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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伯仲,实则已然落于下风。玄隐甚至未显出真身,亦不曾露出獠牙,手中空无一物却能见招拆招,不让寸步。

“让开!”花在溪手持景星,明白这守山灵兽的速度远快过自己。

若是曾经的他,未免会觉得受挫,最引以为傲的速度竟然都不如妖族与生俱来的天赋。

但如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招招狠厉,却不得再进半步,缠斗半天也没能摸到山门,不免有些急躁。

花在溪看见玄隐竖瞳紧盯着自己,那种刻在骨子中的畏惧自下而上攀延到头皮。他汗毛直立,仍旧不肯离去。

不过语气倒是比先前缓和了不少。

“我有急事需要求见两位仙子,还望行个方便,我只问一句话,问完便走,绝不多留一刻。”

玄隐嗤笑一声:“你随便一句话就让我放你进去,那我面子往哪搁?”

花在溪无奈停手,做出退让:“在下乾阳宗问鼎峰新任峰主,我愿用手中本命剑作抵,只需一个,不,半个时辰就好。”

玄隐扫了景星一眼,眼神未动,明显看不上景星。

“你这柄剑还不如止戈大人给孩子雕的木剑稀奇,看不上,不稀罕,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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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在溪脸色都黑了,但他一时半会儿拿这个蛇妖没办法,只能强忍着脾气,道:“本命剑在,我作为剑修,怎会弃剑而逃?剑在命在,剑亡人亡,我绝不会有任何欺瞒。”

玄隐被人扰了清梦,亦心中有怨,见他这般不肯知难而退,说话都带着点阴阳怪气的嘲讽:“说实话,我不仅看不上你的剑,也看不上你的人。乾阳宗是什么宗门?宗门立派到现在应该没我活得长吧,不然我怎么没听过。”

玄隐的真身有上古时期的灵蛇血脉,他也是世间罕见的大妖。

比之伯都这种绒毛都没褪干净的幼年灵兽,他担得起一声妖族老祖。守在嵘烬山,不过是一时贪恋地下灵脉,又刚好想借嵘烬山的天然屏障躲过天罚,压根不把这种人族修士放在眼里。

花在溪忍无可忍,再次提剑刺过去。

“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回玄隐被激怒了,他根本不惯着对方,躲过花在溪一剑后,蛇尾已经露了出来。

他刚要化处真身,被御剑而来的云杳窈制止。

“住手。”

云杳窈落地收剑,挡在两人中间。

玄隐收起尾巴,脸上的鳞片也随着心意,瞬间收得一干二净。

大妖善藏匿自身妖气,若不是那双刻意用来显示自己妖族身份的蛇类竖瞳未收敛掩饰,他看起来与人族无异。

“方才在山上惊闻青鸟啼鸣,便知晓有客人来访,原来是昔日同门,失敬失敬,没有被玄隐伤到吧?”

大蛇的毒牙可没有解药,若是让花在溪负伤离去,又是麻烦一桩。

玄隐冷哼一声,花在溪装作没听见,冷声道:“没有。”

“我有话要问你,还请师妹借一步说话。”

云杳窈思索了一下,出于谨慎,没有同意。

她冲玄隐点头,请他先回阵中。待玄隐身形淡去,云杳窈才道:“抱歉,山中暂不方便接待外人,你有什么话,不妨就在这里说。”

“好。”

花在溪没有再强求,似乎确实有急事相问,干脆利落,开门见山。

“我师尊过世了,是为了救我性命,强行利用他在归飞千翼戒中设下的禁制,替我挡下一难。我想知道,杀害廖枫汀和我师尊的凶手,是否是同一人?”

花在溪身着麻衣孝服,连点缀着赤金花纹的红色抹额都取了,换成了白色孝帽。

他声音很冷静,似乎只是在寻求一个既定的答案,可是细细看过去,他眼眶已经发红,甚至不敢轻易眨眼。

只恐在人前落泪。

定渊这个老头为人开明和善,云杳窈虽不是他的弟子,可亦受过他的恩惠照拂,是以听闻他骤然离世后,先冲乾阳宗的方向遥遥一拜,以表哀思。

“节哀。”

再抬头与花在溪对视时,她沉着应答:“如果你口中的凶手是指岑无望,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他没有理由对定渊长老下手。”

“凶手的目的不在我师尊,他是冲我来的。”花在溪说。

云杳窈点头:“当日在襄华王宫内,你也分明看得真切,那凤凰羽想将你焚烧殆尽,如果真是岑无望想对你下手,何必借凤凰羽之力?你来之前其实就应该猜到了凶手是谁,只是你不肯相信,所以一定要向外探求答案。”

“那我就告诉你,杀害廖枫汀与定渊长老的人,就是晏珩。”

花在溪的脸色一点点苍白下去,他何等聪慧,并非不是不知道谁才是真凶,只是他不能相信这个人竟然真的是晏珩。

要去怨恨这样一个强大又极富盛名的人太过痛苦,仇恨和无力会来回拉扯他,让他喘不过来气。

所以,当好友廖枫汀死去时,他只能强行怨恨岑无望。

连日的奔波和巨大的痛苦将他摧残得身心俱疲,他意气风发的人生似乎从看见廖枫汀死去那一刻就结束了,往后的日子不过是残存的幻影,而定渊的死再度加深了这种残酷,让他不能再自我麻痹。

悲痛之下,花在溪猛地吐出一口血。

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痛苦,甚至在抹去唇下污血后笑了起来。

直至第二口血再次涌了上来,他才发觉自己麻木的心口传来阵阵余痛。

怪只怪,他太过后知后觉,非要酿成大错才肯相信云杳窈当日所言非虚。

事到如今,花在溪已然看明白了,廖枫汀与定渊皆是为他所累,晏珩两度下手,都是想让他死在乾阳宗的地界之外。

所有的人,都是在替他承受苦果。

花在溪笑得不能一时言语,即便是握着剑也不能支撑自己的身体。他滑坐在地,手被本命剑割伤,光亮的剑身随之留下长长的血痕。

好半天,他才缓过来点力气,喃喃自语。

“可是,我怎么值得这么多人以命相护。”

第93章

“我哪里值得他如此大费周章。”

花在溪脱力,跪在山道间,喉间充斥的血腥气叫他几欲作呕。

“为什么?”他缓缓仰起头,注视着不远处的云杳窈,就像是抓住迷航中唯一的希望。

他想要向外索求答案,却发现自己不知从何问起。

“如果想要我的性命,尽管拿去,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难不成靠近我的,都要遭此厄运,那下一个是谁?”

擦不尽的血从他口中和鼻腔溢出,眼角亦隐有坠血泣泪之象。

本命剑感应到花在溪的变化,不断躁动,发出阵阵嗡鸣声。

花在溪已有走火入魔之势。

云杳窈以鉴义渡灵,强行唤醒他的神智:“至少你还活着,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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