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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没听说过果壳之王,他是……”
“我听说过他!”观众迫不及待的打断了露西的解释,兴致勃勃地说道:“我有看过他的小说,《与太阳搏斗者》和《群星闪耀时》写的真不赖,这两本书是我了解非凡世界的启蒙作。”
“我知道他是很了不起的大人物,很多人都猜祂是一位在世真神,他也许真的有办法帮我们解决深渊的污染!”
旋即,观众突然想到了什么,表情立刻沮丧起来,“对了,我听说,祂可以漫游异世界,这样想的话,我们的世界就算真的毁灭了也影响不到他吧,他大可以移居到其他世界住嘛。所以他很有理由不帮我们吧。”
啊这……
露西说不出话了。
的确是这样。
她看过《异世界漫游指南》,里面内容真实详尽的让人仿佛真的穿越到了一个未知的世界。
这些年,有很多索隐派和考证派翻遍各种文字记录,找到了许多证明异世界来客的证据。
就比如,曾经有人提到过,光明神座下的某个天使曾经使用了一种未知的语言,而且祂的言行举止也常有异于常人(天使?)的地方,当时的教会以为祂是被邪魔污染了,还将祂囚禁在了本顿维尔监狱。
但是这些年经过索隐派们的推理,他们认为该名天使很有可能来自于异世界!
既然如这位天使一般的异世界来客都有这么多,那么果壳之王能周游异世界也就一点不奇怪了。
在有了绝对安全的后路后,果壳之王真的会接下拯救世界的烂摊子吗?
最后的观众也离开了。
露西拿起帽子,取出那片黑色鸦羽,默默念了一个咒语,鸦羽迅速变形成了一张纸条。
“新时代就要降临了,我们见证,我们记录,我们传颂,快来吧,露西,我亲爱的朋友,愿我们的歌声终能回旋在新大陆的自由之邦。这将是属于我们吟游诗人最好的时代!”
来信人是露西的某个吟游诗人朋友。
纸条燃烧着化为碎屑,随风而逝。
新大陆的自由之邦,是由一群土著人和黑种人建立的新城市,它成立的历史不会超过一年,大概也是此时世界上最年轻的城市了。
兰斯·卡文迪什先生的和谈倡导书里,把和谈地点选择在了这座偏僻荒芜的新城。
这个地点自然引来了许多争议。
毕竟和谈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以定在一个籍籍无名的新城市?特别是一些养尊处优的王公贵族们,他们才不想千里迢迢跑这么远去一个不忙之地开会。
露西背起行囊,向最近的港头走去。
她要去买一张前往新大陆的船票。
哪怕世界在下一秒就要毁灭,她也要继续向前,向前,直到生命的尽头。
有生之年,她绝不会停下记录的笔,也不会闭上见证的眼,更不会停下丈量的脚。
于是,年轻的吟游诗人露西就出发了。
轮船上稀稀拉拉,去新大陆的乘客曾经很多,但是在知晓世界很快就要毁灭后,一切似乎都没有了意义。
很多人突然开始思考一些存在主义或虚无主义的宏大命题。
这似乎催生出了一大批民间哲学家。
即便在这座乘客稀稀拉拉的大船上,依然有哲学家思考一些形而上的问题,类似于人生的目的生命的意义之类的宏大命题。
直到,轮船在下一个港口靠岸时,自由报社传讯的一只乌鸦突然飞上了船,用破锣嗓子嘎嘎大叫道:“号外号外,果壳之王响应了卡文迪什先生的和谈号召!”
“工人联合会的领导者布鲁斯支持卡文迪什的和谈主张,不日将动身前往新大陆!”
“众生学院将派出学者团前往新大陆!”
“那些从古至今逝去的大师伟人们,那些在自由报社重开连载的古老幽灵们,他们都发文请求所有种族停止内战,为众生讨论出一条生路!”
“自由世界奴隶解放组织的首领格里塔先生在自由报社发文,欢迎所有和平人士!”
“地狱里的邪魔,幸存的深海人鱼,死去的圣徒,诡异的女巫们,还有许许多多的异种,他们在赶去新大陆的路上!”
“真正的和平要来啦!”
“想知道更多情况,请购买今日的报纸!”
坏消息层出不穷,打碎了无数未来伟大哲学家的沉思,残忍扼杀了他们似乎很有前景的哲学之路。
于是,他们再也想不起什么存在与虚无之类的深奥迷思了,这些刚踏上哲学之路的人们一下子变成了无聊的日子人。
人影稀少的大船上突然挤满了吵吵闹闹的乘客。
之前还在黯然神伤觉得生命本身毫无意义的民间哲学家们,此时正在为如何省下一块铜币的路费绞尽脑汁。
“呜呜呜早知道我就少花点钱了。”某个民间哲学家趴在船栏处痛哭流涕悔不当初,“世界上最痛苦的事就是人还活着,钱花完了。”
“没事,我们以后再赚嘛!”某个昔日悲春伤秋黯然神伤的悲观主义哲学家,突然变成了没心没肺的乐天派,他笑嘻嘻地安慰道:“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以后啊。
露西目光悠扬,也跟着露出一个难怪期待的笑容。
轮船响起悠扬的汽笛声,驶向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
目的地:新时代。
第155章
新大陆的自由之邦从没有这么热闹过。
林无咎懒洋洋地扒着顶楼露台的栏杆, 兴致勃勃地打量着来来往往的行者。
兽人,半巨人,人类船员, 精灵,女巫, 幽灵,妖精……
德鲁伊,魔法师,亡灵法师, 矮人血统的铁匠,盗贼,牧师,吟游诗人……
革命党,保皇派, 无政府主义者, 解放游击队, 五花八门的各教派传教士,无党派的专家学者……
白种人,黑种人,黄种人,还有异种与人类的混血儿……
“我从没想过能同时见到这么多……”火焰女巫缇娜卡住了, 她试图想用几个形容词来归纳这些行者,但明显是不可能的。
不过林无咎能明白她的意思。
他笑着反问:“看到这些人后,是不是觉得人类还没有烂得无可救药?”
缇娜默默点了点头。
她曾经是一名妓女。
她见识过最黑暗最卑鄙的人性。
如果说她曾经还对人类怀抱最后一丁点希望,觉得人类也不全是渣滓混蛋,那也是多亏眼前的少年。
在她最万念俱灰的时候,是他救了他。
也是他为她营造了一个避免所, 并将她引到了一条危机四伏却波澜壮阔的人生之路。
林无咎从口袋里掏出怀表,“时间差不多了。”
他伸了个懒腰,对缇娜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