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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里的伤口一直在反复炎症,做过几次手术,其实恢复得还行啦,你也不用太担心。”
柳双脑子一片混乱,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江清玉又道:“这次,你认出来了吗?”
“认出来了,”柳双说,“我不记得他之前做了什么,是救了我吗?”
“算是吧,不过,你也得感谢一下小河边的那些柳树,是他们把你留下来的,不然,你应该已经和林川臣殉情了。”
柳双睫羽颤了颤,忽然道:“是他们。”
“嗯?”
“是我爸爸他们,”柳双的大脑中终于涌入了清晰的记忆,他想起来自己应该做什么了,“我得把他们带回家。”
“那等之后回去再找吧,”江清玉知道一点情况,他说,“已经过去快二十多年了,那片柳林已经繁衍扩散,要去找尸首可能得费些力气的。”
“阿臣呢,”柳双又问,“他还能好吗?”
“或许,”江清玉也不是医生,有些事情不好和柳双说,怕柳双上警察局举报他怪力乱神,他肯定要被抓起来研究的,“你先在这等着吧,我男朋友好像走丢了,我去找找他。”
“嗯。”
江清玉走了,柳双又失去了交流的人。
他现在说话总是很迟钝,不太喜欢说话,但江清玉在的时候总是会叽叽喳喳找话题,能让他没那么无聊。
他现在又变成了无聊的一个人,走着神翻着手机。
吃过药,今天出现幻觉的情况好了很多,没在手机上看见自己和“林川臣”的聊天记录和通话记录,全都是消息未读,或未接通状态。
原来都是假的。柳双怔怔地想。
原来他在和幻觉交流的时候,真正的林川臣还在病床上躺着,生死未卜。
柳双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做什么反应,他靠在椅背上,看着来来往往有悲有喜的人群。
林川臣之前在商圈活动的时候总是很高调,他是个不喜欢藏拙的男人,像一头侵占单枪匹马独占了整个狼群的头狼,獠牙和利爪可以震慑许多虎视眈眈的豺狼鬣狗。
但高调的人容易树敌,柳双知道林川臣经常遭到暗杀和枪击,但林川臣每次都像没事人一样回到家里,柳双觉得自己像井底之蛙,被困在方寸之间,林川臣想让他看到什么,他就只能看到什么。
他总是打落牙齿和血吞,外界不知道他受过伤,不会叫人趁虚而入,也不会让柳双担心。
所以,这还是柳双第一次看见林川臣昏迷不醒的模样。
林川臣已经从手术室里出来了,情况还算稳定,他趴在林川臣的床边摆弄他的手指,后来不知不觉睡着了。
今夜的梦没有太多乱七八糟的人和事,只有林川臣和他自己。
柳双还念着他的伤势,梦里也在追问着,问他到底还能不能活。
林川臣有点不太高兴,“什么意思啊宝宝,你很盼着我死掉吗?”
“没有啊,”柳双比他还生气,“你再这样想我真的不管你了。”
于是林川臣又只能反过来安抚柳双,说:“我不想死的,你不是和我许诺了来生,我还要来和你过来生一辈子的。”
柳双道:“什么啊,我没说过。”
“你说过。”
“我没有。”
“你说过。”
幼稚地对话了一会儿,柳双觉得很烦,他说:“我不理你了。”
林川臣心里有点慌,他伸手去拉柳双的手腕,但双手很是沉重,似乎不是自己的身体一样,他根本不能动弹分毫。
他挣扎了一下,猛地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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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维还存续在梦中,他下意识寻找着柳双的身影,却在黑乎乎的病房里感知到了自己身边那一点点温度。
林川臣微微垂下了眼眸。
深秋阴雨的夜里没有太多月色,房间里很黑,只能从仪器投射的光影间看到自己床边那个毛茸茸的脑袋。
林川臣喘息着,胸肺很是疼痛,呼吸都像是折磨,但心里却安定了不少。
他终于抬起了手,轻轻地摸了摸柳双的耳廓。
柳双原本睡得不熟,他一摸便醒了,惺忪着睡眼直起身来,含糊道:“你醒了阿臣。”
林川臣说不出话。
柳双又道:“我去叫值班医生。”
还没等起身,林川臣忽然拽住了他的手腕。
柳双福至心灵,虽然林川臣没说话,但他大概明白了林川臣的意思,是想让自己留下来。
“好吧,”柳双又打了个呵欠,“那我们得谈谈另一件事。”
林川臣安静地看着他,他现在还很疲惫,思维缓慢,只觉得很高兴,柳双现在是认识他的。
哪怕是做梦,他也很高兴。
但他又听见柳双很认真地说:“我打算和你离婚。”
林川臣:“……?”
柳双甚至还有准备,他把平板从背包里摸出来,“我已经找人拟了离婚协议了,等我打印出来你就在上面签字,你现在可以看看。”
林川臣:“???”
【作者有话说】
林川臣:ber,离什么东西?
明天见啦!
◇
第74章 秋风掉进月亮里了
林川臣以为自己还没睡醒,否则柳双怎么会说出这种像AI生成的话。
他懵了一会儿,柳双手抬得有些酸了,又把平板放下,问:“你是不愿意吗?但当时是你说我们已经结束了的。”
林川臣想起来了,柳双说的是那时候他想借分开的名义将柳双送回国的事情,当时他不知道柳双病了,做了错误的决定,柳双也已经报复他了。
他当着自己的面从佛塔上跳了下去,那个时候像是连着自己的心也一起带走了,他整天魂不守舍,怨恨和后悔在心中徘徊膨胀。
他就应该将柳双关在家里,锁在自己身边,就算是邓飞和其他的毒贩报复他,那他们便一起去死好了。
可是现在看着柳双在自己面前坐着,他又觉得幸好。
幸好他们都还活着。
林川臣说不出话,唇瓣上下张合着,只用力攥紧了柳双的手腕。
柳双忽然又道:“秋风掉进月亮里了。”
他站起身,林川臣不得不松开手,看着他走到窗前去。
秋月的月光穿透轻薄云层,透过玻璃窗户,落在柳双的发丝和面庞上。
他将窗户关起来,也挡住了秋夜的风。
“我有点累了,阿臣,”柳双说,“你现在还不能说话,等你好一点,我再来见你。”
“你不怕再出现幻觉吗?”林川臣忽然沙哑着声音问,“太晚了,留在这里吧,我想……”
“你想什么?”
“……”林川臣肺部一直在阵痛,呼吸都像是吞了刀子,一下下划着胸口和呼吸道,他缓了一会儿,才说,“我想再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