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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住!忘记!不许想!”

云杳窈拉开些距离,打了个响指,将那两个字在齿间咬得清晰有力:“小虎,这也是你们问鼎峰的特色吗?真有意思。”

这并不是问鼎峰的特色,而是花在溪的乳名。

除了定渊外,没人会这么喊他,连亲生父亲都不记得这个稚气的称呼,只有定渊会拿来逗他。

“小虎,你怎么脸红了?”云杳窈明知故问。

她极缓地慢眨着眼,眼里都是狡黠的光亮。平日都是花在溪捉弄别人,这一回叫她抓住了机会,他们还是在隐春宫,这里几乎是云杳窈的主场,她底气更足,再次重复。

“小虎,怎么不说话,是不爱说话吗?”

花在溪刚去捂她的嘴,被云杳窈躲过,闪身到一旁的柱子后。

她从雕饰了奇兽的白金柱子探出半边身子,歪着头,继续气他:“小虎。”

花在溪身法快,没和她绕几个来回,就要抓到她衣角。

晏珩适时开口:“杳窈。”

云杳窈冲过去,躲在晏珩身后,冲花在溪做了个鬼脸。

花在溪面红耳赤,紧紧盯着云杳窈,冲她做了口型:“等着吧。”

晏珩看着他们两人打闹,在中间和稀泥:“行了,同门间理应互相敬重,你们两人成何体统。”

他话说到一半,想起定渊的话,话音瞬时哽在喉间。不远处的花在溪确实担得起意气风发,旭日光辉洒在他侧脸,他高耸的鼻梁将脸上的明暗一分为二。

即便如此,花在溪隐在暗处的眼眸仍闪着年轻灿烂的光辉。

当真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周身锋芒比剑更盛。

晏珩偏头垂眸,余光看见云杳窈眉眼间的骄矜,咳了一声,最终将此事轻轻揭过:“行了,你们在宗门内吵闹,尚有长老们庇护,要是到了秘境内,切勿意气用事。”

他这么说着,觉得这话未免威严有余,少了点人情味。

可能真的是岁月不饶人,就算天道偏爱,永驻新颜,心态却不可避免地日渐老去。

晏珩眼前慢舞的浮尘如他一般静默着,他能清晰看到花在溪周边的尘埃流动,雀跃着穿过他周身缝隙。

连尘埃,都会围着更年轻跳动。

云杳窈与花在溪都站直身子,乖乖听他训话。

晏珩深吸一口气,已经想不起刚才究竟要说什么,索性放松展笑。

“几位长老平日的教诲,你们该放在心上。我入门时尚且年幼懵懂,师兄们皆年高于我,免不了会对我看管的严写,我也曾在刑堂罚抄过,受过门中刑鞭。”

听到此处,云杳窈抬头看了他一眼,晏珩回望过去,将手轻柔搭在她肩膀。

“不必紧张。”

他对花在溪说:“我久在回雪峰,虽鲜少理会门中杂物,却也并非冥顽不灵的老古董。”

“听闻你常在我闭关时指导杳窈剑术。”晏珩低头抬手,三千乌发被银色发冠规整束好,面容玉耀光华,冰雕雪塑般的出尘气质。

他掌心浮现一支凤凰羽,瞬间吸引了花在溪的全部视线。

晏珩灵气包裹着凤凰羽,将它凝聚成一滴玄色灵珠。

他催动灵珠飞向花在溪,直直隐入他眉心。

一股炽热的灵气贯穿花在溪的经络,最

终融入识海。

晏珩道:“这凤凰羽,就算是赠与花师侄的见面礼。”

杳窈撇嘴,道:“我也想要。”

她心底有点小小的不平衡。定渊给了两枚戒指,为什么晏珩只拿出一支凤凰羽。这东西于修炼有益,他怎么不舍得给她?

晏珩指节纤长,关节血色如桃绯。

云杳窈盯着他未收回的手,如果目光能灼人,这会儿晏珩的掌心都要被她瞧出个洞来。

云杳窈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意思,人都是这样的,不患寡而患不均。

花在溪可以有,她凭什么不能有?

晏珩没忘记她,凝聚心头灵力,从指尖化出一滴精血,灵气化为细长银丝,殷红鲜血坠于其中,绕在云杳窈颈间,

温热的珠子点在她锁骨间,并不起眼,在安置好的瞬间,她周身立即围绕起一层不易察觉的灵气护体。

精血化作的珠子,应该不止这点灵气才对。

云杳窈问晏珩:“看起来好厉害,它有什么用?”

晏珩回答:“你就当是避寒法器好了。”

云杳窈瞬间失望。

她思索片刻,与晏珩讲条件:“师尊,我能和花师兄交换吗?”

看云杳窈眼馋,晏珩噙着浅笑敲了敲她前额:“不能讲条件。”

云杳窈往花在溪看去,他额上肌肤光洁,凤凰羽藏在识海里,除非他本人愿意交换,不然就只能设法强行逼出。

后面的方法显然没必要,而前者……

云杳窈看着花在溪眉间难抑的自得,觉得他定然不会这么好说话,那就不必再多费口舌。

云杳窈心中不舍,但她也见识过不少好东西。

凤凰羽稀罕,说不定上古遗境中还有更稀罕的宝物等着她。

这么想着,她暂时将这桩事搁置一边,询问晏珩:“师尊,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她琥珀色双眸亮晶晶的,眼底都是期待以及不加掩饰的欲望。

晏珩回答她:“不急,我们先去宗务堂。”

不多时,三人御剑行至宗务堂,远远就看见青白与墨色身影在檐下等候,一人闲靠在柱子边,另一人目视前方,站立姿势比木头桩子还直。

是岑无望和廖枫汀。

云杳窈加快速度,比晏珩和花在溪都要先落地。

一路跑到阶前,她想起自己还与岑无望别扭着,师兄二字虽然已经先一步从唇边溜出,却硬生生转了个弯,将步子停在廖枫汀前。

她杏眼圆圆,头上的蝴蝶随她跳上台阶的动作而颤动,似要展翅飞走。

“春寒料峭,廖师兄怎么会在外头等。”

岑无望气息轻溢,一道清晰可闻的哼声顺着气流传过来。

云杳窈目不斜视,她斤斤计较,已下定决心,岑无望不主动,她是绝对不会主动凑上去的。

省得他再不甚明了的说些刻薄话。

岑无望也不打算主动搭话,他料定这位廖师兄性情淡漠,不是个能言善辩的人,根本应付不了师妹这张嘴。

至多一句客套话,他肯定就不会多多说。

这么想着,岑无望听见廖枫汀开口。

他先是说:“宗务堂内已经登记了此次行程,我怕师妹与长老白跑一趟,便在此处等候。”

接着,他一板一眼开始解释:“我身强体健,不畏春寒。”

岑无望以为这就完了,廖枫汀还在说:“多谢师妹关心。”

岑无望发觉廖枫汀的话有点多。

他灵光一闪,心底直觉般生出三个字,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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