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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诱便开始出现幻觉和激越行为,总是会看见自己分辨不清楚真假的人影,有时候是一些动物。
除此之外似乎还做了点梦,可惜除了梦里的一些情绪,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醒来的时候仓库外正在雷鸣电闪,这里没有窗户,也没有缝隙,雨夜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
阿诱坐在椅子里出神,看着那些鬼影在自己眼前变幻,之后又变成一些熟悉的模样。
都是已经死去的人了,阿诱神情恍惚地看着他们,听他们站在自己身边指责自己,问他为什么还没到花心镇,为什么邓飞还活着,既然做不到,当初为什么要承诺。
阿诱有些委屈,不明白为什么要指责他。
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努力了,能做到这样的地步,已经很努力了。
他只是没想到自己会突然生病,病了以后所有的事情都开始向着难以预料的方向发展,直到他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只能把事情推延。
他觉得吵闹,恐惧,直到那只熟悉的黑猫再次出现,歪着头蹲在自己身前将他看着,阿诱才终于感到了一丝安心,于是便在后半夜沉沉睡熟。
第二天清晨,邓飞进了仓库,来给阿诱喂水。
阿诱已经醒了,但没睁眼,呼吸平缓地靠在椅背上。
邓飞拆着绑在后脑上的扣子,将唇上的束缚带取下来,又说:“今天怎么醒了还装睡,不说那些虚张声势的话了?”
阿诱眼睫颤了颤,半晌,他微微睁开眼,视线多少有些空洞迷惘,像是还未睡醒。
邓飞抓着他的头发让他扬起脸来,阿诱微微皱了皱眉,清水灌入喉咙,他艰难吞咽着。
邓飞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对,一时间来了兴趣,问:“不记事了?”
阿诱没说话,被松开桎梏后便呛咳不止,嗓子都已经开始生疼。
他不说话,越是这样越是在提醒着邓飞,他的记忆力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糟糕。
邓飞总算笑出声来,道:“我说什么,你生了这样的病,要不了几天就会什么都不记得。”
“我不会……”阿诱总算开了口,嗓音很是沙哑。
“但愿。”邓飞笑着,又将束缚带扣好,转身走了。
今天是林川臣应约来见他的日子,邓飞和林川臣索要了一些东西,机票,金钱,还有承诺。
阿诱在他手上,林川臣根本没有犹豫过。
邓飞现在也有点后悔了,早知道林川臣是这样一个心思只在情情爱爱上的普通人,他大可以提前找上阿诱,然后逼着林川臣为自己所用。
林家的家产和在商界的地位,包括林家在制药市场上的占有份额一直是所有人虎视眈眈的一块肥肉,要真到了自己手中,邓飞也不至于将希望放在“蛛网”上的其他商户那里,以至于现在层层崩塌,威胁到自己的性命。
邓飞将外套的拉链拉起,戴上帽子和口罩,又将两把枪藏在腰间衣衫下,这才离开了这个暂时容身的地方,迎着雨向着工厂深处走去。
这里是一处废弃的化工厂,厂区很宽敞,四处都是废弃的楼房,又因为长期封锁而杂草丛生,还有倒坍的房屋与底下仓库,想要排查起来确实有些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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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飞对林川臣也不是全然尽信,他知道一定会有警方跟着林川臣一起出现,也不敢掉以轻心,于是专门选了一个新的地方躲着,等着林川臣过劳。
到九点,邓飞站在破旧的窗口处,看见一道身影出现在工厂的街道上。
邓飞确实也年纪大了,各方面身体素质已经比不上年轻的时候了,也就是阿诱现在生了病他才能成功偷袭,换成一个健康的成年人,他不一定有胜算。
他仔细看了周围,没见到除了林川臣以外的其他人,这时,他又收到了林川臣发来的消息。
[林川臣:我已经到了,钱也带了]
[邓飞:把东西放下,离开这里]
林川臣皱了皱眉:[你说过让我见到阿诱]
[邓飞:会让你见到的,别着急]
林川臣心想自己怎么能不着急,他知道自己轻信邓飞的行为纯属犯蠢,但看到视频的时候已经心神打乱,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事情了。
他必须要见到阿诱,哪怕付出任何代价。
他将装着现金的箱子放在地上,慢慢退出了邓飞的视线。
邓飞又等了一会儿,仍然不见人影,他才叫一个跑腿的出去拿箱子。
那人穿得与自己格外相似,同样带着帽子和口罩,远远看过去身形也是相似的,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他拿走了放在道路正中央的箱子,又回到了原本待着的地方,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但邓飞还是不相信林川臣是一个人来的。
林川臣还在催促他,说想见阿诱。
邓飞没回话,只顺手将手机里剩余的视频发过去。
林川臣蓦地将手机反扣下,闭上了眼,根本没有点开视频的勇气。
或许邓飞确实骗了他,只是想要钱。
因为蛛网破裂,邓氏现在资金链断了,邓飞现在一定很缺钱,没有钱,便意味着他没办法再继续潜逃。
他们机会还有很多,但这次见不到阿诱,林川臣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到。
他也已经从丁二那里知道了一些事情,丁二也是被阿诱瞒在鼓里的人之一,从认识阿诱起他就一直以为阿诱是前来接应和记录现场的记者,也从来没想过身份会是假的。
虽然身份是假的,但阿诱做的事都是真的,这么多年来,为了向丁二的上级传递信息,还接手了一些击毙的任务,私下里树敌不少。
邓飞几次三番找他的麻烦不仅仅是因为他曾经是自己的副手。
林川臣恨自己这么晚才知道这些,明知道阿诱和邓飞之间关系匪浅,还因为自己失误,让阿诱找到时机孤身一人去找了邓飞,以至于落到现在这样的境况。
他知道阿诱或许有别的打算,但丁二说他也不清楚,谁也没办法告诉他阿诱究竟在想什么。
林川臣焦虑更甚,邓飞又给他发了消息。
[邓飞:往前走,看见告示栏之后右转,从工厂大门进去直走有一个地下仓库]
林川臣跟着照做,进了地下仓库,空气里满是灰尘的气息,他皱了皱眉,又停下了脚,没再往前走了。
再一抬头,前方台阶上,邓飞便站在那里,露在外方的视线与自己交汇,沉默地对视着。
林川臣开门见山问:“阿诱在哪里?”
“别着急,”邓飞的声音因口罩而有些闷,“很快你就能见到他了,现在把你的外套脱掉。”
林川臣看见他手中的枪,知道邓飞是在警惕自己带枪,于是便将外套脱掉扔在了地上。
邓飞靠近了他,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