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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和咧了咧嘴,突然觉得牙有点酸。
得了安王的保证,出征的时间快到了,萧宴宁也没继续耽误安王和安王妃说话的时间,于是带着梁靖离开了。
等人走后,安王妃款款走来,安王看着安王妃笑道:“七弟还是第一次带人上门呢。”
安王妃想了下也笑了,萧宴宁来过安王府很多次,还真是第一次带人来。
安王妃走到他身边:“梁靖也是可怜人,你多关照着点。”
安王:“放心吧,我知道。”
安王妃看着他,伸手抚平了他不自觉皱起的眉眼。
***
大军出征前,皇帝在斋宫住了七日,后告天于圜丘。
皇帝祭祀社稷、太庙。得百姓围观时,露布有言,皇帝入梦得上苍指示,西羌所犯之孽人神皆不能忍,是以大齐此举为代天伐罪。
翰林院官员们撰写《告天祝文》,言明诛西羌之恶主以明大齐之威威慑边关。
兵部尚书柳宗杀猛虎,沥血于军旗之上,以祭拜旗纛之神。
礼成,众将士举旗高呼万岁。
安王领兵出发那天,天很冷,冷风吹打在身上,冷得让人浑身发颤。
萧宴宁站在城墙上远远地看着大军离京,人无数,密密麻麻好像是蚂蚁在挪动一样,根本看不清哪一个是梁靖。
但萧宴宁总觉得就算看不到人,也该来看看。
梁靖穿着铠甲骑马行在军中,随着离京城越来越远,他回头看了一眼。
他看到了已变成一个小点点的萧宴宁站在城墙上,梁靖飞快回头。他用手抹了抹眼睛,再也没有回头。
此去如果能平安回来,自然可以和萧宴宁月下聊天。出弓没有回头路只能尽力。
昨天晚上梁靖跪辞霍氏,霍氏看着他直掉眼泪。
在知道他报名参军时,霍氏第一次抽了他。
霍氏边抽边哭,最后丢掉东西,抱着梁靖痛哭。
她知道梁靖的心思,此番安王带兵打西羌,如果得胜,梁家父子的仇也会得报。
可仇敌若非亲刃,梁靖过不了心里那个坎。
更何况梁靖想要立功,他看着霍氏说:“父兄在时,梁家满门荣耀,如今到了孩儿这里,不能埋没了梁家威名。早晚有天,我们梁府会成为一等公府。”
男儿应当建功立业,在这个时代,没人帮忙,一切只能靠梁靖自己。
想要满门风光,想要不受人欺负,就只能自己去拼。
作为母亲,她想自私一点,想自己的孩子平安度过一生。
痛哭过后,霍氏为梁靖擦了擦眼泪,她道:“去吧。”
她就守着梁府,等着消息,大不了最终一家在地下团圆。
梁靖觉得自己很不孝,他朝霍氏拜了又拜。
霍氏只对他说了句早日回。
不知在城墙上吹了多久的冷风,大军彻底消失在眼前。
萧宴宁拖着发麻的双腿下城墙时看到了城外密林处季洛清和季选骑马而立,两人也是前来送人的。
六目相对,季洛清拱手,萧宴宁朝两人点了点头。
回到宫里,萧宴宁灌了姜茶,又泡了个热水澡。
他想,自己要好好养身体,要不然边关有个什么事,他可能会错过。
大概是姜茶喝得及时,萧宴宁吹了这么久的冷风并没有生病。
萧宴宁心想,这是一个好兆头。
大军前行时,京城也不太平。
最近朝堂上太子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据说在朝堂上频频走神。
一次两次皇帝还忍了,次数多了,皇帝难免要问缘由,太子便说未曾休息好,皇帝道:“若身体不适,便召太医,莫要自己强撑着。”
太子应下。
萧宴宁听到消息第一反应是不是头疾引起的。
这种事他肯定不能去打听,只能慢慢收拢消息。
慢慢的萧宴宁打听到,太子妃有孕期间,太子一直很宠一位李姓江南美人。据说人跟水做的一样,说话也柔声细语,很得太子喜欢,被封选侍。
这么多年太子后院一直很祥和,太子妃宽容大度,其他人以太子妃为尊,彼此相安无事。
近来太子妃入宫给皇后请安时,面色不佳。皇后心中有疑惑,派人前去东宫查证时,得知那李选侍行为举止大胆有引诱太子沉溺享乐之意。皇后盛怒,便连续数日派人前去惩李选侍。
太子心情郁结,加上受头疾影响,连续多日未曾睡好,所以才会在朝堂上频频走神。
听到这个消息,萧宴宁叹了口气,只能躺下摆烂。
要是别的事,还能问问。
这有关后院之事,除了太子自己谁也说不上话。
这娶妻太多也不是好事,指不定哪天后院就起火了。身在这个年代,他那些个哥哥们,除了安王,其他人的后院都很热闹。只是有人压的住,有人压不住。
东宫此时突然起风波,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
第82章
安王率领大军离京两个多月就到了年底。
京城是远离战火之地,永远都那么热闹、繁华。一年到头,老百姓在冬日难得有几分休闲的时间,每逢新年,心情都同以往不一样,充满了等待、期盼。
为了来年有个好兆头,每家每户脸上都挂着笑意,以最大的诚意准备着年货。
宫外的老百姓和以往一样都在努力过个好年,走亲访友,热热闹闹团团圆圆。
相比之下,宫里则是一切从简。
皇帝在除夕夜同两宫太后、各宫妃嫔和皇子公主们吃了顿团圆饭,期间没有丝竹管弦声。这个年,皇帝因挂念西疆战事心不在焉,为了表面上的和谐,大家偶然举杯相庆,互相说着吉祥话,一场团圆宴很快就结束了。
这两年大年初一一般都是太子代替皇帝祭祖,这次皇帝亲自前去祭祖,他表情慎重且诚恳,心里祈求着老祖宗保佑安王这一仗能顺利收回青州。
打仗并不是随口说出去的一句空话,往往需要举全国之力才能撑得住。
兵马、粮草、人心缺一不可。
当年大齐三面遭敌,形势万分严峻,朝堂内外压力重重,青州城久攻不下。皇帝想继续打,然而粮草供不上,边关死伤无数,还需要抽调青年壮汉前去服兵役。
大多数人未接受训练,上了战场只能是白白送死。
最后大齐弃青州而不顾。
从此青州成了皇帝的心上疤,表面结痂,里面却一直还在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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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一仗,东海和南疆那边无异动,只需威慑无需动武,所有供需紧着西疆而去。
皇帝自然希望这一仗能尽快结束。
战乱结束的早,伤亡就少,代价就小。
皇帝现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西疆那边,有关战况的折子都是由专人直接送到宫里。
打仗也不是说大军到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