坐着,没有回应问题,只是问:“把头发弄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演出需要。”闻杨没过多解释,因为没用。

“不三不四的事情趁早要停掉,被人看见,还以为闻家破产了。”唐芷荷拿起闻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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