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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我等会儿就走。小鱼呢？”
曾瑜从车底钻出来，擦了擦脸上的汗：“这里。”
叶苹把叶知书往桌椅里一按，大松口气，像终于送走了一尊大佛。
而叶知书背着个书包，双手挂在包带上，眼神装得茫然无辜。
“江老板，小鱼，麻烦你们帮我看着她写作业，她在家老烦了，我都没时间拍做饭视频了……”
叶苹语气无奈，转头轻拍了一下叶知书的头：“也不许打扰江叔叔和小鱼哥哥啊，不然把你送到乔阿姨那儿让她管你。”
叶知书听到乔阿姨就哆嗦一下，乖乖点头：“好嘞！”
叶苹又转向江广：“江老板，你别惯着她。”
江广脸有些红：“好，你放心。”
叶苹道了几声谢，然后拉着曾瑜到角落，小声打探：“那个，小鱼，你跟易柏……什么情况了？”
这一个多月，她几乎天天都能见着易柏跟在曾瑜后面，不过追求的态度倒还好，叶苹观察下来也挑不出什么错处。
但曾瑜的态度她就看不懂了。
曾瑜平淡地回答：“什么都没有。”
“……这样啊。”叶苹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在心里措了下辞：“小鱼，你是喜欢女孩子还是男孩子呀？我上网查了，都是正常的，你别怕，我不会说你什么。”
曾瑜愣了一下。
门外透进来的阳光照在叶苹眼角的褶皱。她拼尽全力从失败的婚姻跑出来，如今还乐意主动接受新事物，曾瑜真的很佩服。
“谢谢。”曾瑜顿了顿，才回答前面的问题，“我不知道。”
“没事没事。”叶苹温柔地拍拍他的肩，“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
曾瑜自己很少想这些问题，也从没有人问他这些问题，所以他现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啁啾——
有只灰扑扑的麻雀跳到窗台上，小巧的喙轻轻敲了一下玻璃。
曾瑜看过去，点点阳光在那小小的影子间跳跃，落进来一片秋色的银杏。
这条街有银杏树吗？
这时叶苹又问：“小鱼，你对易柏有感觉吗？”
曾瑜收回视线，低垂着眼睫，轻启薄唇：“没有。”
叶苹愣了愣，也就不再多话：“好吧，我回去拍视频啦。”
曾瑜目送她出门。
转回身，见叶知书不装乖了，丢下笔跑过来抱住曾瑜的大腿：“妈妈跟你说什么了？”
曾瑜微微挑眉：“叫我监督你，没写完作业不准吃饭。”
“我才不信呢。”叶知书“哼”一声，直勾勾盯着他看半天，奈何曾瑜始终面不改色，只好回到座位上继续写作业。
很快编完一篇英语小作文，她揉揉眼睛，忽然听见门外传来嘶噗嘶、嘶噗嘶的声音。
叶知书咬着笔朝外面张望，看见易柏躲在一棵大树后面，探出一半金毛脑袋，朝她招招手。
一声惊喜的“易柏哥哥”刚要出口，易柏又赶紧嘶噗嘶，食指按在嘴巴上示意禁声。
叶知书下意识看了曾瑜一眼，曾瑜正在车底下干活，江广也到里间去找材料了，没人注意到这边。
她竖起作业本挡住脸，弯着腰悄咪咪溜出去。
两分钟后，叶知书端着超大一盘水果拼盘进来：“小鱼哥哥！”
曾瑜从黑暗的车底冒出头，眯了眯眼：“怎么了？”
他看清叶知书手上的东西，微诧：“哪来的？”
江广找完材料出来，也很惊讶，从没见过这么大的果盘。
叶知书推开作业，把大果盘放到桌上，毫无心理负担地撒谎：“乔东凯送的。”
曾瑜带叶知书去洗了手，擦干净水珠，对着盘子里几十种当季的反季的水果，不太相信。
“他们家品种有这么多？”
叶知书转了转脑子，从善如流地答：“刚进货的，让我们尝尝哪个好吃，下次多进点。”
“是吗？”曾瑜狐疑。
叶知书嗯嗯点头。
曾瑜接过签子，夹在指尖转了转，余光瞥到窗台上那片银杏叶。
若有所思片刻，他面无表情地随便吃了一些。
叶知书总是等他插完哪个才插哪个，偷摸观察的小表情太明显了。
曾瑜一眼看穿。
两大一小聊着天吃完大果盘，打了个饱嗝。
曾瑜自觉回避，叶知书自认为掩饰得天衣无缝，端着空盘子溜出去。
大树后面，易柏跟叶知书接头，看到空盘子，高兴地说：“小鱼好棒，都吃光了！”
“……”叶知书突然觉得他有点可怜，“不是，小鱼哥哥每种只吃了一口，剩下都是我和江叔叔吃的。”
说完又打了个饱嗝。
易柏哭丧着脸，抱着树干叹气：“好吧好吧。”
他花了大量的时间和天使币才从水果之神那里集齐所有成熟美味的水果，难道小鱼不喜欢吃水果？
叶知书踮起脚拍拍他，提醒：“易柏哥哥，封口费呢？”
“哦哦，来吧。”易柏蹲下来，把左脸颊伸过去。
叶知书满意地亲了一大口。
美滋滋了一会儿，发现易柏还是有些闷闷不乐，她提供思路：“虽然小鱼哥哥雨露均沾，但他吃的第一口是草莓哦。”
易柏眼睛一亮。
叶知书追加封口费：“所以能让我再摸摸你的头吗？”
易柏慷慨地低下头，叶知书像摸小流浪狗一样撸了撸，手感果然很好。
“易柏哥哥，”叶知书磨磨蹭蹭地问，“你是不是喜欢小鱼哥哥呀？”
易柏眼神坚定：“是的。”
叶知书有些别扭：“可是我也喜欢小鱼哥哥……”
易柏看她一眼，完全不担心，因为他知道小人人都是没开窍的。
于是放心地说：“我们的喜欢不一样。”
叶知书歪头，喜欢还能有不一样？
她皱眉思索，看易柏笑得傻里傻气的样子，好像明白了什么：“那就好！”
两人鸡同鸭讲地达成了某种共识，叶知书又摸了摸易柏的头发，顺便捯饬了一下易柏的发型。
“等一下，”她拉住要走的易柏，手指从他眼下拈了根金棕色的睫毛，“易柏哥哥，快许愿！”
易柏不懂：“睫毛还可以许愿？”
“当然啦，我小小时候有次许愿要新书包，第二天就在床头收到了呢，妈妈都说我是最幸运的小孩儿！”
易柏指了指她的眼角：“你也掉睫毛了。”
“真的？”叶知书揉揉眼睛，还真揉下来了一根，立马闭上眼许愿，“希望妈妈能做到最火的做饭博主！”
易柏看着她虔诚地将睫毛吹向天空，不忍心告诉她其实愿神根本实现不了愿望。
能实现的是她的妈妈。
“易柏哥哥，你快许愿呀，要趁热乎呢！”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