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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年十九,殁。

“师妹,来不及了。”花在溪陈述事实。

云杳窈嘴唇颤抖。

她还没下山呢,她还要下山呢。

“这是假的。”云杳窈摇摇头,快步往山门大阵中开启的通道走去。

花在溪抓住她手腕,以为是云杳窈在悲痛之余,无法接受岑无望死去的事实。

“师妹,他真的已经死了,魂灯已经灭了,不然也不可能昭告全宗门。”

“我不信!我师兄他天生剑心,我不信他就这么死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岑无望还在等我……我要下山!放开我!我要下山!”云杳窈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她在抗拒花在溪的挽留,用力想甩开他的手,却被花在溪一把搂在怀里。

云杳窈逃离心切,拳拳到肉,几乎把他砸得胸腔振鸣。

“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花在溪闷哼一声,皱起眉头,“但是现在下山太危险了,你去了能做什么呢,岑无望都陨落在这次任务里,你去是想送死吗?”

云杳窈怕再纠缠下去就真下不了山了,她实在无法说服花在溪,边流着泪边运转全身灵力,猛然间爆发,用灵力震开花在溪。

慌乱间,云杳窈来不及管顾身后摔倒的花在溪,往山门迷雾奔去。

她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轻,如同倦鸟归林。

自由,近在眼前。

倏忽间,天际一道白,通体带着寒意的长剑横亘在她面前,拦住云杳窈的去路。

“逆徒。”晏珩冷声唤她,“还不回来。”

云杳窈听见后,硬生生用灵力将手包裹起来,徒手将剑推开。

剑意划破她的掌心,血汩汩流出,她都感受不到痛。

晏珩白衣翩跹,银冠耀目,手指掐着剑诀,用剑柄打在她腿窝处。

云杳窈应声倒地,她咬着牙,手脚并用往前爬,她对身后晏珩哀求:“师尊,岑无望就算是死,我也要把他的尸体带回来,冬夜漫长寂冷,禽兽遍野,求你放我下山去找他吧,求你,让岑无望不要孤零零的死在外面……”

第6章

“不该走入死局的!天道不公,为什么总让痴情人送命,让英才陨落,让世人陷入苦楚……放我离开,我要下山!”

云杳窈呐喊,掌心鲜血渗入冻土,化雪得春,落入土壤中一颗种子上,种子顿时生发出嫩芽,顶破荒土。

但很可惜,云杳窈五指嵌入地面,很快就把这犹如奇迹般的生命重新按回土中。

山门大阵金光闪闪,伯都重现。灵气运转间,虎形原身隐隐浮现,吼出地动山摇的气势。

山林震荡,连常与其交涉来往的花在溪都不免心生畏惧。

黄金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鸽血般森然诡异的红。

伯都的身躯比原先大了一倍有余,他跳至云杳窈身后,对晏珩露出利齿。

他低吼着警示晏珩,全然不顾对方乾阳宗微尘长老的身份。

晏珩见状,眉心拧起,说:“伯都,连我都不认得了吗?退下!”

声音混杂着灵力,但凡伯都还想要命,就该退让避开他的锋芒。

然而伯都此刻就像是护主的犬,全然忘记何为恐惧,连乾阳宗为他灵魂烙上的封印都无济于事。

晏珩激发出的封印,让他怒火增添,痛中激愤更甚。

伯都亮爪,冲晏珩隔空挥去。

灵力气势汹汹,波及到花在溪身上,他猛然呕出一口鲜血,昏死过去。

晏珩当即召回剑,挡回凶招,又掐诀将花在溪召至身后。

然而晏珩回过神来,拨雪剑身随之弯曲一下。他低估了伯都此刻的凶残,竟差点没有挡住这一击。

他惊诧之余,念起山门大阵的封印,强逼契约召回伯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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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阵门中心而起,整个乾阳宗亮起金光,繁复的咒文图腾拔地而起,浮现出真面目,它无时无刻不在笼罩整个乾阳宗,但这还是自山门大阵在近百年来,头一次显露全貌。

伯都重新回到阵中,一直在他身后的云杳窈本已来到伯都为她划开的缝隙前。

然而就伯都消失的一瞬,原本的通道紧闭,她扑在阵前,反被弹开。

晏珩胸前起伏不定,呼吸有些不稳,他断言:“杳窈,你这是有心魔了。”

“是。”云杳窈自知山门大阵唯一的通道已关闭,下山无望,索性将错就错,接着撒谎。

她双眼一闭,似乎仍沉浸在悲痛中,对晏珩道:“弟子顽劣,心恋红尘,不堪为师尊之徒,请仙尊成全,剔除我的弟子籍,放我下山,从此生老病死皆与乾阳宗无关。”

晏珩这辈子光风霁月,万千妖鬼怨气缠身,他都能坚定道心,不受侵扰,然而此刻他却被云杳窈气得连剑都忘了归鞘。

“你当真对岑无望如此情深?”

“是。”

“你愿为他离开乾阳宗?”

“是。”

晏珩深吸一口气,再问:“你决意为他搭上半生前途,值得吗?”

云杳窈抬头,目光坚毅:“值得,我心不悔。”

“可是岑无望已经死了。”晏珩道,“我念你是初犯,又被心魔附身,此事不要再提,随我回去。至于岑无望……”

他眸中亦有惋惜,对于天才的陨落,晏珩作为师尊,不可能无动于衷。

“我会派得力的弟子下山寻他,必不会让他孤身流落在外。”

云杳窈还是说:“求师尊成全。”

晏珩只觉得眉心直跳,他平生顺遂,座下仅有这么两个徒弟。

现如今,一个不慎陨落在外,另一个为儿女私情执意与他决裂。

他对上那双透亮纯澈却倔强到不可思议的眼睛,同样不肯退让半步。

“为师就是平日里太骄纵你了,才会教你如此任性妄为,甚至弃自身于不顾。不自重者取辱,杳窈,你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我亦有责任,怎敢放你继续纵情下去?”

说罢,晏珩念诀,巨大灵力向云杳窈压去,根本不给她躲闪机会。

威压之下,她失去意识,向前倒去。

晏珩上前,及时将小徒弟扶在怀中,回头一看,花在溪还昏死在地。

乾阳宗三位长老感知到宗门大阵异动,不多时赶至这里,恰巧就看到晏珩打晕徒弟这一幕。

三人互相看了看,还是定渊长老笑呵呵捋着胡须上前:“看来事情已经被师弟解决了,虚惊一场,虚惊一场啊……”

他余光瞥见自己的徒弟,踱步移至地上的徒弟前,用厚实垂袖掩盖住花在溪身影。

定渊长老的袒护没有瞒过怀璞长老,他冷哼一声,道:“又是这个孽障。”

“怀璞师弟,你说这话老朽就不爱听了。”定渊眯起眼,“再者,他既然选择拜入我门下,自然由师兄我来教导,你又何必对他疾言遽色,莫非是对我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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