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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做王姬的丈夫,还有未来陛下的摄政辅臣。”

可是姜娆神情激动,她声色怆然,问他:“你可以寻找到合适的替身,难道没办法替他

们改命吗?即便不能,难道就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代为抚养吗?宫中能够教养孩子的宫人众多,你竟然从未考虑过他们的降生后的处境吗?”

“随随便便创造了他们,然后又不闻不问……”姜娆已经濒临崩溃。

邬盈侯从未见过她这幅模样。

在他心里,姜娆一直是端庄明媚的襄华王姬,如今这个歇斯底里、喜怒无常的女人,已经与他记忆中的少女相去甚远。

他沉默片刻,解释道:“这只是两只借腹而生的鬼而已。”

可是看着姜娆瘦削的肩膀,还有轻微凹陷的发红眼眶,邬盈侯突然又改了主意。

“你如果真的在意,那就养在身边吧。”

邬盈侯将她揽在怀中,一掌便能握住她的后腰。他用习惯了握刀拉弓,搅弄风云的手拍在姜娆后背,惊叹于自己竟然能这般温柔小意的对待一个女人。

他能感受到姜娆微微的挣扎,甚至一只手还在不断捶打他的前胸,不过再用力,砸在他的心口也成了柔情蜜意,这种不痛不痒的反抗在他眼里更像撒娇,反而让他放松警惕,甚至生出些不可言说的欣喜。

因为她在为他们共同的孩子鸣不平。

想到这一点,邬盈侯突然心底一阵柔软,他发觉姜娆手上的力道逐渐变小。

“如果累了,那我们……”

已经落下的手重新抬起,再次接近他胸口时,手里握着一柄削铁如泥的匕首。

与方才的小打小闹不一样,匕首插入的力道几乎用尽她的所有力气。邬盈侯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她并不是在撒娇,而是要以此麻痹他。那些有意无意的触摸和拖拽更不是调情,顺带摸一摸他胸前是否有软甲作挡。

在准确刺进心口之后,姜娆的手已经软了,虎口发酸发麻。

她从未杀过人,不会握剑,不会骑射。她此前坚信圣人以身祭道,感化世人,这才是世间真理,然而今日遇上吴让,她的慈悲心全被抛之脑后,满脑子都是如何能确保他死在自己手里。 W?a?n?g?阯?F?a?b?u?y?e?ǐ???μ???é?n?2?〇?Ⅱ?5????????

“去死。”姜娆整个人不停地战栗,说出的简短两字诅咒也是抖的。

可是很快,她就更加坚定的去咒骂邬盈侯:“去死,去死,去死……”

她越说越有底气,甚至即将脱力的手又重新握住刀柄,想要把匕首再往里推一些。

明明匕首已经刺进心脏,但是鲜血没有喷涌而出,邬盈侯也没有多少痛苦神情。

他脸上有一瞬空白,随机低低笑了起来,并且越笑越大声。两个人的肩膀都在打颤,最后不约而同跪倒在地。

恶鬼想要围过来,却被邬盈侯抬手叫停。很明显,这会儿他已经无暇顾及云杳窈。她也终于得空化解周身鬼气,斩杀周围的恶鬼。

云杳窈没有料到姜娆竟然有勇气去杀邬盈侯,她余光瞥见邬盈侯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跪在姜娆面前,没有将胸口的剑拔出来,而是将她面前的碎发拨开,用手捧着她的脸。

“你杀的不是我,是姜烛。”他嗤嗤笑着,笑到直不起腰,“你以为杀了我就能换回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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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盈侯双手掬着她的脸,用力晃了晃,与她四目相对:“太天真了。他死了我也不会死。”

他语气急转直下,带着最深的恶意,想要看姜娆崩溃痛苦的神情。

“失望吗?后悔吗?我要把你……”

他努力在记忆里搜刮着各种可怖的刑罚,故意吊着胃口不往下说,想要看见她眼中的恐惧。

可是除了大仇得报的快意和释然,他什么都看不到,甚至连最后的那点怨毒都消失不见。

姜娆跟着笑了,手轻轻松开匕首,却往邬盈侯心上压了千金重。

“我知道,所以我只是想要皇兄解脱。他爱民如子,仁善宽厚,不会想看到你用他的身体残害亲眷,屠杀无辜百姓。”姜娆说,“你欠我的,何止一条命。你明明有机会做个逍遥富贵的王侯,为什么还要挑起战事。”

邬盈侯反问她:“你不明白吗?你竟然不明白,自然是因为我心悦你啊。”

他瞪大双眼:“不是我不放过姜氏和那些百姓,是你不放过我啊!我喜欢你,想要娶你,想要配得上你,我有什么错!”

他字字情深,姜娆不堪其扰,打断他:“别再说了!”

“分明是你狼子野心,却要把我当成借口。我告诉你,你的无耻和恶毒让我几欲作呕。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这辈子都不曾遇见过你。”

姜烛的身体像是泄了气一般,逐渐僵硬腐败。姜娆鼓起勇气,推开邬盈侯的双手,自己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你从未尊重过我,我们今生不能做夫妻,来世也不会有缘份。你进了地府,也只会被投到畜生道,你根本不配为人。”

邬盈侯捧腹大笑,他自己拔出了那柄匕首,任凭血液飞溅,染红衣衫。

“我不会死,可是你却亲手杀了自己的兄长,人都是贪生怕死的,亲手断送了他的生路,你觉得姜烛会不会怨恨你的无情?”

身后的红线愈发灼热,他知道自己又要去到新的身体里了。

云杳窈横剑,想要斩断那些抽离邬盈侯魂魄的情丝。

奈何这些丝线太多太密,剑气还未来得及斩断它们,它们便借气避到一旁。即便砍断一部分,但它们很快便重新生长出来,甚至还想缠上问心剑身,想要借此控制剑的走向。

周而复始,始终无法全部切断。

云杳窈收剑,问邬盈侯:“谁在帮你?如果他想要见我,为何不敢现身?”

邬盈侯还是如先前一般,不肯泄露半分,身上的生气越来越弱,鬼气越来越浓厚。

突然,他的头猛地抬起,神色无悲无喜,眼神如古井无波,深邃幽寂。

“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说罢,数以万计的红色丝线齐齐断裂,他的头颅也随之掉落。

云杳窈看着这张熟悉的脸,想要将滚远的头颅捡起,好歹让姜烛不至于在死后还尸首分离。

无论是北境还是南荒,都认为死后尸体残缺的人会魂魄不得安宁,仍旧留恋尘世,以至于无法踏过望乡台,一直徘徊在人间与地府之间,不得转世投胎。

云杳窈已经死过一次,却没有见过鬼差,更没有到过地府。

但她觉得,姜烛不该是这种凄凉下场。所以她弯腰,想要将他的头放归原位。可能是刚才滚动的过程中,将颅内的鬼气都震了出来,云杳窈捡起来的时候,好像有个虚影从断头的接口处飘了下去,再眨眼去看,又消失不见了。

云杳窈把头摆好,却听见身后的姜娆发出一声近乎于尖啸的悲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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