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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决定摆在她手里。

“赵客,如果是你……”

“我要葬在你身边。”他毫不犹豫道,干脆认真的声音重重落在她耳边,砸得李勤几乎头晕目眩,摇摇晃晃的车在此时颠簸起海面巨大风浪。

他转头,一字一句,再次强调:“李勤,你不喜欢我,我就追你一辈子,你哪天喜欢上我了,我们就快快乐乐的一

直做夫妻,直到死亡来临,交代孩子,把我葬在你身边。”

“哦,对了,你要是不想要孩子,那就随便交代其他什么人的,一句话,我得告诉他。”

“我死了,葬了,都得在你身边。就像现在这样,我的手想碰就碰得到你,到时候,骨头想碰,也能碰到你。”他轻笑:“你可看过的,火化了也会有大块大块骨头。”

李勤彻底失语,她原本是想问要是让他来选择会怎么做,却在他吊儿郎当又莫名认真的玩笑中回:“我们是在两个骨灰盒里。”

骨头可挨不到。

他挑眉,坏笑说:“那要不咱俩放一个骨灰盒里?到时候买个ProMax版的?”

李勤怔怔,心脏好像破开了一个洞,剧烈跳动间似乎有什么要蹦进去,破釜沉舟的,沾血黏肉的都要挖出什么真心来。

“你真的……要跟我葬一起?”

赵客顽劣的笑尽收,漆黑眼睛从未如此严肃认真。

“是。”

“李勤,我非常确定,世界再大再小,我只想在你身边。”

第68章 大雾飘茫(3)

68.

车顶幽黄小灯清清楚楚地照亮了赵客眸里的认真,像一把小锤子,不轻不重地砸在李勤心口,足以乱了她的呼吸和心绪。

她几乎是慌乱的转移话题,挤出笑容:“这算是给我提供一个思路吗?”

“当然不。”没想到赵客否认得很快,“一一,迁坟该怎么选不用参考我的想法,更不用考虑其他任何人的想法,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你更了解你的父母。”

“不必纠结自己做的判断正确与否,你做好选择,那就是唯一正解。”他对她笑了笑,“因为你才是他们的孩子,旁人的话,评判再多那也是外人。至于你的父母……我相信你的决定,会是他们想要的。”

车辆缓慢行驶在茫茫白雾中,灯光照亮田间小路,撕破黎明前的黑夜,提前带来一缕亮光。

终于到达小镇,两人住在李勤昨夜的那家旅馆,没再另开房间,躺回大床很快睡着。

休息四个小时后,八点多两人吃完早餐,路上雾气终于小了些。

“赵客,我们去趟宁山吧。”

他笑道:“好。”

下怡县距离宁山有48公里,山路崎岖难行,两人直到中午才到达宁山,下车后再走一段路,到达了村公墓。

中午太阳出来,山顶刮着猎猎西北风,吹散了白雾,放眼望去视野倒还算开阔,只不过是一排排黑色墓碑无声矗立在苍茫大山里。

宁山上的集体公墓,不仅包含河宏村,可以说下怡县上百个村庄去世的人都埋葬在这里,在万木萧疏的山野间,挺立的松树还保持着绿色立在坟头。有些坟一看就是新坟,鲜艳的纸花圈被风吹得簌簌作响,那窸窣声是这片寂静里唯一的声响,反而衬得四周更加空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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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还飘着焚烧纸钱的味道,有些墓前还放着新鲜水果,可能早晨刚来祭拜过。

这就是要埋葬李恒的地方吗?

她又想到刘菡梅的墓碑,墓园每天都有人打理,花草也都有人专门修剪,相比宁山的野生感,可能更加精致体面。

不过……她可笑地想,死去的人还会在乎那份体面吗?

赵客走在她身边,陪她看了一圈的坟地。

回到车里,两人都有些安静。

她朝他笑笑,“饿不饿,回去吃饭吧。”

“嗯。”他没问她是否有答案,发动汽车驶离了静默的大山,他相信李勤是个坚韧的女人,不需要他的安慰,他能做的,只是陪伴在她身边。

李勤没来过宁山,回去依旧是按照导航给的线路,车快要开到河宏村的村头路口,她说:“我们走村后的口回去吧。”

赵客利落调转方向,绕更远的路回去,刚开进村里,就看到很多上了年纪的人在墙根晒太阳,裹着厚棉袄,拢着火堆,说着地道方言。

李勤望着窗外,视线忽然一顿,“赵客,停车。”

车应声停下,赵客偏头看她,紧抿着唇,视线死死盯着不远处墙根坐着的一个老妇人。

冬日中午的太阳光相对柔软,明媚的光落在老人身上,她双手插在袖口里面,耷拉着眼皮,微低着脑袋,像是在睡觉,又可能只是在发呆。

“认识的人吗?”

“……算是我奶奶?”她不知道怎么形容,毕竟高英从未接纳她和刘菡梅。

赵客眉心微动,“要下去看看吗?”

李勤沉默了好几秒,就在他以为她要拒绝时,手按上了门把,“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回来。”

赵客看她步伐踌躇,慢慢停在那人跟前。

高大身影挡住头顶的光,老人缓慢抬头看向来人,是个陌生年轻的小姑娘。

她真是老了,曾经这么熟悉的村子,一代一代的同龄人死去,路上碰见的渐都成了新面孔。

赵客听不见两人说了什么,只见交谈过后,李勤也坐在了那块大石头上,同那老人一起晒太阳,只是她们中间隔着一段距离。

说实话,李勤也很意外,她竟然还能认出来高英,毕竟在她的回忆里,李恒的面目都有些模糊了,她只记得,过年的时候刘菡梅总是带着她来这里,被尖锐辱骂一番后,和李恒垂头丧气离开,每年都免不了哭一场。

李恒心疼得抱着她安慰,“不急,妈是不了解你,村里头的胡言乱语过去后,她会想通的。”

刘菡梅抹着眼泪又忏悔:“都是我的错,小恒,我的名声要是不那么差就好了。”

李恒是镇子上远近闻名的好医生,谁见了都会尊敬地喊一声“李医生”,刘菡梅比他大5个月,只有她会亲近地喊小恒。

李恒怜爱得不行,好一阵安抚,直到妻子喜笑颜开,他才松口气。

可是李勤知道,他一离开家,刘菡梅就又会哭,蹲在灶火前哭,大过年贴春联也哭,别人家走街串巷瞧亲戚,家里只能安静过年时也哭。

她躲着李恒,好似要把自己的后悔、痛苦、自卑都变成眼泪哭出去。

那个时候,李勤只能站在距离她一步远的地方,呆呆地看着她。

她还不知道,刘菡梅为什么总是骂自己。

“勤勤,你千万不要像你妈妈,名声不好,把你爸爸害得不能回家。”她抱着她,温热的眼泪都蹭在了李勤的胳膊上,不及母亲腰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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