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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此时的样子很瘦很狼狈很难看。
他其实应该把自己好好打理一番,把自己养好,然后站在萧宴宁跟前,伸手抱着他。
不过,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听到萧宴宁问自己疼不疼时,他的心像是被谁揪成了一片又一片。
很疼,太疼了。
梁靖觉得自己很丢脸,这么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抽抽泣泣,一点英雄气概都没有。
随即,他想,没有就没有吧,这又不是什么大的缺点。
梁靖是个很容易和自己和解的人。
感受到梁靖呼出来的气息,萧宴宁伸手放在他脖颈处,把他往自己怀里摁了摁。
“不会了。”萧宴宁低声说:“以后你就在我身边,不会再疼了,也没有人能让你死。”
他会护着梁靖,护着他平安。
萧宴宁很少会后悔做过的事,现在他很后悔当初任由梁靖上战场,他该把人留在身边。
那时,他想,梁家的仇总要梁靖自己报才好。
梁靖有心高飞,有心重振梁家,他读书不行,边境有梁家父兄留下的人脉,是一条对梁靖比较好的路。
他身为一个成年人,不该拦着。
可梁靖上战场时才刚满十四岁,个头还没有完全长成,还是一个孩子。
萧宴宁在京城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那四年多,他很怕听到边境的消息,胜败都怕,但又怕时间太长没有消息。
梁靖以先登之功名震四海时,萧宴宁趴在被子里面偷偷骂了他许久。
小小年纪,竟然做出这样的事,登城时万一跌落下去呢。
然而身为一个没成年没有出宫建府的皇子,有太多太多的不方便。
萧宴宁在宫里数着日子等着梁靖来信。
他不能在信里写太多东西,所以只能次次写平安。
他也不能让秦家帮自己送信,因为会有御史弹劾秦家和边境将领勾结之嫌。
萧宴宁那段时间只恨自己年龄太小。
他恨不得自己能一夜长大,这样他就有自己的王府,想要避开他人耳目写一封到边关的信就会好很多。
那年在边境看到身上满是戾气的梁靖,萧宴宁就后悔了。
他不该让梁靖来边关,他该拦着。
那时,他没说。
现在,他更后悔了。
如果梁靖一直在他身边,他绝不会让人有机会动梁靖。
幸好,现在也不晚。
一切都来得及。
***
马车停下时,梁靖吸了吸泛红的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从萧宴宁怀里退开。
萧宴宁伸手在他眼角抹了抹,把暖炉放在他手上,又给他拢好披风:“你身上有伤,外面冷,别冻着了。”
古代医疗条件就这样,有伤的身体还是避免发烧的好。
梁靖心想,自己哪里就这么娇气了。
不过暖炉是萧宴宁特意准备的,披风是萧宴宁常用的,挺好。
走出马车,梁靖才发现萧宴宁没送他回梁家,而是直接带他回了福王府。
梁靖:“宴宁哥哥,这不合规矩。”安王刚以谋逆被抓,萧晏宁公然把他带回王府,怕是要落人口实。
萧宴宁拉着他往前走:“什么不合规矩。我去接你之前就已禀告了父皇,让你在福王府养伤。”
梁靖惊疑:“皇上同意了?”
萧晏宁:“那倒没有。”
皇帝不但没同意,看他那眼神,仿佛在说他脑子有病。
安王出事后,别的皇子和手握军权的将领能离多远离多远。萧宴宁倒好,还要把人带回家,生怕御史找不到弹劾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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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也去了梁家,和你母亲说了此事。”萧宴宁又道。
梁靖:“……那我母亲同意了。”
萧宴宁:“哦,也没同意。”
梁靖:“……”
想也是,臣子哪能上王府养伤,梁靖这伤就是和皇子有关,有可能,梁母甚至不想梁靖和他们这些人有任何牵扯。
萧宴宁不放心,梁府只有他们母子二人,诸事不便。
让下人照顾梁靖,他不放心。
萧宴宁把担忧同皇帝和梁母说了,两人都很沉默。
“沉默就是不反对,就是同意。”萧宴宁说:“所以,你就安心住下吧。”
梁靖:“……”
走到住处,萧宴宁去推门,梁靖有些吃惊:“我……我住这里?”如果他没看错,这是萧宴宁住的地方吧。
萧宴宁:“嗯。”
梁靖:“……”
心下又惊又喜,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萧宴宁看了他一眼:“今年雪大风大,你那住处的窗子坏了几扇还没来得及修。王府里别的房间没人住过,没人气儿,你身上有伤,住那些地方我不放心,所以你就住我这里。”
“我这院子里的人嘴巴都很严,不会乱说话。”
当然,就算没人敢乱说,他还是把梁靖住自己房间的借口找好了。
梁靖忙:“宴宁哥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萧宴宁微微用力,带他进去:“你住在这里,我方便照顾你。”
梁靖是将军,是战场上的英雄,无论他是什么身份,他都不会让梁靖背负一些无端的猜测和怀疑。
明明能避免的风险,自然要避免掉。
作者有话说:
哎,先更,明天继续哈。
第107章
外室窗户半开,清冽的冷气随风飘入,梁靖从窗户处看到回廊外,纷纷而落的雪花点缀在梅花枝头。
梁靖记得上次来福王府小住时,窗花还是一颗桂花树。
难不成诏狱走一遭,人没事,记忆却出现了混乱。
梁靖往前走了两步,萧宴宁抓着他的胳膊:“风冷,往窗户去走做什么。”
梁靖看向他迟疑地问:“宴宁哥哥,这梅花是一直都有的吗?”
“不是。”萧宴宁一边把人往内室带,一边道:“我前几天让人从京郊移来的,你不是喜欢梅花吗。我想着等你出了诏狱,看到它们心情会好。”
冬天地硬天又寒,根本不适合挖树更不适合移种。
萧宴宁派人费了不少功夫才弄回来两颗,只是这种天气强硬移过来活下来的几率不高。
不过梁靖出了诏狱能看到梅花盛开,哪怕就这一刻,就这一眼。只要他看到时心情高兴了,萧宴宁就觉得挺值。
“喜不喜欢?”萧宴宁很认真地问,他从来没做过这样明知花会败还硬把它移种过来的事,即便心里知道梁靖会因为他这行为开心,但还是忍不住问上一句。
梁靖眼角弯起,双眸明亮:“喜欢。”
其实他也不是特别喜欢梅花,主要是和他一起赏梅的人是萧宴宁。
只有这个人在,无论是梅花还是桃花又或者是杏花,他都喜欢。
梁靖喜欢的是萧宴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