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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她身上,她穿得虽然简单,但是大方、柔美、舒服,和夏日初见时高温天气还把自己紧紧包裹,衣服颜色老气横秋的女人已经完全不同。

他的眉眼里尽是欣赏,“一一,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讨厌保守、死板、教条的女人吗?”

“嗯?”李勤愣了下,这说的不就是刚认识时的她,“……因为和你截然相反?”

赵客无疑是张扬、高调、肆无忌惮的性格。

他抱臂摇头,“从小到大,我听他们无数次提起过李春兰,说她是个老实、本分的女人,会未婚生子一定是被外面的男人骗了,即便如此她还是要把我生下来,就是对我负责,就是很爱我,让我一定不要怪她。”

“我就很恨,为什么她要那么老实那么蠢,明明没有能力养活我,为什么还要把我生下来,简直是无可救药的愚笨。”他叹了口气,“所以在初见你的时候,一一,我必须承认,我对你有严重的偏见,在我看来,你除了修长的腿外一无是处,是注定被这个社会规则吞噬的蠢货,但是现在……”

“我知道我有多肤浅了,身材是你身上最不值一提的优点。你坚毅、勇敢、强悍,最不需要的就是通过穿着来修饰自己,如果你是真心觉得以前那种打扮好看并且喜欢,那我依旧会觉得那样的你是漂亮的。”

李勤失语,毫无预料他的坦诚,在普普通通的早晨,一个酒店房间的门后面,对面的落地镜清清楚楚照着她的无措、动容。

“……不、不就是穿个衣服,你说这么多。”她仓惶,眼睫轻颤地躲开他灼灼视线,又低软道:“外在不重要,那你还花枝招展地打扮了半个多小时。”

赵客耸肩,“或许这就是我的愚蠢呢,我喜欢别人看我活得傲气恣意投来的艳羡目光,这种体验既虚伪又享受。”

李勤摇头,上前拢了拢他的大衣,“像你这样会取悦自己的人才是最聪明的。”

“那就跟最聪明的人出去约会?”他拉下她的手指,改为十指相扣。

李勤望着两人拉着的手,回握住他,笑容灿烂,“出发。”

计划要去参加火把节的两人,终于在阳光高照的午后,用完餐驾车向山里驶去。

雪消云出,冬日的阳光也变得暖融融,寒冷的风都收敛起来,空气清冽,群峦疏旷,越往山里走,背阴处藏着的残雪逐渐显现,石阶上半化未化的薄霜,远处雾凇干净洁白,在蔚蓝的远天里非常漂亮。

渐往山里的广场内部去,车辆越来越多,热闹欢乐的氛围愈发浓厚,穿着民族服饰的原住民已经载歌载舞起来,嘹亮动听的歌声远远传来。

“买火把了没有?”

附近的很多村民都拎着一捆捆艾草杆,两人走没多久就遇见好几个问的,人潮也逐渐拥挤起来。

李勤很少参与人多的活动,看着手里刚买的火把感觉新奇又激动,几乎快要忽略掉空气里飘散的浓浓艾草味,只在刚走进广场的时候几不可见地蹙了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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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实在太多,两人先寻了个小凉亭后的石头坐下,放眼望去巨大的广场外,一层层田野上也都站满了拿着火把的人。

“怎么了?太吵了?”赵客见她一直没说话。

“……不是。”李勤也没隐瞒,瞧着手里艾草杆做成的火把,“很长一段时间,我最讨厌艾草的味道,李恒去世的河边长了许多野生的艾草,他在河里淹死那天,我去河边看他,最浓烈的记忆除了阴沉沉的云,就是空气里飘着的浓烈艾草味,格外的苦涩、呛鼻,让人趴在地上呕吐,却又吐不出来。”

赵客一怔,他知道她鼻子有多敏感,立马拿过了她手里的火把,“那我们回去吧,晚上点燃了火后……”

李勤看他如临大敌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安抚道:“没事,我已经没那么抗拒了,李恒的坟我都给迁了,也没必要再执着以前的旧事。”

只是说是这样说,扑面而来的艾草味还是让她忍不住的脸色难看,那是这么多年来养成的生理习惯,不过习惯没变她却变了,她再不是以前一味退缩抗拒的她了。

她伸手,“火把给我吧,真没事,一会我

不还要把它给点燃吗?就算以前怕,也会在今夜被我彻底烧掉。一干二净,烟消云散。”

赵客望了她两三秒,终于递给她,“一一,你真的很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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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晃了晃手腕的表,像他嘚瑟那样也挑了挑眉,调侃道:“毕竟佩戴着勋章。”

见他还担心地蹙着眉,李勤拽拽他袖子,“真没事,我们往田野那边走走吧,看那景色也不错。”

“嗯。”

田野上还铺着薄薄的雪,李勤脚下发出雪花的轻微脆响。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某天就想跳出去了吗?”

赵客猛地偏头看她,李勤那张清冷平静的脸上挂着很浅的笑容,落入回忆,微弯的嘴角挂着一缕涩然。

“我只是忽然发现,我灵魂的空洞、狼狈,已经到了无可掩饰的地步。”

刘菡梅去世一年,她限制给李勤的真空生活被彻底打破,活在她的歇斯底里、耳提面命里,李勤早就习惯了对所有的规则听话、顺从,疲于生活的每一瞬间,都反倒让她生出活下去的斗志。而刘菡梅猝然离世,让她的生活失去了锚点。

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怎样生活就是快乐的,分明按刘菡梅说的那么做,可清怡总红着眼睛对她说:“不要让自己活在死人的影子里。”

李勤有时候看不懂她眼里的心疼,有时又坐在空荡荡的家里,茫然发呆,对面坐着的刘菡梅好像还没死,依旧拧眉说着对她的不满。

回到学校,关于副教授的竞争让同事的目光终于落在了她身上,他们想不通这样沉闷无趣的老师,怎么跟秦钰戈同年评选了副教授。

就连她喜欢的学生,以关心又怒其不争的方式写匿名信,想要通过那样的刺激让她变得有人味,或者说有更属于自己的欲望。

似乎所有人都看透了她沉默平静后的麻木,如行尸走肉一般,一天又一天。

说着,李勤忽然俯身抓了一小把雪,冰凉凉的触感落在手心,都不如刘菡梅去世后带给她的刺痛感来得强烈。

她不伦不类地被规训成了很多人都讨厌的样子,试图找回自己,又不知真实的自我应该是什么样。

是否大胆就会快乐?

是否能言善辩跟人社交就会讨喜?

是否把性踩在脚下高高俯视就是突破束缚?

“清怡希望我和别人多交流,学生觉得我的眼里没有人的七情六欲,我就只能去试试,是不是有了爱和欲望,我这样无趣保守的人就能被解救。”

她说的平静,简单,赵客的心却忍不住地抽痛,细密的疼痛像是有无数根小针落在了他胸口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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