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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身。

王姬将手搭在她手上,云杳窈见她年龄尚小,又是金枝玉叶的君王之女,控制着力道,生怕扯痛了她。

她轻轻一拉,没想到这位王姬身体一歪,向旁边倒去。

云杳窈刚想揽住她,幸好这时候有两位侍女冲了过来,及时扶住了她,她们惊叫:“王姬小心脚下!”

王姬晃着身子,好半天才稳住身形,她遇上恶鬼袭击,心魂惊惧,还紧拉着云杳窈的手。

她身上并没有多少骄矜脾气,听闻云杳窈是乾阳宗弟子,先是道了谢,而后邀请云杳窈同行:“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请仙子……”

云杳窈刚想婉拒,身后的闻佩鸣突然出现:“师姐,怎么不等等我们。”

猝不及防被他拍了肩膀,云杳窈回头一看,闻佩鸣与徐清来互相搀扶着,才跟上前来,她连忙扶过徐清来。

王姬打量了着三人身上的狼狈,掩面娇俏轻笑,道:“诸位不如随我入王都,新岁将至,城内热闹非凡,仙人不如暂留几日,再启程返回。”

乾阳宗少有人过尘俗节日,即便是新岁将至,于宗门众人来说,不过是意味着开启新的一年修行罢了。是以门内诸弟子仅在献岁时参与门内祭神。

刚入门的弟子,心性未定,或许还会思亲恋家。如云杳窈这样的人,多数是闭门不出,如常度日。

不过也有例外。

每年这时候,岑无望都会早早结束手中任务,将除夕这夜空出来,为她带回来些凡间时兴的新玩意儿作为礼物。其中必定有一枚当下凡间流通的钱币,当作压祟钱。

虽说踏上修仙道路,便要远离红尘,平时同门相处,鲜少以凡间俗礼约束,岑无望与云杳窈相处时,却甚少逾矩。自她搬到隐春宫长住,他从未去她房中打扰过。

唯独在除夕之夜,岑无望才会任云杳窈胡闹到天明,守岁时顺带向她说些山下驱妖斩鬼时遇见的趣事。

今年,逢朽生椿的烛火要由她独自虚耗了。

云杳窈握紧剑心化成的宝珠,道:“王姬盛情,本不该推阻……”

王姬眼神一错不错看着云杳窈,她听到前半句时,就知道她这是要拒绝。

本以为云杳窈会拿仙人避世的借口,没想到对面的少女微微一笑,眼神温柔缱绻。

“尚有人在门中待我守岁,不好让他空等。”

此话一出,所有人一楞。

闻佩鸣还以为她说的是晏珩,巧妙接话,应和道:“是啊,微尘长老想必也盼望你早日平安归来。”

见王姬欲言,他接着说:“天枢就在附近,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

几人向王姬告辞,将要离开时,王姬拉住云杳窈不知何时而破衣袖,道:“留步。”

她解下身上的银灰狐皮大氅,塞到云杳窈怀中,道:“我名姜娆。仙子恩重,无以为报,希望这件衣裳,能为仙子抵御片刻风寒。如若往后途径襄华,请仙子务必回到襄华王都,让我还报今日恩情。”

天寒地冻,云杳窈看到姜娆脸上很快被风吹得泛红,将大氅披回她身上。

“王姬美意,我心领了。若是有缘,自会重逢。”

远处,飞舟的阴影笼罩大地。云杳窈头也没回,随同门而去。

大雪飘零,欲将一切过往污秽留在旧年。

自这天起,世人皆知剑心在失落后毁于襄华的连绵的荒山。

飞舟再次停泊在山外空中,徐清来早已向师门传信。所以她们远远就看到几人在山下等待。

虽说飞舟内早有侍女等待为他们疗伤至于,备好新衣衫等待三人,然而她们身上的伤口半天内无法愈合。尤其是徐清来的腿伤,恐怕要好好修养一阵。

廖枫汀站在最前方,见到徐师妹的狼狈模样,未曾言语,默默扶过她,询问她此行遭遇。

两人同是怀璞长老门下,交流起来更随性些。徐清来正好有些事想拜托他去查找,两人便走在最前方,先进了山门前的迷阵。

花在溪挑挑眉,调侃道:“怎么这么狼狈?知道的,以为师妹是去大泽散心。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在大泽内埋伏师妹呢。”

还真有埋伏。

云杳窈撇了闻佩鸣一眼,对方已拿到了扇子,虽说面色如常,但他在雪中不断扇着风,怎么看都是一副心虚模样。

“此行是我招待不周,若师姐往后还想散心,我必定倾尽照渊阁之力。明日,待我休整完毕,必当上门亲自赔罪。”

花在溪冷笑一声,难得正色:“那看来,问题是出在你身上了。”

闻佩鸣竟然过断认下,道:“此事我心中有愧。往后,只要云师姐向我提出的要求,我必定全力而为。”

花在溪翻了个白眼:“得了吧,错误已经酿成,不要钱的好听话谁不会说。”

闻佩鸣认真道:“凡她心中所想,凡我力所能及者,我会悉数为她奉上。”

花在溪揽住云杳窈肩膀,凑到她耳边:“看到了吗?这就叫巧言令色,男人的话,师妹不要信。当然,这些男人不包括我,我是一等一的好师兄,师兄我啊……”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恰巧能让闻佩鸣听得一清二楚。

闻佩鸣皮笑肉不笑,用手中扇狠狠敲在花在溪手上。

花在溪道:“在乾阳宗境内,你还敢打云师妹。”

他看向云杳窈,道:“看到了吗?要不是花师兄护着你,这厮还想打你。”

闻佩鸣回他:“我方才瞄准的,是巧言令色之人。”

“听说师弟还没有拜师,春日试炼将要开启,不如让我教你两招。”

“那师兄可要想好,我剑未有败绩。”

“口气不小,不知道剑术究竟如何。”

“剑术一般,堪堪能打赢你。”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硝烟弥漫,一红一青谁也不肯让步。

突然,花在溪先将目光移回云杳窈身上,道:“师妹,我御剑带你回去。”

闻佩鸣也说:“师姐,我送你回逢朽生椿。”

在两人的争执中,云杳窈摇摇头,道:“花师兄和闻师弟可结伴并行,我想与师兄单独走一会儿。”

她双手从披风中钻出来,掌心捧着一颗辉芒暗淡的珠子。

云杳窈对闻佩鸣说:“我确实有一件事需要拜托闻师弟。”

闻佩鸣眼中含光,笑着说:“师姐请说。”

云杳窈回他一个客气疏离的微笑:“往后若无要紧事,便不要来逢朽生椿扰我与师兄的清净了。我想,他可能不太愿意看到你。”

说完,她孤身离去,未多看他一眼。

花在溪见状,神色有点不自在,他看了看脸色黑下去的闻佩鸣,道:“那是何物?”

闻佩鸣这句没有呛他,回答:“是小剑君的残骸。”

花在溪怔愣片刻后,带着犹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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