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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向她暗示要早做心里准备。
萧宴宁:“那母妃多陪陪太后。”
秦贵妃:“你祖父的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我已许久没看到过你祖父了,都快记不得他的样子了。”
入了这皇宫,处处身不由己。
以前是秦家避讳天家,秦家尽量低调行事,也不敢随便入宫。
再者外臣想要入宫觐见,需要层层上报不说,即便是见了,也要内监在场,隔着帘子说话。
她是宠妃,又足够任性,情况稍微好上那么一些,更多的时候还能和嫂嫂见面,替她传达对父亲的思念之情。
但即便是这样,也是连一些真心话都不能说。
现在一想到秦国公苍老的样子,秦贵妃心下泛酸,早知这样还不如年轻时多见上几面。
萧宴宁:“母妃莫担心,儿臣今日出宫就去看望外祖父。”
秦贵妃点了点头。
太子下葬一月,群臣再次上书请封太子,萧宴宁忙按照皇帝交代的三请三辞,再次推辞,说自己资质一般,难为太子。
他说得实在不够走心,皇帝忍了又忍才没瞪他。
经过几天拉扯,皇帝的这次终于同意册封萧宴宁为新太子。
封太子立储君,乃是天下大事,需祭天告庙,昭告四海。
钦天监定好了吉时吉日,八月初八举行册封仪式。
工部开始制定新的象征太子权势和地位的金册金宝。
皇帝遣官将立太子诏书颁行全国,各州县张榜宣读,同时除死罪外进行大赦天下,减免赋税。
在京官员上贺表,地方官遣使进贺……
总之册封太子的规矩和仪式非常繁琐,仪式过后,萧宴宁就成了大齐的太子。
在萧宴宁被册封为太子的第三天夜里,秦太后在睡梦中与世长辞。
她撑着最后一口气,等到了萧宴宁成为太子,撑着他的那口气没了,人也跟着没了。
秦贵妃听到消息后悲痛万分。
皇帝赶来时,看了秦太后最后一眼,她很安详,走的时候没什么痛苦。
秦太后这辈子都憋着一股气儿,最终谁也不知道他释然没释然。
按照秦太后生前所述,皇帝下令她和先皇共葬。
秦太后这辈子也许对不起一些人,可她对得起先皇。
先皇临终所托,她全都做了。
对先皇,她和秦家都称得上问心无愧。
皇帝安慰着痛哭的秦贵妃,他心下有些茫然,短短两三年的时间,皇宫就像是被谁下了诅咒,不断历经着死亡。
年长者,年轻者,老一辈,小一辈,都有。
一次死亡,对人来说或多或少就是一场打击。
皇帝有些时候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但每次他都安稳地撑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更新,o(* ̄︶ ̄*)o
第160章
秦太后和先皇名下无子嗣,皇帝也不是他们名义上的儿子。秦太后病逝后,皇帝辍朝九日,并率妃嫔麻衣哭踊。
秦太后的丧期为二十七个月,皇帝以日代天也要服丧二十七天,举国服丧一年,以示哀痛。
服丧期间,皇帝在秦太后梓宫附近搭建简陋的草棚以示悲痛和孝心,期间饮食起居从简。
而且皇帝每日早晚都亲自到梓宫前哭祭、上香、奠酒、供馔。
秦太后病逝后,秦贵妃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没出过永芷宫。
秦贵妃自打入宫就被秦太后护着,她一年一年长大,秦太后一年一年老去。
在宫里这么多年,秦贵妃都拿秦太后当母亲来看,亲眼看着至亲离开的痛苦和无奈,谁也没办法代替。
面对这样的事,哪怕巧舌如簧的萧宴宁也无能为力,他能做的就是尽量多入宫,多陪陪秦贵妃。
这些悲伤只能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被抹平,然后一切再恢复原来的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皇帝为秦太后守孝过后人就倒下了。
没有什么大毛病,就是一直低热,太医说皇帝心思太沉,开的都是疏肝解郁清热降火的方子。
皇帝一病,朝事只有交给萧宴宁。
前几次监国,也就断断续续几天的样子。
萧宴宁也就和以前是福王时上朝一样,看起来懒散一些,说话阴阳怪气了点,看不惯的人和事怼上几句,让人挑不出太大的毛病。
这次皇帝病得有点久,萧宴宁的本性就有点压不住了。
萧宴宁可不像皇帝,皇帝一心想做史书上的明君被后人称赞,所以有时面对一些事颇为忍耐,至少面上能做到大度,有容人之雅量。
能容得下臣子,那至少是名世之君的能力。
萧宴宁则不同,他上辈子为了生活一直忍忍忍,哪怕后来事业有成,他也没过上几天舒心的日子。这辈子,他好不容易投了个好胎,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那是从小就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人很容易被惯坏,而他被惯了二十多年,脾气秉性早就养成了,加上上辈子的执念,萧宴宁可以说是把任性妄为发挥到了极致。
甭管是王爷还是太子,他就没打算受委屈。
这就造成朝堂上有人想拿一些所谓礼节压制萧宴宁时,他根本做不到像皇帝那样人前微微一笑,事后再暗示其他人进行辩解。萧宴宁一般都是当场反驳,而且不需要别人帮忙,他自己都能把那些朝臣说得哑口无言。
好比这天又有朝臣拿他和先太子萧宴瑾做比,言下之意,萧宴瑾文韬武略,君子端方,萧宴宁这个太子言谈举止太过粗鲁。身为太子,四方来朝时,礼仪若是过于懒散,怕是会受那些弹丸小国的人轻视。
秦追听到这话眉头就皱了起来,他正想站出来和这位叫文俊的大臣开口辩论,萧宴宁笑了,他道:“你这话说得不错,睿懿太子一直是孤的榜样。不过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孤这么活了二十多年,自认为性格不错。再说,父皇都没说过孤半分不好,也从未让孤有所改变,你让孤改?你用什么身份,站在什么立场让孤改?”
“还有,你说的那什么被弹丸小国轻视……”说到这里,萧宴宁脸上的冷笑更深了,他漫不经心道:“孤被他们轻视?文大人这话怎么说出口的?君辱臣死的道理不懂?孤要是哪天被几个小国寡民给羞辱了,你们这些做臣子的都给撞死吧。”
“就算退一万步说,若真有人敢对孤出言不逊,那就是我大齐的铁骑没把他们给打服。拳头够硬,你说屎是香的,他们都不敢说是臭的。”
萧宴宁这一顿输出把百官都给惊呆了。
尤其是那些文人,他们在这个朝堂上气极了也撸起袖子吵架,也争辩,甚至称呼对方竖子等。只是他们吵起架来那都是引经据典,有时把人骂了,那人估计半夜才能反映过来。
像萧宴宁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