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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现在还小,等再大些,就可以随便敷粉了。”
云杳窈嗯了一声,心底并不赞同这个说法。
爱美是人的天性,梳妆敷粉这种事,于她来说,是种奢侈。
不如不去想,不如一开始,就不去做。
她喝了一杯茶,从脑子里巴拉了几件和岑无望一齐捉鬼的趣事说给赵小姐听,逗她开心。
两人熬到寅时,院内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就是丫鬟推门而入,喜道:“公子回来了!”
云杳窈头一个跑出去,直到看到院中月下,岑无望挺拔清瘦的身影,她这才犹如吃了颗定心丸,迎了上去,脆生生喊他:“岑无望。”
她没敢抱着岑无望的手臂撒娇,立在他身侧,等岑无望开口。
岑无望淡声低头,主动牵起她的手:“没大没小。”
赵公子早已让府中下人准备好住处,两人在偏院的不同房间安置下来。
岑无望刚闭上眼,感受到有人偷溜进房内,悄悄站在他床边。
那把笨重的破铁剑就在他身侧,只需一个起身,岑无望就能抽剑将偷溜进来的贼解决掉。
然而贼并没有翻箱倒柜找金银财宝,更不想趁机杀害他。
她小小的影子遮挡了房内的烛光,岑无望睁开眼,无奈道:“杳窈,不能这样。”
云杳窈站在床边,不为所动。
最后,岑无望只能将床让出来,自己则抱了被褥,在房内打地铺。
他思索着,还是决定好好教育一下云杳窈。
鉴于这两月的相处里,云杳窈总是有意无意的不安,岑无望决定先找些温和的话,慢慢引入正题。
“你今日扑了香粉?”岑无望问。
“嗯,赵小姐帮我擦的。”云杳窈打着哈欠,慢声回答他。
“你要是喜欢,哥哥给你买一盒,好不好?”岑无望说。
云杳窈那边许久未出声,久到岑无望以为她已经睡着了。
“不用,我不喜欢。”云杳窈说。
她声音很小,带着浓重倦意,岑无望怕她睡过去,紧接着说:“杳窈,你今夜……”
他想了想,将可能戳中云杳窈自尊的话咽回去,模糊说道:“我们不能总是这样,这不合礼数。”
云杳窈翻身,探出脑袋,看床下的岑无望,说:“可我们是兄妹。”
岑无望坐起身,于她平视:“兄妹也不行。”
云杳窈盯着他好一阵,盯得岑无望都几近妥协,盘算着要不改日再说明白。
她突然说:“哥哥。”
岑无望猛然听到她这么叫自己,眉心一跳,下意识去看她。
云杳窈歪头问他:“那你为什么还要给我留灯呢?”
岑无望哑口无言。
因为他知道云杳窈怕黑,知道她必然会过来守着他。
这种情况,岑无望早就心知肚明。
他看着云杳窈,除无奈之外,胸口处密密麻麻渗出些酸痛来。
像是有无数根丝线,紧紧箍着他的心,令他进退两难。
“睡吧。”岑无望倒了回去,翻身背对着云杳窈。
这话岑无望搁置下去,今夜过后再难提起。
他完全不占理。
云杳窈却不是那么好哄,她还是如往日那般,与岑无望形影不离,但就是不再主动搭理岑无望。
忽近忽远,已经好几日没喊过岑无望哥哥。
两人就这么保持着这种别扭诡异的气氛,直至拿了钱,从赵府离开。
在抵达下一座城的首日,云杳窈在客栈的桌子上看到了一个小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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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名贵瓷器,更不是琉璃玉石。
它仅仅是一个不起眼的扁平木盒,上头的雕花非常简陋,只在盖子中心雕了朵小花。
云杳窈捏着小花,打开盒子。
香粉飘了些出来,窗户半开,阳光斜照进来,那些逃逸的香粉便跑到阳光下,和尘埃共舞。
岑无望倚在门边,唇角微勾,问她:“喜欢吗?”
云杳窈还是嘴硬,说不喜欢,让他以后不要再买了。
“比起这些,我更想和你学剑。”
岑无望看着她捧着盒子,不肯松手,便知道她是口是心非。
他听见这话,有些愣神:“怎么会突然想到学剑呢?”
云杳窈说:“如果我能和你一样,斩鬼驱邪,那我就可以自己赚买香粉的钱了。”
更重要的是,她再也不用担心有谁会将她扔下不管。小到买些胭脂水粉,大到独行谋生,她不会再无路可走。
“你不是想去乾阳宗吗?”云杳窈试探,“我也想去,我也想修仙。哥哥,你会带上我的,对吧?”
岑无望看着她眼中的渴望,看到她提起学剑时,眸中陡然迸发的光亮,眼眶干涩。
云杳窈总有心口不一的坏毛病,不过还好,他比较有耐心。
这样重大的决策,岑无望须臾间便应了下来,他眨眨眼,笑道:“好啊,你喜欢,我们就学剑。”
第35章
云杳窈继续说:“按照憎愔的说法,灵族之祸源于灵树被毁……”
花在溪灵光一闪,打了个响指,接下她的话:“或许,我们需要在这场灵族众生的悲剧中,找出那个窃取灵树之力的罪魁祸首,才有可能知晓灵果下落。”
“如果。”突然,晏珩出声。
众人目光齐聚于他,见晏珩抿了抿唇,神情冷肃:“我是说如果,憎愔在贼喊捉贼呢?”
“憎愔已是无根恶鬼,却再三诱人介入灵族的因果内,其心可诛。此人身世、行踪、目的皆不定,我们甚至都不知道他的真实面目。”牢狱之中,晏珩红衣之艳远胜火光,然而因此时近夜,室内光线全凭那点微末烛火,将他这身红都衬得黯淡了不少。
绮丽面容因此模糊了些许,其身形似鬼魅,而声音又如坚冰,字字寒凉。
许是受幻境影响,又或许是白日劳累,与憎愔周旋消耗了太多精力,云杳窈有种头晕目眩的不真切感,她移开目光,悄悄深呼吸缓解这种微妙的压抑。
岑无望似乎累了,不再保持那种端正仪态,叹了口气,肩颈一同懈怠,头轻轻倒向一侧:“憎愔不是已经说了,他是灵族遗民。”
“他说是,却不一定真的是。”晏珩说。
“他没理由作假。”岑无望很快反驳,明显早就想通了这点,“不然我想不出为何幻境
中的恶鬼甘心受他调遣。”
晏珩紧随其后,语调仍是不急不徐:“灵族众鬼显然生于怨恨,他们千年罕见行踪,憎愔狡诈,利用幻境驯化、驱使他们,并非完全不可能。”
他直接下了定论:“总之,憎愔之言,无一字可信。你们没有进入过万鬼窟,其中恶鬼无数,饶是这般,似憎愔这般的鬼也属罕见。”
岑无望笑了声,短而急促,他认同道:“师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