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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太契合的爱情观,林川臣喜欢绝对的信任,喜欢掌控一切,但阿诱觉得自己是自由的。
他们两个就像飞鸟和孤狼,一个盘旋在海港天际,一个游离于草原荒漠,背道而驰,越走越远。
所以分开,是迟早的事。
阿诱很早之前就已经料到了。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很明显的,他并没有开口,却听见自己喊道:“阿臣。”
那陪着他坐在车里的男人轻轻应了一声。
阿诱恍惚着,听着心里的那个自己说:“你不要怪我,阿臣。”
“我从来不是自愿要做余正德的养子,也不是要把你当做林烈。”
“你们真的太像了,有时候我会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们兄弟两个过的是不一样的生活,最后命运还是指向了同一个地方。”
第一次知道林川臣在整理“蛛网”的时候阿诱是迷茫的。
余正德让他找林川臣的文件,他找到了,那份密密麻麻的犯罪名单,制作多少毒品,售卖了多少毒品,手上沾了几条人命,林川臣都将它们标注得清清楚楚,触目惊心。
一旦将这份文件泄露出去,林川臣将会遭到各方各界的疯狂报复。
阿诱不知道林川臣为什么不能好好地做他的天之骄子,要来趟这滩浑水。
他一直以为自己完成了使命,还尽了恩,就能从林川臣身边离开,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互不打扰。
也没想过五年前的意外会让他躺在林川臣的床上,更没想到感情会变质发酵,到了连他自己都难以挣脱的地步。
但是幸好啊……
“我还是从你身边离开了,”阿诱轻轻说,“林烈的恩情,我快要还尽了,你不要生气,不要恨我好不好。”
“那我怎么办?”那个虚无的林川臣开口质问道,“我怎么办?”
“你让我永远爱你,可是我怎么办?”
“你好贪心,阿诱,你永远这么贪心。”
“是啊,”阿诱喃喃道,“我就是……很贪心很贪心,我怕我不小心死了,就没人再记得我了。”
“那我怎么办?”林川臣还是继续问。
“我该怎么办?”
“你想让我怎么办……”
回声在梦境里扩散蔓延,直到消失不见。
阿诱慢慢睁开眼,他透过车窗看见了霓虹的灯光,邓飞的车停在角落里,被前方的车和尾随的车堵在了中间。
他轻咳了一声,冷笑道:“怎么了?被警察发现了?”
“你好像很幸灾乐祸,”邓飞冷静道,“要知道,你现在算是我手里的人质,要真是被警察发现,我死之前也会拉你先垫背。”
“无所谓啊,”阿诱说,“你先应付了他们再说这种话吧。”
邓飞便没说话了。
嘴上讲得硬气,他其实很不想死,还在搜寻着离开的方式。
但一直有源源不断的车接上来,车道已经彻底堵塞,走动不开了。
阿诱用肩膀顶着车座,慢慢坐直了身体,面无表情道:“不是在走山路,怎么下高速了?”
“山上有直升机巡视,谁还敢往那走。”
邓飞观察着前方依次敲窗询问的警察,多少也有些烦躁。
阿诱忽然又说:“国内警方没见过你的样子,我看他们在查的人好像不是你,你最好再打听一下,不要打草惊蛇了。”
他一句话倒是提醒了邓飞,邓飞摸出手机翻了翻,道:“原来是有杀人犯逃逸。”
知道在搜查的人不是他,他松下一口气,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罩在阿诱身上,挡住了他被捆缚的手腕。
很快,警察查到了邓飞这里,敲了窗,看了看邓飞的脸和后座的阿诱,抬手放行了。
车辆开始正常行驶,邓飞换了档位,正要起步,身后突然传来激烈的撞车声与警察的吼叫。
“不许动!”
“警察!”
“快走,”阿诱催促道,“别让他们返回来发现异常。”
“你是真的想通过花心镇离开C国?”邓飞开着车,路过了收费站。
阿诱看着窗外,正对着收费站的窗口,睫羽轻轻颤了颤。
邓飞没等到他回答,视线瞥向后视镜,盯着阿诱的脸问:“看见什么了?”
“快走,”阿诱小声催促道,“快一点!”
他看到林川臣了。
阿诱感觉很惊讶,他没想到林川臣会这么快追过来,他的身份还不至于能和自己的上级直接对话,上级部门也不会将任务详情告知外人,连柳无忧和丁二都不会知道,林川臣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心跳加快,将视线收了回来。
那站在休息站里的人没有回头,大概也没看到他,阿诱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又出现了幻觉,可他看清了对方脸上的疲惫,这是他没见过的脸色,他的记忆里没有这样的林川臣,这个人不会是自己大脑编织出来的幻象,只能是真的。
邓飞很快便踩了油门打算扬长而去。
“花心镇就快到了,”邓飞说,“花心镇附近山谷里有一处鬼市,需要本地人引荐才能进入。”
“你应该会说花心镇的方言。”阿诱道。
邓飞笑起来,“我不会。”
“不过没关系,”他又说,“我带了礼物,鬼市的主人会让我进去的。”
阿诱没问他是什么礼物,但多少猜得出来,他说的是自己。
他现在还是很恍惚,当时走得那么决绝就是担心自己看多了林川臣会没有勇气继续往前走,没想到会在这里再碰到。
他的心正在狠狠动摇,潜意识里的思念和依赖在这一刻复生,不断顶着心口想要宣泄,他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阿诱身体瘫软下去,靠在椅背上,身体颤抖不止,浑身盗汗,他紧紧咬着下唇,咬到破损出血,口中多了一丝血腥气时才骤然回过神来,说:“鬼市有你要的东西?”
“那里也可以贩卖毒品?”
“你也想试试?”邓飞反问道。
“我不想,”阿诱愉快且直白地拒绝了,“我讨厌毒品,我只想找个地方卖一卖中药材,你知道的,我跟着林川臣十年,多少货物都是我去亲自清点的,辨认药材我也很在行。”
“但你还生了病,”邓飞似笑非笑着说,“慢慢地你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做生意能做到几时。”
他说:“我给你找个好归宿吧,孩子。”
“就像你之前在林川臣身边一样,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会来事儿,会主动躺下张开腿,你就能享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他从后视镜里看着阿诱的脸色,阿诱表情上是不做掩饰的厌恶,脸色却格外苍白。
他不加掩饰地冷笑了一声,像是在嘲弄阿诱这点于事无补的自持。
都已经自投罗网了,邓飞又不是真的信任他,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