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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杨顿了顿,即便只是想象这个结果,他也觉得难以接受。
这首歌是他和许见深共同完成的,是在闷热潮湿的风暴前夕,伴随着岛民们的欢呼声诞生。
也许闻杨还会有一万首歌,可是他们再也不会见到那天那么美的夜光海,也不会再有一次混合着风浪声的歌。
这是闻杨的歌,也是许见深的歌,凭什么遭受这些不白之冤。
闻杨定了定神,坚持道:“只有我知道这首歌背后的经历,我不能因为对面的准备更充分,就任由他们抹黑。”
闫浩宇见跟他说不通,拔高音量,气急地说:“对面掌握你那么多信息,我们怎么保证后面不搞出更多事儿?!本来创作就是很主观,现在这么多人说你抄,难道你想一个个骂回去?”
闻杨一时语塞,在组织语言回复。
闫浩宇没给他停顿的机会,以过来人的身份,继续规劝道:“每个创作者都得经历这道坎的。以前非晚也被人污蔑过,你看《磁暴》到现在不也那么多人骂吗?可那又怎么样呢?你只要有一个作品火了,那就什么黑料都不算料!”
“《见潮汐》不是黑料。”闻杨毫不犹豫地反驳,“它从词曲编曲到录音后期,都是高水准的作品,在今天之前有那么多人喜欢它,没道理就这么被泼脏水。”
“那你说怎么办!?”闫浩宇跟他说不通,急得口不择言,“所有人都不相信你没抄,怎么办?打官司?可以,好,我帮你打,可你知道一件官司要打多久吗?就算两年后你清白了,那现在呢?你怎么自证?!”
屋内静得可怕,闻杨缓缓坐到地上,推开阳台的窗。
胸膛平静地起伏着,呼吸声渐渐变大。
过了两秒,闻杨轻轻地问:“那要是,我能证明呢?”
闫浩宇睁大眼睛:“你说什么?”
“写这首歌的时候,我有录像。”闻杨握紧手机,看着不远处穿梭的车流,“它准确来说是一部合作作品,所以我录下了我们合作的全过程。”
闫浩宇一下子没憋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草。”
闻杨补充道:“但视频还有别人出镜,我得征求他的意见。”
“你赶紧去问!!我现在就去找公关!”闫浩宇大声说,“闻杨,你真他妈是天才。”
倒霉的天才没接茬,挂断电话后,从自己的隐藏相册里,拖出来一条视频。
那是个暴风雨前夕的夜晚,海浪与无尽夏都出镜得恰到好处。
黑暗中有一盏昏黄的灯,灯下的许见深有全天下最好看的侧脸。而闻杨作为偷拍者,只有一双手出现,几乎全部的镜头,都属于那位“新人”编曲师。
二人过于忘我,讨论又次数太多,导致视频很多段。他们从和弦的走向,到歌词的韵脚,都字字斟酌。最后一则视频的最后,是窗外接连亮起的渔灯,还有独属于庆柏岛的唱晚小调。
影片和音乐,都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发明,闻杨一直这样认为。
现在最伟大的发明之二都出现在一个视频中,让那段风雨交加又暧昧横生的海岛记忆变得更加值得珍藏。
闻杨将进度条定格在许见深的脸部特写上,有些愣神地看着它。
卧室忽然响起拖鞋趿拉的声音,闻杨抬起头,看到许见深穿着家居睡衣,逆着客厅大灯的光,朝着自己走来,连头发丝都被打上一层光晕。
“又是谁家小朋友受欺负了?”许见深走到闻杨面前,在他面前留下一片投影,为了减少高度差,蹲下来跟闻杨面对面,挠挠对方的下巴,话里是温柔的笑意,“打回去,能打得过吗?”
闻杨抬起头,认真想了想:“不知道,还没打。”
许见深噗嗤笑出来:“那咱俩加一块儿,能打过了吧?”
“能吧。”闻杨盘算半天,低眉笑着,有些委屈,又觉得心安,“二打一还是有胜算的。”
第66章 《见潮汐》
闻杨跟闫浩宇对话时,称得上有理有据、思路清晰,也没觉得自己委屈在哪里,但是被许见深这么一喊,他突然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许见深蹲在他面前,眼睛里带着坚定的光,笑得很柔软。
闻杨皱了皱鼻子,低头说:“对不起啊。”
许见深虽然听不真切甘潮开会的内容,但毕竟今晚新曝光的事情跟他也有关系,所以他的好友圈也会给他发相关信息求证。
先是桑田质问他是不是跟闻杨暗渡陈仓,又是凌女士关心他心理状态,就连远在海岛的林晓山都给他转了一条热搜链接,让他小心这个营销号。
各类消息看多了,许见深八成能猜出发生了什么。
闻杨一改刚刚据理力争的模样,伸出左手,摊开朝上,低落地说:“是我影响到你了,你罚我吧。”
许见深疑惑地看着他,一动没动。
闻杨以为是只罚一只手不够,于是收回来,换成双手给他。
许见深这才明白闻杨要干什么,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正色,喊他名字:“闻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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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非常生硬,以至于闻杨真的会觉得他在生气,所以应得没什么底气:“嗯?”
许见深叹了口气,把面前的右手攥住,握到手心里。
闻杨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他,像是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要说这件事对我没影响是假的,但现在我们要做的是解决问题,而不是翻账。”许见深捏捏他的手指,耐心道,“再说,又不是你的错,干嘛要罚你?”
闻杨撇了下嘴巴,心虚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因为……”
屏幕照了下许见深的脸便解锁了,刚才被闻杨反复观看的视频,出现在许见深的眼前。
“我没经过你同意,录了我们一起写歌的视频。”闻杨说完怕许见深真的生气,解释道,“当时没有想到会有今天,也没有想过要做什么,只是想留个念想。”
声音越来越小,终归偷拍行为不算光彩,当事人做什么反应都合该。
许见深把手机拿过来,推着进度条看了半天。闻杨紧张兮兮地抬眼看他,下巴离胸前很近。
没想到,许见深只是简单笑笑:“我说你当时一直支着手机在干什么呢,原来是在拍我。”
见闻杨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许见深笑得更开了:“还好你当时拍了,不然像今天这种脏水可怎么洗?”
再说下去,许见深颇有想给兖港的录音棚监控升级之意,万一哪天某位客户也遇到同样的事件,说不定清晰的创作过程还能算证据救人一命。
被原谅得太快,以至于闻杨说话都有点磕巴:“你同意用它来发澄清?”
“不是同意,是必须。”许见深见人不信,收起笑容,认真地把手心握紧,“那些人都欺负到咱们头上了,你手里又有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