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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免打扰他。孟延州则站在门口,一直没挪步。

“进来找个地方坐吧,人比较多,得挤一挤。”许见深拿出物资,放到他手上,近距离看,发现他右边嘴角有淤青,奇怪道,“你这是……被什么砸中了?”

孟延州看着角落里靠着睡下的人,轻声说:“被咬了。”

“?”许见深知道这是玩笑话,但不敢拿伤处开玩笑,毕竟天灾面前,任何疏忽都可能酿成大错,他从自己的睡袋中翻出一个箱子,“这里有药,你要不要涂一点?”

孟延州接过:“谢谢。”

“吃点面包吧,都是按人头分的。”许见深将东西都分完,才放心走到闻杨身边坐下。

闻杨早已不动声色地将他的睡袋和毯子都铺好:“你先睡?剩下的我来弄。”

昨晚最难熬的时候,他们俩就是接力值班度过的,许见深念及闻杨还有手伤,摆摆手:“还不困,一会儿再换你。”

闻杨没坚持,让他赶紧去忙。

屋子里还有很多从别处来避灾的,互不认识,加上有人在补觉,空气安静得像是要凝固。

约莫中午,穿雨靴的救援队员领进来一个穿花衬衫的大爷,问:“西村的一共多少人?”

几个小时前,因为民宿老板外出寻人,场内唯一有多年志愿者经验的许见深便成了救援队的对接人。他点点头,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记下新来者的名字,说:“算上他,一共十三个。”

“坏了,还有两个没联系上!”救援队员焦灼地跺脚,“我再去找,麻烦你再帮忙维持一阵子,千万别让大家乱跑啊!”

许见深点点头,合上本子,将大爷领到空地上,给他分发物资。

笔记本当初撕过很多次,只剩下大半本,现在又被水泡湿,一副命很惨的样子,皱皱巴巴的纸上记满了名单和物资发放数量。

两个小学模样的女孩问:“外面是不是都淹上了?”

大多数人都是在雨势增大前躲进来的,没能看到外面的惨状。

刚来的大爷席地而坐,将怀中的布裹放到地上,说:“是啊,地势低的已经全淹住了。”

女孩相视看了眼,失落道:“我想妈妈了。”

许见深闻声一动,走到她面前,蹲下来,问:“想妈妈?”

“嗯。”女孩撇着嘴,抽了下鼻子,“她说让我先走,等雨势小了就会来找我的。”

话音未落,一道银蛇劈过,轰隆巨响震得地面都在颤动。

女孩被吓得缩成一团,双手抱着头,大声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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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她以外,还有两个更大的小男孩也跟着哭,一时间,屋里充斥着绝望的叫喊声。 网?阯?发?B?u?页?????μ?ω?é?n?Ⅱ??????5?﹒?c????

林晓山被吵醒,懵懵地坐起身,没反应过来怎么个事儿。

许见深把几个小朋友都揽到自己身边,耐心地说:“我们先把脸擦擦,然后深呼吸三秒钟,好吗?现在水源不多,需要保存体力和水分。”

擅长游说但缺乏育儿经验的许老板没想到,小朋友不像公司员工那般讲理,听了他的“安慰”后反而哭得更凶。

“……你们的父母都在路上了,刚才的志愿者姐姐在带他们上来。”许见深只好继续安慰。

小朋友们听不见,仍是一个劲儿地哭:“啊!骗人!他们是不是来不了了呜呜呜呜呜!”

许见深失去办法,回头看了看闻杨。

后者就像被老师点到的同学,蹭地一下站起来走近。

有个男生看到他的手臂,慢慢地不哭了:“你怎么像个木乃伊啊。”

闻杨板着脸,用尚能活动的那只手比了个恶龙的手势:“这样是不是更像了。”

“啊!”男生刚止住的眼泪又被他吓出来了,“我也想要妈妈——”

许见深头疼地把几个小朋友都拦在身后,嗔怪地看了闻杨一眼,轻声道:“你干嘛吓他们。”

闻杨这才收起冷脸,换上些笑容,蹲跪下来,跟小朋友们平视:“不是故意吓你们。”

男生视他为木乃伊本伊,恶狠狠地盯着他,眼角还挂着光。

“我的手受伤了,所以缠成这样。”闻杨刻意放慢语气卖关子,“可惜了,刚我看见一只猫,等着喂水,但我这行动不便没法喂呢——”

“猫?!”女孩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在哪!!”

闻杨用完好的手指了下仓库伽罗,放在地上的布匹忽然动了动,里面露出一只圆圆的脑袋。

女孩一下子止住眼泪,呆呆地看着它。

脑袋上大眼睛眨巴眨,耳朵尖尖的,似乎听到不熟悉的声音,应激似的又躲回布里。

“真的是猫!”女孩压着嗓,远远地探头,“这是你养的小猫吗?”

闻杨摆摆手:“不是,自己跑进来躲雨的。”

“啊。”女孩缓缓走过去,蹲在布包前,低头盯着里面的小东西。

狸花猫像是感受到善意,露出小脑袋,嗅了嗅女孩的手指。

“好可爱。”女孩擦干眼泪,回头问许见深,“我想给它喝点水。”

许见深便将自己的水瓶拧开,从仓库里借了个塑料碗,将水倒进去。

小猫谨慎地钻出来,确认没有危险后,才迅速窜到水源边,伸出粉色的舌头取水喝。

猫毛发湿透,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水迹。

几个小朋友围着猫看,全神贯注。

入夜后,他们的父母全都来了,还有一位邻村的老婆婆。

她步履蹒跚,一进来就蜷缩在地上,话也说不清楚,磕磕巴巴地问睡袋去哪里拿。看得出来,她是在风暴最烈时被救出来的,什么都没带,唯独手里抱着一个红色的破布枕头。

林晓山认识她,是庆柏村的阿婆。她的丈夫在海难中早早去世,她一人抚养女儿成人。孩子外出上大学,已经有两年没有回家。

阿婆紧紧攥着红枕,那里面装着她补网卖鱼换来的零钱。她将零零散散的钱塞进枕头里藏好,想要留给女儿交来年的学费。

林晓山叹了口气,把自己的那份干粮摆在阿婆面前,起身去找许见深。

“还是联系不上港口。”林晓山说,“现在全岛估计都没信号。”

许见深安慰道:“没事,我们跟救援队的通讯还在。一有消息,他们会通知的。”

林晓山点点头:“忙坏了吧?东西都给我,你去睡会儿。”

许见深不跟他客气,叮嘱完人头和物资情况,便到角落找闻杨。

“我看看伤口。”许见深盘腿坐下,托起他的手。

闻杨将手送出去,眼巴巴地看着对面。

许见深帮他拆纱布,打算换药,感受到灼热的目光,觉得不对劲:“怎么啦?”

“疼。”闻杨小声说。

许见深一愣,立马放轻了动作:“那我轻点。”

“你别托着纱布了。”闻杨覆上许见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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