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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有不慎就小命不保，相比抽烟就很安全，还有格调，是不？”
“……”曾瑜无语：“你少抽点。”
“哎呀，我就是烦！”张师傅用力搓了搓头。
“烦什么？”隔了两面墙传来一道凌锐女声，接着由远及近，“两位师傅，进度怎么样了？”
张师傅现在属于听到这个声音就害怕，但不得不点头哈腰地挡住女人的强势步伐。
“苏老板，快了快了，还有点小细节要……”
苏老板的艳丽红唇张开就是咄咄逼人：“啧，让开，我时间宝贵，你浪费得起么？”
“那必然是浪费不起的……”
张师傅心里叫苦，赔着笑侧开身给对方检查。
看见对方双手抱胸食指开始敲手臂了，曾瑜都忍不住遮住半边脸。
“怎么回事啊师傅，一下午几个小时的时间连一面小墙都刷不好啊？你们可是两位师傅诶。”
“这儿，有刷痕，不觉得别扭么？这儿，沾了根毛看不见啊？还有这儿，凹进去是干嘛？给我藏钱吗？”
苏老板秀眉紧蹙：“不是我说你，张师傅，我看网上那么多好评才来找你的，结果就这？”
张师傅对她如此细致入微的观察也是无语了，甚至可以说是过于刁钻，他都后悔接这个单了。
但钱都收了，只好忍气吞声：“是是是，是我们的问题，我们尽快改！”
“嗯，现在就改。”苏老板拧着眉下命令，坐在后面椅子上监工。
两师傅：“……”
苏老板已经打开背包拿出平板忙于工作，虽然不是时刻都盯着，但存在感太强烈，让两位师傅如芒在背。
最后刷刷改改到黄昏时分，苏老板终于勉强点了头。
两位师傅刚松口气，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又听对方话音一转：“这个白色不对……换个颜色吧。”
两位师傅闭上眼睛：“……”
又花时间敲定了颜色，苏老板终于放过他们，宽限了时间，并多给了小费。
张师傅开车载着曾瑜回去，边抽烟边吐槽：“画家的眼睛是跟普通人不一样？她调的两个白色我都看不出有什么区别……”
曾瑜犯困地撑着额头：“别抽了，小心扣分。”
张师傅继续吞云吐雾：“不是说画家都很随性的吗？这位老板怎么这么强迫症，服了！”
“……”
“唉，要不是她给的小费多……有一说一，这钱活该我俩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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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在红灯前停下，张师傅把烟摁灭，转头盯着曾瑜看了会儿。
曾瑜半睁着眼皮：“怎么了？”
“小鱼，你跟你那个外国朋友吵架了？”
曾瑜疑惑：“没有。”
“怎么没有，”张师傅不信，“他都三天没来找你玩了，你竟然也不提起他。”
曾瑜平静下结论：“你可以转行当侦探了。”
张师傅被他逗笑：“你看，你这朋友交得好吧，都会开玩笑了。”
曾瑜闭上眼睛假寐。
“哎呀，不是我说教，”张师傅敲着方向盘，“是我看你好不容易交个朋友，我比你还开心。青春不易，你得好好珍惜啊。”
曾瑜一动不动，不知是当没听见，还是不肯听见。
张师傅在心里叹气，曾瑜心里装的事都太沉重了，明明才不到二十岁而已。
到镇上，张师傅把曾瑜直接送回家。
“拜拜。”
曾瑜目送对方离开，转身往小区走。
距离小区门口还有一小段路，这段路没灯，只有微弱的月光照出树影斑驳。
记得冰箱里没什么菜了，现在也懒得返回去买，点外卖好了。
曾瑜想着吃哪家，掏出手机，今日新闻先跳出来。
他随意瞥了眼，说是某人肇事逃逸被抓了，图片上是一辆红色跑车。
曾瑜顿了一下，想到易柏。
一分神，脚下踢到一块石头，差点崴脚。
他停了停，似有所觉般回过头。
然而眼前忽然寒光乍现，接着背后砰地一声传来一阵闷痛。
“谁？”
曾瑜失去平衡，趔趄着向前，左边又伸来一只手抓住他的袖子用力扯过去。
“是谁？你想干什么？”曾瑜皱眉问。
四周太黑，只看得出是三个男的，一胖两瘦，身高差不多，散发着浓烈的酒臭味。
三人中只有胖的那个握着根铁杆，醉醺醺地晃着步子，看那动作是又要来敲上一棍。
曾瑜当然不会给他们机会，抬腿踢开抓着他的瘦子，抓住空隙赶紧往反方向跑。
那三人紧追不舍，曾瑜本想跑到人多的街道上，但面前的路口被一堆高大的废弃家具挡住，只好拐进另一条巷子。
这条巷子有灯，有几辆破烂推车，曾瑜往前跑，同时把那些推车都推倒。
三个醉汉跑得摇摇晃晃的，被绊倒就难以起来，一个瘦子气急败坏地喊：“曾瑜，你跑什么！”
曾瑜正挑一把趁手的扫把，闻言顿了顿，手上还是保持警戒：“姚盛，你又逃课？”
姚盛歪坐在油漆桶上，脚尖狠狠踢了一下墙壁。
他笑得不怀好意：“怎么叫人的？啊，表哥，才多久没见就生分了？”
曾瑜没什么表情，黑色眼珠泛着冷光，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找我什么事？”
“还能什么，”姚盛吊儿郎当地靠撑着腿，“表哥给点钱呗，我这吃饭都吃不起呢。”
“每月的生活费我都按时转你了。”
姚舜哈哈大笑起来：“就那点还不够我塞牙缝呢，小表哥，你是在搞笑吧。”
曾瑜张了张嘴，却只感到无力，手在身侧紧握成拳，忍了又忍。
姚盛嘁笑一声，看着他：“曾瑜，我妈帮了你那么多，给点零花钱怎么了？今天上一天班没挣到？快点拿来，我没时间跟你废话，饿死老子了……”
曾瑜抿了抿唇：“大姨的钱我都还完了。
“那又怎样？”姚盛斜眼看他，“亲兄弟还明算账，我收点利息怎么了？我妈叫你照顾我，你就是这么照顾的？”
“姚盛，你适可而止。”曾瑜冷眼警告。
“嘿，真是给脸不要脸了！”姚盛脾气一点就着，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狰狞着脸站起来，“上！”
旁边两小弟立刻有所动作，如饿虎豺狼撑起一跳，一闷棍就直直地朝曾瑜打去。
曾瑜拿扫把挡住，借力转了半圈用扫把另一头打中胖子的膝盖。
胖子痛呼出声，往后带着两同伙摔倒，曾瑜赶紧往小区保安室跑。
背上被敲的那一棍还隐隐作痛，牵扯着肌肉，让曾瑜速度慢了些。
跑了没几步，耳后就传来一种重物的破空声。
曾瑜心里捏了把汗，凭感觉往左边侧了点。
幸运的是，躲过了砖头。
但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